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之楊寶元張貴兒夫婦2
結果楊寶元這一等,就等到了次日魚肚白。
嬌妻一夜未歸,即便楊寶元再好說話在疼惜這位小祖宗,都覺得祖墳都要炸裂了!
他立刻就讓人去皇城告假,要親自去把玩的丈夫都忘記的妻子活捉回來收拾!
結果楊寶元掀開馬車瞧着面前京城養小倌最出名的酒樓,那是真的笑出了聲音,緊跟着牙齒都差點咬碎,把給妻子帶的斗篷直接丟到錦年腦袋上,真的抬手就想給他一巴掌,又硬生生的忍了下來,掌風一轉落到旁邊的馬夫臉上,覺得心裏那口鬼火下來了些,才罵道:“為什麼不說夫人在這種地方!”
好好的姑娘!如今正五品官員的妻子!居然徹夜不歸在這種滿是小倌的地方留戀,真的是當他這個夫君是死人嗎!
楊寶元已經覺得自己腦袋都長了一片青青草原了!
他一直覺得張貴兒跳脫也就跳脫些罷了,但是從未想過她敢怎麼混賬!這要是傳出去了,他在朝野上下不是要被笑話死了!
不,這都是其次的!
張貴兒這是要把自己的名聲都給做的乾乾淨淨!
帶着一肚子氣的楊寶元直接殺了進來,裏頭的人瞧着楊探花來了,立刻就知道要發生什麼,燕辭見着從樓下而來殺氣騰騰的姑爺,那是立刻精神都起來了,連忙擺手:“不是奴婢慫恿的,是劉家二奶|奶非要帶着夫人來見識見識的,昨日我們——”
燕辭的話都沒有落下,楊寶元直接把她推開,嘭的推開門。
後面的錦年完全不敢上前去,生怕打開門是什麼香|艷的景色,到時候楊寶元鐵定是要維護張貴兒的,還不得把在場的都給殺了滅口,所以他非常自覺的直接把樓梯口把受住,對着過來的管事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楊寶元如今不過是在蟄伏罷了,真的逼得他來了氣,他可是比趙元稹還能折騰的。
這人是不會去給你估計什麼後果的!
楊寶元是深吸了口氣才跑進去,倒是沒有見到什麼不堪入目的場景,只不過是兩個醉鬼倒在大圓桌子上昏昏欲睡。
還點了一大桌子吃點。
“張貴兒,這裏一桌子菜夠你男人半年俸祿了,你花錢真的不心疼的?”張貴兒這人最大的敗家就是出去玩從不讓人給錢,真要不是他能掙錢,早就被和人敗的回去趙楊寶黛要錢了!
“張貴兒!”楊寶元使勁搖晃了下妻子的肩頭,聞着她一身的酒氣,眉頭蹙的更加厲害了:“你一個人也敢喝成這樣!你自己是什麼身份還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嗎?簡直是丟你老子的臉!”
張貴兒完全是醉暈過去了,楊寶元真的是有氣也沒有地方發泄,只能把人抓起來打橫抱起來朝着外頭走去,又想起什麼回頭看來劉家二奶|奶一眼,對着燕辭道:“以後夫人在和這個人接觸,我直接把你賣到青|樓去!”
燕辭簡直是哭喪個臉,委屈的厲害,跟着楊寶元旁邊:“少爺,這話說的不對啊,夫人非要去我又有什麼辦法,她是主子我是奴才,再則劉家二夫人以前和我們姑娘在閨中也算是朋友,而且也沒有做什麼越劇的事情,他們是來這裏喝酒的,那次不是你在夫人面前說這裏的酒水極其好嗎?”
“我什麼時候說了!”楊寶元厲聲:“反正我的話你給我記清楚了!”
抱着妻子回了家,楊寶元氣得憋屈,親自伺候張貴兒梳洗讓她好好睡覺,又吩咐小廚房去煮醒酒湯和暖胃的粥飯,吩咐錦年把衙門要處理的奏摺拿過來,就在旁邊的桌子坐着處理政務了。
等着張貴兒睜眼睛已經是入夜了。
張貴兒顯然是醉的厲害,說話都是迷迷糊糊的:“燕辭,給我拿點水來,這現在什麼時辰了,你派人去給寶元說一聲,今晚我不回去了,和劉姐姐在一處玩。”
“你還真敢給我說你不回家?”楊寶元端着茶水過去,坐到她的旁邊,見她難受的揉腦袋,就吩咐燕辭把醒酒湯給端進來,氣得也差不多,給妻子理了理額頭耷拉着的頭髮:“我看你是要造反了,那種地方也敢去,還敢不歸家了,今日要不是我去接你,現在滿京城都知道你的事迹了。”
“我什麼事迹?”張貴兒眯眼:“怎麼我就喝幾杯酒,一晚上不回家你就覺得我有礙瞻觀了,覺得我給你帶綠|帽|子了?楊寶元,在你心裏我就那麼不堪的?”她說著直接把手裏的茶盞丟到地上:“怎麼,是讓你在朝野裏頭丟人了?”
原本還想息事寧人的楊寶元被妻子摔杯子的舉動刺激了,頓時不悅起來:“張貴兒,你給我胡鬧也有個度!誰家夫人想你這般的,成日在外頭和人廝混,現在還敢不歸家了,你知不知道這是不守婦道,會讓人指指點點的,你可還是張閣老的女兒,你是要你老子死不瞑目嗎?”
“你在給我說一遍?”張貴兒的底線就是自己的爹爹,此刻捏着手指冷冷的看着丈夫,冷笑了起來:‘怎麼,你嫌棄我給你丟人了,當初死皮白臉非要娶我的可是你,並非我哭着求着要嫁給你的,我是什麼性子你不是罪清楚嗎,我就是在家裏閑不住,我就是喜歡出去玩,你若是不喜歡,大可和離,咱們各過各的,哦,還是說你想用我死去父親的名義,好讓你在朝中更好的籠絡人心?”
“張貴兒!”楊寶元生意都大了起來,這個人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鬼東西!
“你明明知道我為什麼生氣,難不成你不歸家,我都不能問問了?”
“你說我的時候,那你呢?”張貴兒掀開被褥就要起身,卻是被楊寶元拉着重新跌坐了回來,憤憤道:“憑什麼你就可以在外頭花天酒地我就不可以,你能徹夜不歸我就不可以,你不是忙的厲害嗎,你不是老是覺得我無理取鬧了,我現在不管你,你倒是來給我面前罵罵咧咧了、怎麼,你這是什麼眼神,是覺得我張貴兒離開你活不下去?”
楊寶元被她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氣得不成:“我說說你還不行了,我就是成婚以後太過對你百依百順了!我那是應酬,你那是什麼?那你自己的名聲去作死!我忙是為了什麼,我還不是為了讓你過的更好,你當不成閣老的女兒了,我便是拚命想要你當上閣老的夫人!和我同年的進士說我不折手段,我這一年——”
楊寶元不是個喜歡訴苦的人,硬生生的把話頭按住下來,只是道:“總之,你以後不可以在這樣了,今日若非我去的早,你可知道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嗎?”
“你不過是擔心你的名聲——”
“我擔心我的名聲,在你心裏我就是個這樣的人?我的名聲是什麼樣子需要你來再說,我說過了,不管你怎麼胡鬧都在家裏,在外面不能亂來明白嗎?”楊寶元聲音溫柔了下來,主動把妻子拉到懷裏:“我知道最近太忙冷落你了,我也知道枕邊不回家心裏是什麼滋味你,所以以後不要在這樣了,以後我們兩個都好好的行不行?”
張貴兒抬眸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夫君,楊寶元捏了捏她的鼻尖:“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所以不許給我吵架。”或許別人都覺得這門婚事是張貴兒高攀了,其實是他一步步的步步為營才有的今日,在兩個人的問題上,他都是卑微的。
他不願意和張貴兒有任何的爭吵,只想好好的和她過日子。
張貴兒癟嘴就是一副委屈巴巴要哭的模樣,靠着他的心口就道:“以後不許再外頭花天酒地了,你姐夫以前都沒有,我管你是應酬還是什麼,我反正就是善妒,你若是在這樣,我就同你合理,馬上就嫁給你的死對頭,然後在——”
“在什麼?”楊寶元覺得張貴兒好笑的很,可是看着她突然不說話捂嘴的模樣倒是嚇到了:“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張貴兒突然就吐了起來,把楊寶元嚇得不得了。
大夫來的飛快,張貴兒以為自己是宿醉,靠着迎枕瞧着目光冷冷的丈夫不敢說話,她記得自己也沒有喝多少酒來着。
結果——
“我懷孕了?”張貴兒簡直沒有料到大夫回來這樣一句話。
楊寶元親自送了大夫出去,回來看着妻子的眼神都變了:“懷孕了還敢跑出去。”
“我不知道!”張貴兒按時徹底懵了,摸着小|腹還是難以置信的模樣,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寶元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有孩子了,不會這樣玩的。”
“好了,我又沒有責怪你,以後好好的獃著家裏面。”楊寶元摸了摸她的腦袋,拉着她的手親了親:“貴兒,我楊寶元只想同你恩愛白首,其他的心思就從未動過,即便你還是張閣老的千金,我也會拼勁全力讓你父親認可我,你是這輩子唯一為了我同人打架的人。”
“我那時候只是覺得除開我,其他人都沒有資格欺負你罷了。”張貴兒嫣然一笑,摸着肚子低頭靠着丈夫的懷裏。
其實楊寶元不知道的是,在他喜歡她之前,她就已經先一步對他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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