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四個女人
萬里之外,感覺到身子發軟疲憊不堪的尉遲央如同在水底悶久了的魚一樣癱坐在廣場的台階上大口的喘息着。“太危險了,這哪裏是比賽,簡直,簡直就是謀殺!小戰為什麼會參加這樣的比賽?”心中這樣想着,她仰頭盯着數字屏幕。目送郎戰走下擂台,她忽然發現,昔日那個沉默寡言的小男孩似乎已經長大了。他的背影雖然和魁梧無關,但是卻給了她一種陌生而溫暖的厚重感覺。要知道,郎戰現在還不滿二十歲。
“還不錯,就是太單純了!”北京的四合院中,白髮老人低聲評價了一句,關掉了電視。
第一天的比賽一共有六場,讓現場觀眾以及全球各地電視機和電腦前的觀眾為之瘋狂和震撼的是,第四場就出現了選手被暴打虐死的慘劇。一個來自五科蘭名叫德拉夫的選手,在將他的對手來自鳥國的奎恩擊倒之後,直接坐在後者身上,愣是用拳頭將後者砸得現場吐血然後被評委會裁定為失去生命體征這才罷休。
“嗷嗷嗷!還有誰?還有誰?哈哈哈哈!”成功製造噱頭的德拉夫極其狂妄和得意的在擂台上擂胸大叫着,很有一些捨我其誰的氣概。然後,在選手席上找到郎戰的身影后,他冷笑着咧牙朝郎戰做出一個割喉動作。
如此明顯的挑釁動作立刻被喬恩給抓~住了,他有點誇張的叫道:“喔喔!我看到了什麼?我可以理解為這是殺人狂來自五科蘭的德拉夫向華國的狼孩發出最強力的挑戰嗎?喔!期待,相當的期待!”
對於與圖戈的一戰,郎戰下來后給自己打了80分——差強人意!和主辦方根據收集到的情報資料對他作出的性格描述差不多,從小到大,郎戰就逞強好鬥。後來,雖然在師父陳橋安的幫助下養氣成功,但是骨子裏,他依舊是一個好鬥分子,脾性中存在一點就炸的爆烈成分。
這次比賽的獎金異常的豐厚。如果說來到天使島之前郎戰還是為了狼寨而不得不戰的話,現在,單單衝著這些獎金,他就有了拚命的理由。
在接受了組委會提供的身體檢查和簡單的醫護救助后,郎戰回到選手席。因為在對戰圖戈時的出色表現,他當然成了其它選手重點關注的對象。在走回選手席以及落座后的一段時間內,郎戰就感受到了一些不懷好意或者戰意熊熊的目光。對此,他安之若素。曾經的狼孩生活,已經在他性格上烙下了深深的印記。單純從一頭狼的視角,大自然乃至全世界都是充滿了惡意的。所以在進入人類社會之前,就如同一頭狼崽一樣,郎戰已經經歷了太多最原始的仇恨以及險惡。這讓他能夠即使在面對德拉夫赤果果的挑釁時,也依舊保持一副雲淡風輕的“高人風範”。
郎戰對於德拉夫明顯的挑釁動作無動於衷,坐在他左手邊的來自一本的女忍者(主辦方賦予的稱號)立花小夜反而看不下去了。也許僅僅因為同來自東方,又或者因為兩個人的年紀差不多,對於郎戰,她顯然是存在好感的。但郎戰這樣的表現,卻讓她失望了。
“郎戰,你怎麼可以無動於衷呢?”終於,她忍不住對郎戰低聲說。
郎戰看向她。
“對於武者而言,尊嚴是不容許受到褻瀆的!”橋本小夜一本正經的說。
郎戰的眼神卻滋溜一下就到了她並不突出的胸~部。
女人在某些方面總是格外敏感,注意到他的目光開小差了,橋本小夜精緻的小~臉登時變得通紅,目光中也帶上了怒氣。“混蛋!本小姐不就是胸小一些嗎!混蛋!本小姐可是個武士!”胸中澎湃出這樣的聲音,渾然不覺,在“胸”的問題上,她是十分自卑的。無禮的傢伙!給郎戰作出這樣的評價,橋本小夜轉過頭,臉上罩上了一層冰霜。
郎戰畢竟只有十九歲,而且,在某些事情上還是零經驗。臉上微微一熱,他訕訕的收回了目光。情不自禁啊!不過也情有可原。因為來自大山的緣故,在進入大學之前,郎戰都不知道A~V究竟是什麼東西,並且有一個認識上的錯誤,以為一本最出名的不是其電子產品和小汽車,而是童顏巨“辱”。橋本小夜絕不會想到,郎戰在知道她來自一本之後,心中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想向她求證,在一本,A~V真的是一個正當行業嗎?好在,雖然在男女之事上比較蠢萌,但是他還知道區分場合。所以他才沒有作出蠢事,比如直接提出這個問題。
當然了,這種強自扼殺的綺麗念頭顯然具備更強大的生命力,所以,橋本小夜不招惹他還好,一招惹他便首先將這個念頭給激活了。
“看來也不是所有一本女人都天生有一副大~波!雖然,橋本小夜的臉蛋絕對配得上童顏一說,”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感覺到橋本小夜的怒意,郎戰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我會替你解決掉這個傢伙的!他還不如之前那個圖戈!”橋本小夜忽然冷冷的說。
第一天的賽事結束,回到住所,郎戰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讓組委會配給他的助手,那個名叫奎安娜的金髮女子給自己找一瓶酒精或者高度白酒來。
按照協議,組委會會為選手提供必要的救護以及醫療,不過那種常規的醫療手段效率太低,為了能夠保證明天繼續比賽,郎戰還是決定自己再重新處理一下比較好。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或許因為是被迫參加的緣故,他對組委會以及與組委會有關的一切,都持嚴重的懷疑態度。
一刻鐘之後,奎安娜返回,遞給他一瓶醫用酒精的同時,告訴他一個名叫朴韓英的南韓選手前來拜訪,問他要不要接待。
熟練的將酒精抹在握緊的左拳上然後點燃,同時將意念投注到左手上,在感覺到了強烈的灼痛后,郎戰微微咧嘴吐出一口濁氣,說:“你先把他領到客廳去,我五分鐘後過去。”
奎安娜應了一聲,卻沒有立即離開,猶豫了一下,她問:“您,您不要緊吧?”
從她非專業的眼光,郎戰現在所為簡直是自虐。作為負責她生活和比賽的助手,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關心一下。
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上,郎戰微微一笑,說:“一種消腫怯毒的小把戲而已,沒什麼。”
奎安娜和郎戰相處也有好長時間了,這卻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笑容。單論外表,郎戰還是蠻俊朗的。莫名的,就好像看到一縷陽光出現在常年冰封的雪山之巔一樣,她心頭“噗通”一跳,然後飛快的掃了他的臉龐一眼,轉身飛快的離開了。
相比橋本小夜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朴韓英那就是一隻已經熟透了的蜜~桃。這讓郎戰乍見到她有小小的驚艷,出現了眼前一亮的錯覺。
將郎戰這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裏,朴韓英心中暗自得意,臉上的笑容越發迷人了。“認識一下,我是南韓的朴韓英,這次比賽的第二十四號選手,”搖晃着身肢迎向郎戰,朴韓英向他伸出右手。
“郎戰,華國人,五號!請坐吧!”郎戰卻沒有和她握手的意思,只是將雙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剛剛被酒精灼燒過,郎戰的手顯得特別紅嫩,給人一種極強的視覺衝擊力。
朴韓英的笑容滯了一下,問:“這是比賽受的傷?”
“嗯。你找我有事嗎?”
“我想和您結盟!”朴韓英正色說。
“結盟?!”郎戰不解的問,眉頭輕輕一跳。
“您不知道嗎?”朴韓英的表情變化相當豐富,此時用一種看待外星人的眼光看着他,說:“據我所知,我們當中至少已經結成了四組聯盟。米國的三個選手,還有泰國的一男一女和飛呂濱的……”
郎戰並不笨,他馬上問:“你的意思,結盟之後可以在對陣的時候互相放水,好集中精力對付其他人?”
“看來您沒有深入的理解規則。”
“確實沒花太多時間,反正打就是了!”
郎戰的個性決定了,一個問題如果可以簡單的解決,那麼他就絕不會費腦筋去思考什麼手段和方法。這種個性,和他早先的狼孩生活有很大的關係,而在修習了陳橋安的氣功之後,雖然他的性格沉穩了很多,但是這個處事習慣卻保留了下來。
當然,他敢於這麼做,也是源於強大的自信。
“預賽的規則是只要沒有退賽,就能一直循環打下去,直到與其他人都交手一次才會根據戰績決定哪些人可以晉級。選手之間互相結盟,瞄準的正是這個漏洞。我敢說,最後除了幾個特別自負的,肯定都會選擇和他人結盟。畢竟,多一個盟友就意味着可以少廝殺一場,最少可以保證少受一些致命傷。複賽名額可是十六個,理論上,結盟對象最少可以有十五個。當然,首先您得保證在對上非盟友的時候有足夠的勝率!”
郎戰擺手,“我不管這些,我們都來自亞洲,可以結盟!”
朴韓英點點頭,開心的笑起來,說:“那就太好了。說實話,看到您第一場的表現,我很不願意和您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