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實力不夠，嘴炮來湊
堪比老太太裹腳布一般又臭又長的名號在杜衡連珠炮語速加持下顯得不倫不類，別說異域來客鬼武男沒反應過來，就連趴在窗口觀戰的許雪吟都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一臉懵逼，反應過來之後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太丟臉了。
吹牛逼雖然可恥，但卻管用。
儘管那一串稱號當中沒有一個具有含金量，可最起碼杜衡有這個臉皮和勇氣往出來報，鬼武男基本沒聽懂什麼內容，但是杜衡自報家門時氣勢很足，再加上黑炎繚繞的腦袋，鬼武男一時也拿捏不清這小子到底幾斤幾兩。
尷尬又詭異的氣氛持續了幾秒，鬼武者點了點頭，沉聲道：“吾乃伊邪那岐，八尋殿父神。”說話間，將那柄十拳劍收入劍鞘，雙手橫拉一抹，一柄長矛出現在手中，槍尖直指杜衡，道：“此乃天沼矛，眾神所賜，凝水成島。”
杜衡有點兒懵，不太理解這傢伙什麼意思，炫富嗎？
甭管鬼武意欲何為，自己輸人不輸陣，只好硬着頭皮繼續鬼扯。
可惜杜衡沒有伽藍和鬼武這種虛空中抓取神器的技能，只能故作高深渾身上下摸了一遍，從兜里掏出新買的手機，用一種小學生朗誦課文的語氣，朗聲道：“此乃OPPO掌中遠程通訊儀，2000萬柔光雙攝，照亮你的美，這一刻，更清晰！”說罷打開攝像頭，點亮閃光燈，舉在手中揮了揮。
趴在窗口觀戰的許雪吟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可看到那鬼武者居然好像真的被唬住似的，雙手持矛卻久久不動手，就傻呵呵擺着造型站那兒聽杜衡扯犢子。
‘嘩啦’
水面驟響，蜘蛛女吉娜順着蛛絲破水而出，屁股後頭還墜着個蛛網繭子，裹着溺水昏迷的姜楠沖了出來。
“嗯？”吉娜將姜楠送進二樓，又輕飄飄的落在杜衡身邊，看見兩人擺着古怪的姿勢動也不動，一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疑惑道：“你們在做什麼？打完了？沒打呢？”
杜衡強裝鎮定，生怕吉娜主動挑事兒破了功，側臉對她擠眉弄眼，小聲道：“你去幫伽藍，我拖住他。”
吉娜看了看空中，搖頭道：“不行，太高了，沒有結網點，我跟不上她倆的節奏。”
“那就去把那倆泄洪的藝伎給辦了。”杜衡很是無語，伽藍也好，吉娜也罷，空有武力卻好像都欠點兒腦筋。她們這天上地下打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各自挑選了個強橫的對手，卻偏偏沒人去管放肆泄洪的妞兒。
吉娜單眼眨了眨，似乎有些不放心杜衡，猶豫道：“你去吧，我跟他打。”
“打架不是必要的，先想辦法控制水情，你們上天入地無所謂，曉不曉得城裏都遭殃了。”杜衡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無奈道：“孰輕孰重你們拎不清嗎？還有啊，我都搞不明白，我就去了趟派出所，你們咋就整出這麼大個亂子？”
蜘蛛女撇撇嘴，淡然道：“是他們先動的手，我們只是應戰，保護你的酒館。而且他們重傷了那個師子音。”
“你們，兩個一起上吧。”鬼武者打斷了兩個竊竊私語的傢伙，手中天沼矛向前一挺，也不見其他動作，卻引得水面激起水花無數，跟着天沼矛顫動的節奏蜂鳴不停。
“不用！”杜衡急忙出聲打岔，道：“這是男人之間的戰鬥，只有你和我。”
鬼武後退半步，道：“好，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本事，但我敬重你悍不畏死的勇氣。”
杜衡乾笑兩聲，胳膊肘碰了碰吉娜，蜘蛛女看了他一眼，不再多糾纏，‘嗖嗖’射出蛛網，朝空中瓷碗寶瓶二女撲了過去。
“出手吧，此地的強者。”鬼武橫矛立馬，擺出一副萬人敵的架勢。
杜衡心思急轉，估摸着插科打諢沒法混下去了，可真要動手，就自己那三腳貓的兩下子，只怕一照面就得被干挺。
打是不可能真打，這輩子也不能真打，只能靠招搖撞騙、故弄玄虛來勉強過活。
“壯士且慢！”杜衡面不改色，握着手機的手背到身後，另一隻手前舉，朗聲道：“吾有一席話，請君靜靜聽。”
窗口的許雪吟終是‘撲哧’笑出了聲，急忙捂住嘴，肩膀一抽一抽，憋得實在難受。
一旁姜楠幽幽轉醒，迷茫問她：“什麼情況？”
“杜衡在和那個鬼武男人對峙。”
姜楠眉頭一皺，急忙爬起觀望：“我得去幫他，他不是對手。”
“別，你老老實實歇會兒。”許雪吟趕忙攔住他，笑得直抽抽，指着底下二人，道：“杜衡沒跟他正面剛，他在拖時間，而且還奏效了。”
“什麼？”姜楠大為不解，他和吉娜兩個人聯手都奈何不了鬼武男，這半吊子杜衡是如何能拖住他的？
許雪吟哭笑不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怎麼說呢，杜衡現在正試圖把對方的智商拉低，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他。”
再看場中，杜衡已經開始了他的表演。
杜衡示意鬼武稍等片刻，在手機上一頓操作猛如虎，然後……《新白娘子傳奇》裏耳熟能詳的黃梅小調兒悠然響起。
杜衡衝著鬼武微微一笑，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雙手拈起蘭花指，學着白素貞和許仙在劇中一言不合就尬唱的神情姿態，踩着小碎步唱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酒館美景~冬月天哎~發了大水~把路淹哎~”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你我之間本無怨~冤家易解~不宜結~”
“你看她們兩個飛來呀又飛去~打半天~不如抽根煙~”
“大家坐下喝喝酒打打牌呀~肩並肩~看那月兒圓~~”
……
一曲終了，餘音繞梁。
許雪吟笑出了鼻涕泡兒，姜楠則一臉便秘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鬼武男，想看看這個能重傷師子音的傢伙，智商到底有多低。
……
鬼武男在原地愣了許久，舉起的長矛遲遲沒有動作，只因臉上覆著鬼面，看不出他此刻是什麼表情。
杜衡迎風傲立，臉上雲淡風輕，實際手心已經滿是濕汗……假如唬不住鬼武男，自己接下來就只能唱《向天再借五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