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混種精靈
“有沒有具體的原因,請說一說她們為什麼去找這位傑夫了。”
“那個樹洞裏放着我們在快一百年前寫的秘密,有關於以後想去哪兒,怎麼發展,有何理想。”
伍茲扶着一面牆說道。
“在沒有這個重要線索下...”
“又有什麼方法能推斷出他去了哪?”
“啊,這...”
“這得從他的家世說起。”
伍茲讓幾人進了屋,但並沒有讓他們在會客廳坐着一邊喝茶一邊侃侃而談,而是將埃里克幾個帶進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小書房。
“在這比較好,有些事不好被外人聽見。”
伍茲鞠躬表示歉意。
“這還得從一百二十多年前開始講起。”
“那可真夠久遠的。”埃里克咂嘴,發出嘖嘖的聲音。
“對於你們種族來說可能很久遠,但對於我們來說,可能只是童年和少年的時光。”
“那時我們宅子裏有位叫瑪利亞的女僕,傑夫就是她的兒子。”
“我,嘉芙蓮,還有愛麗絲和他都是很好的玩伴,我們認識傑夫是因為某一天在房子裏打鬧,在女僕們的休息室里見到了他。”
“別在這廢話你們是怎麼相遇玩耍的長篇自傳,我只想要他去哪兒的消息。”
“埃里克!”嘉芙蓮對於他的無禮有些生氣,喝止了他。
“沒事,我這人最近變得過於懷舊了,可能會啰嗦,是我的不好。”
伍茲道歉道。
“最重要的就是,我的父母都不知道瑪利亞有着這麼一個孩子,直到有一天我們在玩耍的時候被發現,我父母看到了傑夫...”
“然後你父母就暴跳如雷?”
“難道僕人連擁有自己孩子的權利都沒有嗎。”埃里克話語間有些刻薄。
他一直有個壞習慣,就是很喜歡嘲諷別人。
這是和格雷這個老粗一起的時候,他養成的的習慣。
嘉芙蓮再次有些慍怒地朝埃里克使了使眼色,一邊的大衛則聚精會神地開始了故事模式。
“沒有,其它都不是大礙,最大的問題這位傑夫是瑪利亞在莊園附近撿來的棄嬰。”
“那這也沒道理暴跳如雷呀。”埃里克又打斷了談話,奇怪的是,面對他粗魯的打斷,伍茲始終沒有生氣。
“關鍵在於這個棄嬰的血統。”
“血統?”大衛似乎猜了出來。
“難道是半....嗚!!!”
埃里克被嘉芙蓮從角落裏拿出來的抹布捂住了嘴。
“有些事知道了就不用說出來了。”
埃里克點點頭,畢竟他也知道半精靈在精靈社會是個什麼樣的地位。
“她眼光帶淚,嘶吼着懇求我父親留下傑夫,說自己一定會隱藏好他,在他長大之後立馬離開,自己只需要一個落腳之地。”
......
“但這根本不可能。”
......
“我父親給了瑪利亞三天時間,要麼把他趕出去,要麼她自己和他一起出去。”
“結果顯而易見,瑪利亞帶着傑夫一起離開了莊園,我們在那之前的幾天約定,把以後的願望與目標寫在了本子上,封存了起來。”
“線索或許出來了。”大衛摸了摸下吧的胡茬子,抓住了一點蛛絲馬跡。
“在艾吉斯,半精靈只會被驅逐出境,但有那麼個地方或許可以避難。”
“你知道他們可能會去哪?”
“我曾經有一次,去到了一座精靈的南方小鎮...”
“哪兒,請你趕緊告訴我。”伍茲這下開始有些着急起來。
“那裏作為半精靈的秘密聚居地,可是連樹城的長老們都不知道在哪兒。”
大衛閉口不言,他曾經做過承諾,絕不會把這事透露給其它貴族精靈。
“埃里克,我和你一起去吧,他們就先暫時獃著。”
埃里克點了點頭,從軟踏踏的沙發上站了起來。
“可是我...我也...”
“只有你和嘉芙蓮例外,對不起,我向他們保證過不會給任何你們這些人透露這地方的位置。”
可以注意到伍茲右手明顯地捏了捏拳頭。
“好吧,我會給你們準備一些路上的補給品,算是幫上一些微薄之力。”
埃里克擺了擺手,表示不需要,轉頭先離開了屋子。
大衛也正式地鞠躬之後,朝二人道別。
......
當晚,他們在樹城郊區的一家小旅館下榻。
“怎麼不急着趕路。”
逼仄的小房間裏,埃里克扭身朝大衛問話。
“明天記得換身行頭,混在酒客裏面出發,我們被人跟蹤了。”
自己居然被跟蹤,埃里克對此事渾然不覺。
“你不愧是老兵,我一直都在低看你了。”
不過再怎麼刻薄,他也是很佩服大衛的反跟蹤能力。
在許多方面,作為前獅鷲騎士團長的他,要比埃里克強太多了。
自己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提升......
他在自己腦海深處想着自己如何變強,然後閉上雙眼開始睡覺。
......
在許多人都進入夢鄉之時,深夜也有許多苟且之事在隱秘之處發生。
夜是最好的帷幕,就連車水馬龍的大街,在夜深之時也會空無一人,寂靜無聲。
不知何處的一座破敗小屋內,忽忽閃閃地照射出將熄的燭光,跳動的人影似乎在做些什麼儀式。
突然,一位吟遊詩人“冒失”地闖了進來,對着裏面的人開始彈起琴來。
“是深夜演出嗎,算我一個。”
“出去出去,這裏不是演出,你個臭詩人別在這搗亂。”
“可是,我看你們在這手舞足蹈,畫地擺陣的樣子,就是在深夜演出嘛。”
吟遊詩人根本沒有離開的樣子,依然自顧自的彈琴。
“我勸你們還是趕緊休息吧,這麼晚了,我都覺得彈得有些累了,你們難道不是嗎?”
“你!”屋裏一個身着紅袍,看起來像領頭的人咬牙切齒起來。
這時,他們算是明白了,這人就是故意來找茬的,領頭的點了點頭后,邊上一位身着黑袍的人立刻端起一把祭祀用的尖刀朝詩人踏來。
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威脅,吟遊詩人卻依然不慌不忙地彈琴,琴聲中滿是嘲諷。
“你這個臭賣唱的!給我死!”
黑衣人在最後幾步,迅速朝詩人突進而來,尖刀像刺向黃油一般刺進了詩人的身體。
......
之前的他面對死亡的威脅,依舊毫不在意地彈着自己的琴。
而這一下,琴聲戛然而止。
黑衣人拔出匕首,卻發現匕首上帶着的是門板的木屑。
吟遊詩人就在那,他卻無法傷害分毫。
這下黑衣人懵了,拿着匕首不停地朝詩人揮舞着,聽到的卻只是划拉他身後門板的呼啦聲。
“看來得換個東西給你們奏響安眠曲了,雖然我不怎麼喜歡用它。”
很快,詩人手中的魯特琴開始扭曲變形,伸長成一根彎曲的木棍,被藤蔓纏繞在的棍頭上的則是一柄新月型的鐮刃。
燭光在屋內明明把所有東西照射的鮮紅如血,但只有這一柄利刃,透露出着湛藍的幽光。
他優雅地單手一揮,刀刃反射的青光劃過所有人,卻沒有傷到任何肉體。
但是,它卻帶走了更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在場所有人的性命。
劃過這些人時,刀尖上縷縷白煙,就是這些可憐人的靈魂。
“真麻煩,強制干預一些事情總讓我不開心。”
他帶上門離開了屋子,在夜的帷幕下,消失在了樹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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