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夫

“方貴琮？”墨媚寒看向方貴琮，手指依舊沒有停下。

方貴琮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抬手行禮：“下官在。”

“小瑜身體太弱，你且在本王別院暫住。”墨媚寒站了起來，睨了陸芳一眼，轉身往偏廳走。

“是。”方貴琮俯首答應一聲，站在原地再沒有其他動作。

沒過多久，偏廳的帘子被拉起了，墨媚寒抱着陸詹庭走向陸芳的方向，沉聲說道：“小瑜在別院會無聊，五公子便到別院陪小瑜吧。”

“下……下官，謝過王爺。”陸芳一聽，臉上禁不住喜意，連忙答謝。

“陸家三公子以下犯上，心存惡念，杖責三十，流放邊疆做奴侍，終生不得離開！”遠遠地，墨媚寒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了正廳，一下子擊毀了陸芳所有的喜意，也讓陸詹荇感覺到了絕望。不過，她們怎麼想，墨媚寒不關心，她只關心懷裏的人和在王府等自己回去的墨禮瑜。

低頭恭送墨媚寒離開，柳掌司上前招了招手，便有人上前一左一右拉起陸詹荇往外走。陸芳回過神來，連忙拉着柳掌司的衣角求情。

“尚書大人，王爺念你對朝廷忠心耿耿才沒有跟你計較，你若是還求情，那麼王爺就不得不懷疑你對朝廷的忠心了。”柳掌司拂開陸芳的手，回頭看着陸芳那位還癱在地上的夫侍，“來人啊，此人衝撞皇子，污衊皇女，以下犯上，王爺有令，將此人杖責五十，發配軍營做奴侍。”

“是。”墨媚寒留下的一對侍衛在此時發揮了用場，一聲齊呼，便把在場的所有男子鎮住了，連帶着陸芳也腿軟了。

“柳……柳掌司……”陸芳忐忑異常，開口又喊住了柳掌司。

“大人，你還記得這一個月前被抄家的楊尚書嗎？”柳掌司站住，直直地看着陸芳，“楊尚書有位公子，曾在皇女不在朝的時候欺負過瑜皇子。你應當慶幸，娶了位好夫郎，生了個好公子。”話落，柳掌司在陸芳驚疑的目光中走出了正廳。

此刻陸芳心裏惴惴不安，她在想，到底，柳掌司說楊尚書的事情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為了警醒自己嗎？此時此刻，她不由地想起自己的那位正夫，當初娶他，是因為他與鳳后是閨中好友的名聲，只是後來她發現自他嫁給自己后就沒有跟鳳後有再多的接觸才冷落他的。

“還有一件事。”離去的柳掌司又折了回來，似笑非笑地看着陸芳，“尚書大人的第一任正夫與鳳后曾定下親事，將貴府五公子陸詹庭許給寒皇女，此事，宮裏可不曾忘記。”

“這……”陸芳驚訝地睜大雙眼，那她這麼些年以為宮中不甚在意豈不是大錯特錯？原還想着即便是結姻親，在眾多乖巧的兒子中挑一個去的。

“寒皇女說，你們陸府也不用多準備什麼，寒皇女會着禮部安排好，只要準備五公子的及冠禮和嫁妝就好，另外，五公子的一切日常都會由寒皇女安排好，你們無須操心。”看着陸芳的嘴臉，柳掌司還是秉着自己的職業操守說完了要說的，隨即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陸府。

陸芳儘力地用自己的腦消化着柳掌司的話，轉了幾圈又轉幾圈，最終在自己夫侍的提醒下才回過神來，帶着一般擔憂一般驚喜吩咐着下邊的人，彷彿他的一位夫侍和一個兒子去當了奴侍也不打緊。

其實也不是不打緊，在陸芳心底，夫侍是用來顯擺和疏通關係的，至於兒子，那是籌碼，能攀關係上位的籌碼，越多越好，但目前的情況來說，貌似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只要不破壞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