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了自己的房間

蒼永長在極度的懊悔中總結出了一條經驗，那就是決定要做的事絕對不能拖拉。於是在爺爺去世半年過後，就開始重新着手蓋房子的計劃，當然這次的喜悅卻淡了很多，蓋房子用的磚瓦木料等等都已經陸續送到，而蒼永長在鎮內考察建房材料的時候正好遇到個投契的商家，姓白，很是實在和氣的一個人，介紹給他一個鎮上建房口碑極好，而且多是為富貴人家建房的的工頭，姓杜，都稱他杜大郎，是家傳的手藝。兩下一接觸后，一拍即合，房子的設計和材料的計算都不需要蒼永長費心，材料的銀錢上省了不少，而且質量和信譽都非常不錯。房子的設計，杜大郎給了蒼永長一個建議，那就是既然銀錢不是問題，那麼就考慮長遠，在村子裏買下一塊地，重新起房，這樣至少要保證四世同堂而不顯擁擠。將圖紙畫出並一一講解了庭院的規劃，以及風水導向等等，蒼永長非常意動，但是還是有些顧慮在村子裏是不是有點太招搖，這樣不大好和村裡相處。老白是一個說話不計較的，當即就說，世人只有嫌貧愛富的，哪有嫌富的，都說富在深山有遠親，這你不用有顧慮。就這樣，蒼永長領着杜大郎在村子裏繞了繞，杜大郎給指出了村中的三個地方，都是適合蓋房的，蒼永長自己看着覺得靠近大蒼山的山腳下的那塊地自己比較中意，而且是靠山面海，與老宅子的距離也不是很遠，但也不近，蒼永長考慮的稍微多點，當然以後也證明着並不算多慮。定好了位置，當天晚飯後，蒼永長就從家裏拿了四色點心，還有兩瓶酒就去村長家裏詢問買房身地的事。事情辦得很順利。村長是蒼家族裏的長輩，與爺爺是同宗的兄弟，說起買地的事，村長一陣唏噓，就說老哥哥老嫂子沒有福氣，蒼永長還落了淚。在大蒼山腳下的那塊地，蒼永長留了個心眼，面積大約有10畝，荒地的價格不貴，也就500文一畝，全買下來也就5兩銀。就這樣一切準備就緒，房子就開始熱火朝天的蓋了起來，村民們大多都來幫忙，男的幫着搬搬抬抬，女人幫着打掃和做飯。工地上人氣很旺，雖然活很累，但是工地上時常能傳出大笑聲，大家的心情都不錯，村裡出了一個富戶，大家自覺地能跟着沾上光，所以也都樂意送上個人情，況且幫忙還可以管兩頓飯，家裏如今還沒有春耕，都在家閑着，有了活計也可以省了家裏的飯錢。除了中間的過年和春耕時節，房子停了一段時間，基本上都是沒有停過，整整用了半年的時間，在翻過年的六月，蕪青的爺爺奶奶過了周年祭后，房子就要竣工了。十畝荒地中間建成標準的三進四合院共三座，可以想像在農村是多麼震撼的一件事。蕪青和爽兒就在主院和父母一起住一座院子，西廂房安置，父母當然住正房，東廂房就做飯堂，大門厚重，顯得很是古樸，蕪青看着這座房子，心裏是歡喜的，這樣一座房子再加上剩下的錢足夠這個家富裕幾代了，只要不出敗家子。父母只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祖祖輩輩都是土裏刨食，房子建好后就是一些家裏的裝飾傢具等等，還有院子裏的綠化等等事情還是太多了，木匠老譚是杜大郎的老搭檔了，在建房之初就給蒼永長介紹了給他，就這樣，對於傢具蒼永長沒有主意，蕪青又不懂這個時代的傢具等等格式，而自己對現代的傢具也沒有執念，而蕪青也知道自己早晚是要離開這個家的，現在自己時刻保持這和家人的距離，生怕自己的長生在親人都一個個離去時帶給自己無法消除的傷痛與心魔，所以，對這個新家的建成蕪青有欣喜卻無留戀。這只是自己的責任而已，蕪青這樣告訴自己。這多半年的時間，蕪青的修鍊有些落下了，建房總是忙碌的，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鬧失蹤，因此也就是看看藥典而已。不過仙門引也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第八層。蕪青的資質改造好了，人生的感悟也有幾十年的經歷，所以一旦能夠沉下心來，修行的速度那不是一般二般的。

蒼永長在房子建好一切安置就緒后，就先找了隔壁的二哥，說明自己家蓋了新房，這老房子就不住了，問二哥是不是想要？二伯就說如果要的話還有爹娘當初住的東屋，該怎麼算呢？當初爹去世后，家裏的錢財都是哥三個商量着分了，一些箱籠首飾也是分給幾個姑姑家做個念想，分家也沒有什麼糾葛，本來都已經是很窮了，當初哥幾個成家的時候都已經分了一次了，如今也就剩下一點老人的私房和一個簡陋的茅草屋了，蒼永長知道，大哥家是蓋得新房，雖然不是大，但是也是當初分家的時候爹娘拿出了十兩銀子請的村裡人幫忙起的，二哥家裏還是只有間舊房，所以就跟二哥商量着是不是掏點錢給大哥，房子就是二哥的了，二伯當然是不反對的，可是自家的錢是有數的，如果掏錢買了房子，那日子就緊吧了，而且看老三家裏蓋起的大房子說不眼紅是不可能的，蒼永長知道自己的二哥是什麼想法，就算是自己從前如果說要掏出一些余錢來買房也是緊張的，於是就想自己家裏現在富裕了，兩個哥哥還住着茅屋，怎麼著也是說不過去的，雖然是各過個的，但是自己現在有能力讓兩個哥哥改善住房條件還是不落忍放下不管，於是就說自己蓋房的時候剩下不少的磚瓦，如今房子已經完工，剩下的磚瓦就送個兩個哥哥，如果願意翻新房屋就到家裏說一聲，二伯聽了當然高興非常，當時就答應同意掏錢給大哥。蒼永長隔日就與兩個哥哥商量了一下，就在次日準備好了祭品，來到父母的墳前，好好的哭了一通，讓爹娘在天之靈能夠保佑兒孫生活富足如意，也向父母保證要好好的給墓地修繕，讓二老在陰間能夠無憂無愁，快樂順意。之後，就開始忙着翻黃曆選黃道吉日好搬家，另外就是找人送信給幾個姑姑以及岳父和兩個姨姐哪裏，通知到日子來吃席。蕪青家的親戚又一次齊聚一堂，蕪青和爽兒陪着小一輩的孩子們參觀一下自家的房子，而張靜蘭並兩個嫂子則帶着女眷一起走一圈，最後到正廳說話，蒼永長和兩個哥哥招呼男客，廚下的事是從鎮裏一個館子裏請的兩個廚子，還有一些他們自帶的一些幫廚，整治這一次席面的工錢就500文，也算是不小的開銷了。另外還有村裏的一些女人也到廚房幫忙，男人就幫忙跑腿。就這樣蒼永長家根據人數，在主院的前院和後院各開了10桌席面，男席老爺、舅爺、村長還有鎮子裏的杜老大和老白以及兩個哥哥坐首席，其他的按照坐席安排都做好，女席則是姥娘、姨母還有姐妹和姨姐等親眷，開席的時候，那好菜流水的上，所有的來賓都是吃的很盡興，孩子們更是解了饞。一天忙碌下來，蕪青還好，就是感覺鬧得慌。可是張靜蘭和蒼永長可就累壞了，讓村裏的比較親近的幫忙的幾家將比較好的剩菜都分些回家吃，借來的桌椅板凳也都是鄉鄰給清洗歸還，蒼永長都一一記在心裏，想着以後一定不忘鄰里相幫之情，如果自己有了能力，一定要能幫則幫。現在房子有了，前倒座里就作為客房，姑姑們在家裏住一晚，第二天清晨六個姑姑都準備祭品到爹娘的墳前又是一頓哭。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張靜蘭安排了回禮，將親戚們一個個都送走。之後蒼永長和張靜蘭整整歇息了一整天才算恢復。蕪青有了自己的房間，生活的獨立空間更大了，修行和醫藥學習也更加緊湊起來，爽兒也大了兩歲，如今也是一個小男子漢了，也有了自己的成算，覺着在村子裏天天和一些男孩子上樹掏鳥，下海捉蟹的有些沒什麼滋味，而在搬家的時候看到鎮上老白和杜大郎帶來的男孩子都在鎮子裏的私塾進學，聽見兩人的說話，很多自己都聽不懂，於是就有點消沉，雖然自家蓋了大房子，可是在10歲的爽兒心裏自家還是掏不起這個進學的束脩的，而且那都是什麼人才能念書啊，自己也就只能仰望了。雖然自己勸着自己，看開些，自己的哥哥們也都沒上學也沒什麼，以後自己好好種地也是可以有好日子的。可是人往往都是這樣，一旦一個念頭在心裏生了根，那想要去掉可就難了。蕪青的父母對孩子始終是放養的階段，也比較心粗，只要孩子能夠吃飽穿暖，沒磕着碰着就不會放在心上，關心孩子的心情那就是沒有的節目，因此蒼成爽的黯然失落被華麗麗的忽視了。蕪青的學習和修行在生活的相對平靜時反而緊張了起來，因此除了吃飯的時間，和爽兒的相處時間並不多，但是蕪青是個心思敏感的人，很快就發現了爽兒的異常，於是就有意無意的套話，看看這個半大小子到底是什麼心思。爽兒哪裏能和蕪青這個活了兩世的老妖怪相比，幾句話就漏了底。

第二日，蕪青就跟父母提起爽兒上學的事，老爹倒是高興的很，這家裏有個讀書人是很榮耀的事，能養得起讀書人也是一種實力的體現，於是沒費多大事，爽兒去學堂的事就落定，小小的人兒臉上也是笑容不斷，精氣神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