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四大戶

萱草和甘草帶回來的消息不容樂觀，在達州的佔地面積5畝以上的宅子還真是沒有幾家，而且全部都集中在府衙附近的主街道兩側，都是貴人居住地，而且都是有近千年的傳承的老宅，都不可能出售的，而再遠一些的就是富人居住地了，這樣的大宅子也有，不過也就三家，而且這三家都是正當時，根本沒有沒落的跡象，再外圍的就是一些小康之家了，這達州城的居住情況比較特別，就是越靠近中心房屋的數量越少，但是面積都較大，人口也比較多，越靠近外圍的房屋越小，房屋的數量也多，就好像蜂房，一家挨着一家，人口更是多不勝數，而且流動的人口也多，魚龍混雜，是非也多。蕪青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就開始了思考，自己的家應該安排在什麼地方呢？貴人區雖然自己也不怕，但是總是隔了一層，能夠不招人眼還是不要招人眼的好，雖然自己搬家不難，可是自己以後要招募的人員就不是那麼容易了，總不可能自己身邊就這些人啊，所以還是應該低調一些的好，不是說富戶只有三家是大宅子嗎？那麼自己不介意給填上一戶。

第二天，蕪青帶着倆草來到內東城，城內人流涌動，叫賣聲不絕，一派繁榮景象，東西向主幹道青玄大街兩側都是商家店鋪，街上也不乏挑着擔子的小販在沿街叫賣。絲竹聲，叫好聲，間或幾聲叱喝，東城的富足可以說就此可見一斑，萱草說這裏有幾家中等大小的宅子出售，而且佈局和大小都差不多，就是地點不同而已，蕪青就挨家看看，又到那3家大宅子附近轉了轉。蕪青把周圍的地形都看了看，就決定買下離青玄大街不遠的北面背靠着青雲輔幹道的一戶宅院，蕪青將周圍的幾戶小戶的情況都了解了一下，覺得可以將這些小戶都買下來，多給些錢，讓他們搬到別處去住。這些事情並不着急，可以慢慢來，只要這些人家要賣房，蕪青就接手就好了，總不能逼迫人家賣房，這就違背了蕪青的本意，這座宅子是一戶胡姓的商人，因為自家的兒子異地為官，要全家搬去，所以就將這座宅子賣掉，蕪青正好接手，宅子售價10000兩銀子，蕪青沒有還價，直接一手交錢，一手交房。紅裳在衙門裏將房契辦好后，蕪青就帶着倆草來到了西城的人市，這裏的經紀不少，看到有一位穿着不俗的公子哥來到，其中一個看起來年近中年的瘦小男子走上前來，拱手打了個招呼，問道，不知公子要買人還是僱人，在這個市場中，人員分為兩種，一種是可以買斷簽賣身契的，另一種則是僱工，簽訂用工合同。蕪青當然是不會僱工了，因為目前蕪青的家中是不需要僱工的，家裏的事情是需要一些有培養價值的奴隸來做，當然蕪青內心認為，僱工都是自由的，而買斷的人卻是失去人身自由，如果入了一些不慈的主家那這一生就完了，所以蕪青決定還是挑選一些買斷的人簽訂契約，以後就看他們自己的努力了，如果他們能夠學到本事，內心獲得自由，也算是自己為他們的新生做了些什麼了。對於挑人，蕪青的要求是，沒有不良前科，年齡在12歲以下，男女均可。這個沒有不良前科其實是指不是犯錯被主家賣掉的人。很快胡可就帶着50個男女到蕪青的面前，男女分作兩處，蕪青先挑女孩，這些女孩雖然衣衫襤褸，但是頭臉都還是乾淨的，高矮胖瘦各樣都有，最小的一個竟然只有4歲左右，僅僅拉着其中一個女孩的手，看樣子是一家人，蕪青一個個仔細的看着這些女孩子，發現他們或茫然，或畏縮，或平靜，或猶豫，或忐忑，或懵懂，蕪青的內心裏輕輕的說，我只是給予你們一個自由的機會，希望你們能夠回報我善心與感恩，希望你們能夠珍惜已經擁有的美好，不強求得不到的……

蕪青輕輕嘆息一聲，轉身來到男孩這邊，情形差不多，但是這些那孩子裏卻有幾個面帶不遜，不甘，不忿，甚至還有些竟然帶着戾氣，小小的孩子哪裏來的這些負面的情緒呢，女孩子在這個世間也許在命運的左右下更容易任命吧，男孩子可能就不是這樣了，他們的內心也許還有着國讎家恨，蕪青不知道對這樣的孩子是否應該給予他們希望，也不知道給予希望之後會不會有了能力之後造成大的破壞，不知道自己的約束是不是能夠讓他們遵從。也罷，無論怎樣，自己只是做了想做的，其他的就看天意了。蕪青經這50個孩子都看完之後叫過胡可，問道，這些孩子可還有他們的家人也在這裏？其實這些孩子大多數都是幾經轉賣，都不知家人了，有一些還是以往的主家敗落被賣的，也有些是家破之後無以為生自賣自身，只有兩家是有家人在一起，不過因為蕪青要求只買12歲以下的孩子，沒有辦法忍痛分離，蕪青讓胡可把這兩家人帶來一起買走，最後蕪青共買了56人，除了50個孩子之外，剩下的就是那兩家人了，其中一家姓尤，夫妻倆，30多歲，一個兒子12歲，另一戶人家是老夫妻帶着小夫妻四人，姓陶，一個女兒8歲，這兩戶人家以前都是富戶的家奴，主家家敗后被全家發賣，因為不想一家人分開，而且身上也沒有什麼技藝，所以已經有1個月沒有賣出去了，如果再不能賣出去，可能就不一定會被送到哪裏去了，所以今天蕪青買人，這兩家人不得不忍痛讓孩子先擇主，大人以後被賣去做苦力也就認了，總不能讓孩子也跟着受罪，不成想，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竟然在絕望之時拉了自己一把，這兩家人都有一種絕處逢生之感。蕪青付了銀子之後，將這些人的賣身契都清點好，讓胡可在明日巳時初將這些人送到百府，胡可忙點頭答應，不過緊接着就一愣，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自己在這一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竟然不知道這個百府是哪家啊，胡可的糾結蕪青是立即就感覺到了，也知道自己太過想當然了，於是沒等胡可詢問，就把地址給他留下轉身離開。在街市上將這宅子裏需要用的吃穿用度都大量購置后就回到了新買的宅子，揮手將匾額更換上‘百府’之後就來進了院子，與其說這是個院子，不如說是一個小型的園子，四周圍牆圍住的是一個設計匠心獨具的園林建築，池塘假山，正中一個主院落，四面各有一處院落拱衛主院，園子裏還有流水小橋，樓台亭榭，花木也都打理的很好，應季的花木生長繁茂，蕪青邊看邊讚歎，蕪青讓倆草將各個屋子都大致清掃一下，明天好安排那些人住下，蕪青將五個院落重新取了名字，主院就叫閑居，其他四院分別叫觀雲、聽雨、聽風、觀雪以後就每院10人編製，每院設一主位，管理每個院子的事務，而每個院子也有自己的事務分工，蕪青帶着倆草將整個園子都安排好后就等着胡可送人上門。如今紅裳等人都不在，剩下的兩獸不能頂人用，所以這一開始的府內事務就只能蕪青自己來了，賬目就暫時讓甘草管，至於後勤庫房就歸萱草暫時代管，等到這些人到位之後，家裏就基本上有人氣了，只要將制度都規定好，個人的分配工作都安排好，蕪青也不需要太操心。巳時一到，胡可果然帶人來到府上，蕪青將人帶到二進院的天井處，先讓陶、尤兩家人進入正房大廳，然後讓他們各自說說自己的情況，這陶家老頭名字叫陶壯，在主家原是門房，妻子王氏，在原主家是幫廚，他的兒子叫陶飛，在主家原來是少爺的小廝之一，後來娶妻綉春，兩年後得了個女兒陶婉，這5口讓人覺得非常的違和，這明顯的就是現代的獨生子女家庭啊，四個大人才一個孩子，真不知道在這古代多子多福的社會裏怎麼會衍生出這麼一個另類的家庭。等蕪青問過才知道，原來這陶家的老兩口一生有四個孩子，可是兒子只有一個，三個女兒都已經出嫁了，這個兒子從小就被當眼珠子看，雖然是與人為奴，但是日子也沒有太難過，從小也是寵着長大的，基本上沒有受什麼委屈，幾個姐姐也經常護着，所以在親事上就挑了些，一直拖到20歲上才求得主家的恩典，將夫人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鬟娶進家門，兩人倒是比較恩愛，可是成婚這麼多年就只得了一個女兒，老兩口其實心裏也是有怨的，可是架不住兒子願意啊，所以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而另外一家的三口則是爹叫尤新，娘是陸氏，兒子尤從貴，尤新是花農，主家敗落也用不起花農了，兒子尤從貴12歲了，但是主家沒有合適的活計，所以平時也就跟着爹爹學習侍弄花草園藝，陸氏是府里負責洒掃的粗使。蕪青問完之後才發現自己買的這兩家人都是老實本分，比較有家庭觀念的人家，不過兩家人都沒有識字的，蕪青有點頭疼，原本還以為先了解這兩家人，找出識字的，然後讓他們幫着自己將這些孩子們按照各自的特長分類，自己也好省些事，對付三個月，等紅裳他們學成歸來就好了，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落空了。沒辦法，蕪青只能自己挑選了10名年紀最小的孩子，剩下的四十個孩子女孩16人，男孩24人，每10人一組，每組4個女孩，6個男孩，蕪青每組指派一男一女兩個人暫時負責小組的事務溝通，然後讓負責人領取衣服鞋襪，安排他們到四個院落每兩人一個房間分別住下熟悉一下環境再說。那兩家大人，尤家男丁負責園林，陶家男丁負責門房，兩家女人暫時負責這些人的伙食，蕪青吩咐主人的飯食不用他們負責，他們只負責下人的伙食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