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洗禮
佇立在天空的城堡，高聳入雲的大門，簡直可以用鬼斧神工形容。神龍翱翔天際，神峰皚皚雪路。布德愣神的功夫，尤杜拉已經推開大門，這座古樸的大門噴薄出荒古絕絕的吟唱聲此起彼伏。
望着黑暗空洞的古堡，布德做好心裏準備，連尤杜拉都這樣凝重，裏面肯定有非常恐怖的東西。首先布德調整了下呼吸，黑龍生性兇殘，一旦因為某些不愉快的事情大打出手，他極有可能遭受無妄之災。
“尤杜拉？”
城堡內傳來蒼老的聲音，古樸且有韻文，當然這只是布德理解的問道，至於更深層次的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確切的說，是一條黑龍，上百年已經邁入晚期的黑龍，它尖銳的牙齒直接戳穿了口腔，鋸牙從小巴下穿出，形成一個詭異的弧度，蒼老且令人生畏的眼睛炯炯有神，碧綠的瞳孔落在尤杜拉的背脊上。
“尊敬的父親大人，這是您最後一批子孫。”尤杜拉單手捶胸，做了黑龍的禮儀。
尤杜拉的父親已經微微合上，沙啞，低沉：“知道了，它們將在明年開春，前往試煉之地，只有活下來的，才能繼承那東西。”
“是。”尤杜拉微微低頭。
名義上的爺爺有多強大，布德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被兩人三言兩語后直接給賣了，而且還賣的不清不白。
前往試煉之地，怎麼聽都是九死一生的場所，不過索性還有一年時間，足夠他學習很多東西用來逃生了。
作為一個弱小的求生之龍，布德很慶幸他有一顆人類的頭腦，當他的兄弟姐妹被一個個從尤杜拉背脊上揪下來時，他已經很溫柔的展開翅膀，慢悠悠的飛下去。
其實有一點布德很好奇，為什麼龍媽媽只有一隊翅膀，而他們卻是有手臂和翅膀的，難道是進化了？
為此布德有意觀察城堡內其他黑龍，發現其餘黑龍都沒有單獨的手臂，而是手臂與翅膀融合的東西。
“哦，我黑龍族偉大的戰士，你們準備好將來被我在戰場上扭下腦袋了嗎？”
漆黑的洞穴口，一隻猩紅的眼睛盯着幼龍，布德也在其內，被這聲音嚇得瑟瑟發抖。他們這群幼龍中只有兩三隻幼龍朝它齜牙咧嘴，表示不滿。
布德暗暗佩服它們的硬氣，出生后平凡的幼龍，一年後開始展露性格，尤其是領頭的那三隻黑龍，無論身軀還是神態無一不具備王者風範，自然而然的成為龍中領袖，還有幾隻猥瑣龍，一直躲在後面，只有等其他龍過去，他們才會小心翼翼的前行，布德雖然也同樣如此，但他還是暗自鄙視這群膽小怕事的龍。
“偉大的黑暗龍將大人，請允許我帶着我的子孫前往祭壇。”尤杜拉恭恭敬敬的說道。
黑暗龍將聞聲不語，不多時腳下光芒四起，布德仔細慌忙掃了一眼，發現一個巨大的光陣出現在腳下，無數星塵包裹，幼龍們已經癱軟在地上，除了龍媽媽外。
接着，一處祭壇呈現在眼前，它狹窄，矮小，但能夠硬生生塞下一顆龍頭，歪歪扭扭的古字。
“偉大的祖先。”尤杜拉帶着幼龍匍匐跪拜。
布德忍不住吐糟這個姿勢，簡直丟盡了龍臉！他望下那顆龍頭，只見龍頭長相普通，但是里裡外外都散發著恐怖的氣息，彷彿一生出不敬的念頭，就會被恐懼吞噬。
布德咽了口口水，繼續跪拜。這太可怕了，他現在還是個孩子，惹不起這樣的大老。
跪拜有一會兒，
天空中忽閃忽閃飛來兩隻老龍，他們蒼老的身軀快成為一堆皮包骨頭。布德輕蔑的跪拜，這麼老了還到處晃悠，莫非是祖先的英靈下凡了？
“長老大人。”尤杜拉再次跪拜，這次跪拜要比前面一次恭敬多了。活龍比死龍跟值得尊敬。
“下面，開始吧。”黑龍長老隨意掃了下面一眼，態度不咸不淡。
接着，兩條黑龍同時大吼，一句句乾澀荒古的符號從如流星般墜落，地面轟隆列開一條隙縫，一個全射漆黑的玄鐵石碑從地面下緩緩升起。
布德用龍手揉了揉眼睛，這是什麼情況？魔法and魔術？
“元素測試是吧。”黑龍長老面無表情。
“是。”尤杜拉應了一聲，回頭讓它的孩子一個個上去，幾個領頭的幼龍肥嘟嘟的爬了上去，元素測試石碑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黑龍長老點了點頭，非常滿意：“不錯，金元素，適合修鍊龍武。其餘幾個都有非常厲害的元素親和力。勉強過關了。”
勉強過關？布德的重點已然不在元素測試碑上，實力的大小可以通過時間來鍛煉，但是殘次品就不一樣了，兇狠涼薄的黑龍可不會給一個廢物修鍊的時間，他們會怎麼樣？直接扼殺，或者驅逐出龍堡？
布德緊張的盯着測試石碑，他的命運適合和這塊冰冷的石頭精密相連起來。
時候過的很快，幼龍被分成了三批，一批是亮了金元素的，一批是亮了五行元素的，還有一批是沒有亮或者是微亮的，暫時將這批歸納為殘次品，布德粗略計算一下，殘次品的比例佔據百分之八十。這個數字極為恐怖。
“到你了，小傢伙，趁我沒發火之前，提起你的爪子，邁的前面去。”長老等待了一秒鐘，忍不住提醒。
布德翻了個白眼，小心翼翼走了上去，爪子輕輕放在了上面。
“咦？沒亮？”布德傻眼！他再一次撫摸測試石碑，依舊沒良，布德的表情足可以用便秘形容。這簡直是操蛋，他千辛萬苦通過一個又一個難關，回過頭來居然發現最重要的本錢是個殘次品，這讓他如何接受？
布德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在了測試石碑上。
“咦？”
背後發出一聲驚嘆。一個廢物龍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是一隻有靈智的廢物龍就讓人不得不好奇起來。
黑龍長老像一個寂寞多年的孩童，伸出比布德大一百多倍的爪子，將他的翅膀扣住，提了起來。
還在愣神的布德嚇的尿褲子，回過神時龍已經停留在半空，他發誓他絕對已經嚇尿了，一雙比他大好幾倍的眼珠散發恐怖的綠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小傢伙，你聽得懂我說話嗎？”黑龍長老低啞詢問。
布德搖了搖頭。不能說，打死也不能說話，一定會被當成異類的。
“哦。看來聽不懂。”黑龍長老略帶深意的說了句，將布德丟回了幼龍群。
天吶！他居然被丟到了元素龍群，這意味着什麼？他能活下去嗎？布德被突然的幸福沖昏頭腦，以至於表情變的凝固。
黑龍長老善意的笑了笑，接着它猛然吐出一口龍息，那群殘次品的幼龍焚燒殆盡。
“走吧，帶你們去屬於你們的地方。”黑龍長老低吟一聲。展開了精瘦的翅膀，翱翔而去。
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布德已經完全不知道了，因為他已經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