第259章 突如其來
“就是教授現在回來，中和堂也難以立馬恢復原來的興隆，哎，更何況他現在還遠在他鄉！”
於冠群說這話的時候，搓着手，有些垂頭喪氣。
“真的有這麼嚴重？”
滿庭芳不敢信以為真地問，她此時終於打算告訴波希實情。
“我們的問題不是出在醫療方面，是出在砸牌子的問題上！你想想，大家都覺得老闆逃跑了這個行為，是一種對債權人不負責任的態度，由此可以引申到對病人的負責，還可以再引申到對藥材的負責上來，這是信譽問題！人心如海，最架不住人們無邊的想像的事！”
滿庭芳不得不承認，於冠群這一次是真的說到了點子上了。許是受了傷。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疼痛起來，輕輕地皺了皺眉。
“那咱怎麼辦啊，於姐！”|
你滿庭芳那麼精明，又是銀行出來的人，難道會不知道信譽被毀的厲害？呵，不會是埃了打擊，真傻了吧！
於冠群從心裏發了出一聲輕笑，對着滿庭芳眨着眼說，她甚至自己都覺出了臉上的皮笑肉不笑，同時又原諒了自己的輕浮。
“就是說，咱被謠言害了，又無法拆穿謠言！能有什麼辦法？還是得教授現身，謠言才會不攻自破！這就叫解鈴還須繫鈴人！”
“那您快聯繫我哥，讓他回來吧！”
滿庭芳覺得有必要讓哥哥知道發生的事，。
“就算是沒有謠言，咱這段時間的營業也極不正常，就像是為謠言做證明一樣！“
於冠群看了看滿庭芳，有些不忍心繼續說下去。
事情不就是從她倆出事以後才變得不正常的嗎？
我於冠群在不在這裏，都不算是事，就算沒有那個鄭醫生頂替，只要彥波希在，那就是有了定海神針，自然不會亂了陣腳。可現實不是這樣，醫館實在是可架不住他彥波希為了滿庭芳的不顧一切。
他為了滿庭芳，在醫院裏傾心全力地拯救，已經連自己都不夠了，哪裏還顧到醫館的存亡？
他的那些個學生，又如何能和他比？就是從此時開始，主動地給造謠者提供了可乘之機。
看看他對妹妹的這份感情，該有多深？簡直是連命都是可以不要的嘛！只可惜，滿庭芳自己竟不知道這份感情，也無所體會。
彥波希的這份感情讓她有些錐心，又有些為滿庭芳可惜，難道這就是命嗎？
“還是你打吧，我說什麼，他未必聽進去！”
於冠群心裏酸苦，話說得不咸不淡的，叫滿庭芳一時無言以對。
她看着於冠群思慮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自己親自給波希哥哥說說這裏的實情。
但是她這一次不會想中和堂剛剛開業的時候那樣，一定要把它催回來了。
經歷了這場生死考驗，滿庭芳對世間的得失看的更開了。她打定了主意只向他說明情況，回不回來，全憑聽波希哥自己決斷。
因為她深知，如果不是波希哥哥覺得十分重要和非做不可的事情，他又怎麼能輕易撇下病中的自己和中和堂，就這樣走了呢？她不想讓這一隅之地和自己這殘疾之軀，成為他的羈絆。
或許他根本就不該來這裏開醫館，而應該繼續他傳道受業解惑的教授生涯，或者乾脆什麼也不再操心，安心享受退休后的安寧。
滿庭芳腦子裏縹緲閃現着波希來到香洲后的種種回憶，心中有種沒來由的空寂和憂鬱。
她不會再對波希哥哥提半個“回”字了，還是讓他自己選擇吧！這地球上有沒有中和堂又有什麼打緊的，只要波希哥哥安好，就比什麼都好。
主意打定，她不再覺得迷惑，打開手機，撥通了彥波希的電話，沒想到反饋來的是信息是“無法接通。”
許是正在工作，不方便接電話吧？滿庭芳抬頭告訴於冠群，“電話沒人接，等等再說吧！我們暫時先這麼開着再試幾天，如果還是沒有轉圜，再說吧！”
“好，也只能這樣了！”
於冠群有些失望的應道，心裏卻已經開始盤算，該如何應對這場危機。
譚談和李俗兒互相對視了一眼，滿心疑慮。
“於姨，滿姨，咱中和堂繼續沒生意，還能撐到多久？你們都是退了休的，月月都有退休金，我和俗兒，可不同，我們得生存，要是教授再不回來，那我們、我們可怎麼辦啊！”
譚談有些受不住了，一臉迷茫地看着這兩位前輩，把希望寄托在了這兩位身上。因為他知道，彥波希沒找到兒子之前，是不會回來的，什麼事還有比兒子的死活更重要的？
現實的表現和自己原來的想像差距太大了，沒想到曾經生意興隆的的中和堂會這樣子，這讓他實在是難以接受的。
李俗兒沒有說話，她只是憂愁地看着這兩位殘疾的老太太，心裏說著和譚談一樣的話。鮮紅的嘴唇不自覺地向前聚攏着，表情顯得有囧窘，彷彿戰場上敗落下來的士兵。
“不要慌，我們會有辦法渡過去的！”
於冠群喃喃自語式地回答譚談，更像是安慰自己。
中和堂不能就這樣垮了，那是她目前心靈僅有的棲息地，儘管他對彥波希的感情是沒有回應的，但是她的心已經安放在這個有彥波希駐紮的空間裏了，她不允許這片她僅有的精神領地消失在無稽之談里。
“於大夫說得對，我們都不要灰心，再等幾天看看吧，你們倆也稍安勿躁，堅守中和堂的這段日子，你們倆的待遇一切照舊，至少我們要等着有結果！”
滿庭芳隨聲附和着於冠群，決定對中和堂的賬務進行一下清理盤點，摸出一個底數來。也只有如此，她才會知道，中和堂在沒有營業收入的情況下，能支撐到多久。對於倆孩子來說，這當然是重要的。
“明天開始，咱們真真正正的清倉盤點一次！”
她對譚談和李俗兒吩咐道，於冠群看着她點了點頭。找出波希哥哥留下來的保險柜鑰匙，從裏邊拿出了一摞銀行繳款單和各種發票，又從下一個格里拿出了賬本和算盤，開始核算起數據來。
在滿庭芳病着的這段時間裏，彥波希只是讓譚談和李俗兒，把每日生意上的收入悉數存入了銀行，他們交回來的銀行憑證回單，都被塞到保險櫃裏了，各項支出亦是如此，根本就沒有進行賬務的等級和核算。
他沒有這個心思，也沒有這種能力。
滿庭芳邊看邊算數，邊感嘆着這些日子的混亂，為彥波希的財務管理髮愁。
這樣子管理錢財，怎麼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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