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二-你說的好有道理（補周5的）
大蛇丸選擇在這種時刻徑直來找清水，顯然是有了相當的把握。
看樣子當初在桔梗山所說的“封印部分尾獸力量”的實驗，已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不過在這種時間點找上來門來，是不是又太巧合了些。
恰巧四代目火影之位的爭奪之際，大蛇丸就說他有了眉目？
總感覺大蛇丸是從沒有放棄過這個實驗構想，又或者說早就有了結果，等到了真正關鍵的時刻才拿出來作為他的籌碼。
畢竟大蛇丸是非常清楚如今的清水會在木葉高層中有如此分量，離不開三代目火影和自來也的看重，還有與水門的交好。
一旦雙方發生了本質利益上的分歧，那清水站隊水門的概率就會大大增加。
單憑一個曾經的交易約定就能夠約束對方？大蛇丸樣的人會把希望押注於這些嗎？
這顯然不可能。
所以大蛇丸也是給自己留了一個後手，以備不時之需。
越想越可能是這樣的事實。
“不知四月君還有興趣嗎？”大蛇丸的神色裏帶着探究的意味。
“是在不成為人柱力的情況下，封印部分尾獸力量到體內？”
“是的。”
“你的實驗已經成功了？”
“當然。”
以大蛇丸的個性，如果有把握的實驗那肯定會應用在自己的身上，就好像曾經的木遁一樣。
那如果真的實驗成功了，大蛇丸的實力豈不是……
“那你的查克拉……”
“很可惜第一個實驗者不是我，而是洱月。”
“！！！”
那個大蛇丸的私生子？！
“以前洱月因為無法提煉查克拉，也就不可能通過正常的方式成為忍者，更加不可能走我們的修鍊路線。”
“後來雖然我提煉出了改進后英雄之水，成功的開啟了他的忍者之路，可是他的天賦實在太平凡了。”
“如果就那麼下去，他這一輩子也觸摸不到上忍的境界。”
“所以我曾設想過是不是可以在洱月的體內封印部分尾獸的查克拉，從而讓他打破這種天賦的禁錮，從而更上一層樓。”
“而如今，終於，我的實驗成功了！”
所以這個不成為人柱力的同時封印部分尾獸力量在體內這個實驗，是專門為了洱月開設的。
又是提煉后的英雄之水，還專門為其嘗試了不知多少次的尾獸封印實驗……
還說這個小鬼不是你的私生子？！
“你對他……可真好啊。”清水感慨着這個叫洱月的小鬼前途一片光明，有火影第一科學家蛇叔幫忙開闢人生道路，披荊斬棘。
哪怕天賦為負，也能給你養到影級查克拉夢幻開局。
這樣的查克拉量，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真的只是撿來的戰爭孤兒？”
“四月君以為呢？”
“你的私生子。”清水脫口而出道。
只見大蛇丸臉色瞬間僵硬，然後這條毒蛇有些不自然的回道：“四月君說笑了。”
“真不是？我看你臉色有些不對勁？”
假若以前，清水是斷然不會選擇刨根問底，因為貿然打探一個人的秘密是一件非常失禮事情。
尤其是像他跟大蛇丸這樣的，依託一定的利益建立的紐帶。
倘若利益能夠維持，那自然穩固；可當利益淡去，又有多少人能夠容忍這樣的窺視？
現在好不容易藉著“四代目火影之位”的話題展開后打開了話匣子……
此時不問更待何時。
大蛇丸隨即露出了那個標誌性的陰冷笑容：“四月君真的想知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大蛇丸略微沉吟，片刻后回道：“在我當上了四代目火影之後，我會將一切如實相告。”
“因為說起來，這也與四月君有關。”
“什麼？”清水一瞬間以為他聽錯了，“你說洱月與我有關？”
總不可能那麼狗血吧？
清水無意中在某次任務中殺了洱月的父母，造成了洱月成為了一個戰爭孤兒的事實，然而大蛇丸將其帶回木葉……
“是的，但這件事是一個禁忌。”大蛇丸輕舔了下嘴唇，“還請現在的四月君耐心等待。”
“只有我成為四代目火影之後，這一切才能告知於你。”
“四月君可以理解我想要取得四代目火影之位的決心吧？”
“嗯。”清水微微點頭示意理解。
大蛇丸真的是為了這個火影之位，而拼盡了全力，哪怕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要知道對方多少次的任務是以自身而餌取得的最終勝利。
光這份氣魄，就已經足以讓人對其產生欽佩之情。
這樣的人，一旦有了明確的目標，是會不擇手段達成目的。
因為對方，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賭，那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呢？
如果他不答應大蛇丸的現在的交易，又反悔以前的交易，對方又會作何反應？
“四月君不覺得，生命過於脆弱了嗎？”
“就說這才結束的第三次忍界大戰，這幾年裏究竟犧牲了多少的忍者，這是你我都無法估量的龐大數字。”
兩人站在火影岩上，整個木葉村盡收眼底。
遠處一對母子在祭拜一個中年男子的肖像；一對父母在痛哭失去的親子；還有痴情的戀人選擇繼續等待愛人的歸來……
大蛇丸沉聲道：“因為戰爭，戀人被拆散，家庭分崩離析……”
“而人，一旦死了，就不會再回來。”
他忽然轉身望着清水：“我想這點，四月君也是深有感觸吧？”
“任務就意味着傷亡，戰爭更是如此，這點你我都感同身受過。”清水輕聲回道。
“那四月君可曾想過讓你曾經的摯友，還有部下能夠再次回來呢？”
想過……但那不是曾經的四月清水能夠奢望的存在。
無論穢土轉生，還是外道輪迴天生之術，光這些術的習得難度就已經難如登天，更別提對施術者的苛刻要求又或者施術后的慘重代價，於是所謂的“復活”也就成了遙不可及的幻想。
“四月君沉默了呢，看起來是真的想過啊。”大蛇丸露出了極其感興趣的神色，“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人死了怎麼可能復生呢？”
“你想說你可以讓死人復生。”
“四月君猜的不錯。”大蛇丸笑了笑，隨即他點了點頭說道，“我的確可以讓死人復活。”
“但是？”
“但是那個術的弊端實在太大了，而且復活的人只是徒有靈魂而沒有真正的肉體。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復活。”
“你想改進這個術？”
“是的。”
“所以需要四代目火影之位？”
“只有火影之位，才可以讓我名正言順的展開這些研究。”短暫的停頓后大蛇丸繼續道，“而且禁術的研發所需要的資源過於龐大，光靠我一人，實在難以為繼。”
“大蛇丸，你有想要救的，卻最終留下了遺憾那個人？”
大蛇丸略微遲疑，然後肯定道：“有。”
“能告訴我是誰？”
“是我以前的一個弟子……他的名字叫繩樹。”大蛇丸帶着緬懷的目光說道，“我想四月君應該也記得這個人。”
繩樹是木葉三忍之一的綱手的親弟弟，第二次忍界大戰中初露鋒芒的大蛇丸的弟子，以及被譽為千手一族復興的明日之星。
只是這些光環並不是清水記住他的根本原因。
他最大的特色是：四處宣揚他將來立志要成為的火影的夢想，從而搞得人盡皆知。
硬要說的話，反而與鳴人有幾分類似。
一個熱血傻瓜。
然而不同的是，鳴人最終實現了妄言，而繩樹卻永遠的定格在了12歲。
他死在了那個冰冷的起爆符陷阱中，被發現時連內臟都被一同掏空了。
繩樹死後，也有了一段傳聞：大蛇丸和綱手正式分道揚鑣，冰冷無情的大蛇丸也第一次為他人流下了淚水，只是一切都晚了。
然而清水並沒有親眼見過眼前這條毒蛇曾為誰而流過淚，所以一直以來對於這段傳聞持懷疑態度。
畢竟，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是不會顧及他人的感受的。
除非，他也遇到了能夠讓他受傷的那個人。
是繩樹？
還是綱手？
那終歸是許多年前的隱秘了，一切的一切早已隨着的第二次忍界大戰的落幕而逝去。
“你想復活繩樹？”
“曾經想過……”大蛇丸幽幽道，“不過現在的話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但是那個術，我還是會繼續完善的。”
“生命實在太脆弱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給生命帶來第二次機會。”
改進穢土轉生？！
如果以一村之力協助大蛇丸，未必沒有可能。
只是如果生命有了第二次的可能，人還會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一生嗎？
不過這等倫理問題不是他四月清水需要考慮的，因為從現實來說，有了這樣的術，的確可以挽回諸多悲劇，也給了那些在絕境中執行任務的忍者一個生還的機會。
只要控制利用的好，這個術的出現會為木葉增添相當的實力。
接着，大蛇丸沉重的嘆了口氣：“而且如今的木葉，雖然贏了戰爭，卻實在虛弱無比。”
“水門的確也是一位很優秀的火影人選，然而他太善良了。”
“如果他當了火影，其餘四大國的政客們會抓着他的善良猛攻不放的……”
“我擔心木葉，會被他們瓜分瓦解……老師就是因為過於顧及一些事物而錯失了讓木葉真正擺脫這些桎梏的機會。”
三代目火影的執政風格，在清水看來是屬於那種仁慈與野心兼顧，也不失毅力和魄力的領導者。
但是想要做到真正完美的程度，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人終究是會被自己的本心，年齡增長后實力的衰退所影響。
三代目火影就曾因為顧及巨大的損失而不願讓木葉冒險，而最終採取了保守的戰略；但在大蛇丸看來，只要再往前踏一步，就是海闊天空。
這就是差別。
如今的大蛇丸有着這股一往無前的雄偉氣勢！
“而我，絕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我想四月君的對於戰爭的理解應該也有自己的看法吧。”
“一味的忍讓和仁慈，並不能換來想要的結果。”
如今的木葉的確需要一個能夠為木葉身先士卒死而後已的梟雄。
雖然團藏某種意義上也是梟雄，然而他，太惜命了。
大蛇丸的這種敢於置自身與險境，然後涅槃重生的強大忍者才是普通忍者心目中的最佳火影人選，而且上忍班的那些人並不全是糊塗，誰當火影對木葉更有利，其實他們早就心知肚明。
只是火影的選拔，關係到的並不僅僅只是木葉在忍界的利益，還有火影內部派系的利益分配問題……
大蛇丸的這種行事作風，並不被木葉的高層所認可。
於是大蛇丸說了這麼多之後，清水忽然發現，他已經被大蛇丸說動了。
於是只剩下了最後一個疑問：“當年在死亡森林失蹤的那個下忍，與你有關嗎？”
當年的一樁懸案至今未解決，當時的清水一廂情願的認定大蛇丸是犯人。
而無論暗部怎麼查探，都無法查明到那個下忍少年失蹤的真相。
真的就好像，人間蒸發一般。
“四月君是懷疑我？”大蛇丸笑了笑，“我雖然也做人體實驗，但實驗的對象都是流民或者叛忍。”
“對自己村子裏的人下手，目前的我還做不出這種事來。”
這個解釋，算是勉強過關吧。
也沒有實質證據了……
“那麼，你說的那種封印尾獸部分力量的方法，究竟怎麼做到的？”
“我可以認為，四月君是作出了選擇嗎？”
“是的。”
“可真不容易啊。”大蛇丸輕聲感慨道。
“不過大蛇丸，有一點我希望你明白。”清水沉聲說道，“這次我並不是為了這個交易而作出這樣的選擇。”
因為僅就木葉如今需要面對的新的危機而言，木葉是真的需要這樣的梟雄來為木葉爭取更多的利益。
“也許我也很自私，但我也是真心希望這個村子能夠一直繁榮強大下去。”
“你讓我看到了這種可能，所以我才選擇了你。”
“所以，別輕易的辜負我的這種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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