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談判
喝到凌晨一點多，大家才散場。
大家來夜總會就是玩個氣氛，而且經過剛才譚成過阿里的事，大家都有意的沒有多喝。
費南早給攀叔打過招呼，托他給表叔說一聲自己不回去了，他自己則直接回到公司，在出租車後座上湊合一晚。
臨睡前，他想了許多。
大哥成和宋子豪、小馬哥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最終一戰不可避免。
通過今天的接觸，他發現電影果然是經過處理的。
單靠目前的豪哥和小馬哥，怎麼看也不可能是大哥成的對手。
因為系統給出的提示中說，順應或改變劇情線可獲得評分，他原本考慮過是不是和大哥成合作會好些。
但最終他還是選擇站在了主角團隊這邊。
第二天中午，宋子豪將車開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他的車胎爆了。
費南這段時間跟着胖頭於打雜，一來二去，倒也學會了些修車的技術。
剛幫宋子豪將車後輪卸下來，堅叔便端着外賣回來了。
“要不要三請四請的？來來！喝茶！自己拿！”
他從隔壁的冰室里買了飲料和茶點回來。
“多謝堅叔！”
大家道着謝，紛紛上去拿。
“不用謝我，在薪水裏扣啊！”
“哇！真小氣呀你！”
“不小氣怎麼養老婆啊？”
“那倒也是。”
費南拿了塊蛋撻靠在車門上咬了口，卻看到門外來了個一襲白色風衣，長發文靜的女孩子。
在堅叔的提醒下，宋子豪也注意到了她。
宋子豪有些意外，但還是迎上前去。
他們在門口處說了些什麼，費南雖然聽不太清，但還是知道她是宋子傑的女朋友，名叫Jackie。
她是因為宋子傑的關係想來請宋子豪暫時離開香港，但被宋子豪拒絕了。
一邊吃着蛋撻，一邊打量着她，費南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中的Jackie還是要比電影中遜色一些的，但也算得上漂亮。
正說著話，忽然，外面有兩輛車開了過來，停在了門口，從車上下來六個穿着西裝的大漢。
宋子豪見狀，不動聲色的將Jackie拉到身後。
“豪哥！”
西裝大漢們沖宋子豪整齊鞠躬。
費南上前，來到了宋子豪身旁，拉住Jackie，沖她說：“你不要站在這裏，進去吧！”
Jackie不認識他，有些擔心，緊緊的抓着宋子豪的衣服。
費南又勸了句：“你站在這兒會礙事的，豪哥不會有事的。”
宋子豪也沖她點了點頭：“沒事的，阿南是我的好朋友，你先進去吧，這邊我來處理。”
Jackie這才跟費南進到了裏面，躲進了堅叔的辦公室。
Jackie看着外面，有些不放心，問費南說：“那些是什麼人？”
“反正不是好人。”費南沖她說：“你先呆在這裏，我去豪哥那看着。”
Jackie點了點頭，費南便重新回到了車子旁，宋子豪已經重新蹲下身修起了車。
費南也蹲下身，將扳手遞給他，小聲說：“應該是為昨天的事來的。”
宋子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些西裝大漢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帶着他們上前來，沖宋子豪說：“豪哥，我們老大想請你敘一敘。”
“我沒空。”宋子豪不搭理他。
那人也不生氣，而是拿出了個大哥大，撥通了個號碼，說了兩句后，蹲下身來，將電話遞到宋子豪面前：“算給兄弟個面子，跟我們老大聊兩句吧！”
宋子豪不想為難小弟，便接過了大哥大。
譚成的聲音依稀從電話中傳出：“豪哥，Mark現在在我這裏，你也來談一下生意吧？”
宋子豪冷笑了聲，說：“對不起，我沒興趣。”
“誒？談生意你沒興趣，難道關於你弟弟的問題，你也沒興趣？”
宋子豪登時色變，面色一沉，緩緩站起身來。
“我等着你啊！”
宋子豪重重點了點頭：“好。”
掛了電話，他看了等在一旁的小弟們一眼，來到堅叔和Jackie的面前。
“堅叔，我出去一下。”
堅叔看得分明，心知這事只有宋子豪自己能處理，便點了點頭，說：“做人有原則，就什麼都不怕。”
費南也走上前來，小聲說：“豪哥，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不要牽扯進來。”宋子豪搖了搖頭。
費南堅持說：“我開出租車去，在樓下等你們。”
堅叔也開口說：“讓阿南去吧，如果有意外，也好有個照應。”
宋子豪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堅叔進辦公室給費南拿了鑰匙出來，宋子豪已經坐上了譚成派來的車，往公司開去。
費南上車，跟了上去。
譚成的公司就在祥豐大廈，上次費南給宋子豪送油，就是在這裏碰到的小馬哥。
跟着譚成的車來到大廈門前，費南將車停在了路邊。
譚成的小弟們半簇擁半防範的和宋子豪一起進了大廈，費南坐在車裏，遠遠看着。
咚咚！
忽然，車窗玻璃被敲了下，費南一驚，扭頭看去，卻看到譚成身邊的那個大高個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副駕駛的車門外，沖他咧嘴笑。
“我們老大說，如果你跟來的話，也請你一起上去。”
譚成猜到我會跟來？費南心中一凜，但表面還是笑着說：“好啊！正好坐在車裏無聊。”
整個22樓都是恆達的辦公區域，寬大的前台後面坐着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背後的背景牆上嵌着公司的名稱——恆達財務（集團）有限公司。
宋子豪一行也剛來到公司門口，看到隨後而來的費南和他身後的大高個，宋子豪不禁皺了皺眉，有些擔憂的將費南叫到了身旁。
“你跟着我。”宋子豪低聲沖費南說。
兩人來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前，大高個上前幫他們打開門。
門一打開，他們就看到了站在窗口的譚成，後者臉上掛着和煦的微笑，打了聲招呼：“豪哥！”
“阿豪，你回來就好了。”一個瘦削矮小的老頭迎上前來。
“姚先生。”宋子豪點頭打了聲招呼，看向坐在沙發上的Mark，瞪了他一眼。
Mark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但起身到一半，宋子豪卻將目光挪回到姚先生身上，和他寒暄起來。
Mark動作僵了下，有些黯然的緩緩的坐了回去。
費南站在門口，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心中不禁咯噔一聲。
難道說，Mark不是被譚成抓回來的，而是自己找上門的？
他還是不甘心？
宋子豪貌似也發現了這點，才瞪了他一眼。
“這位是？”姚先生看向費南。
“他是我我同事，我現在在計程車公司做事。”宋子豪解釋了句。
“唉！”姚先生嘆了口氣：“委屈你了。”
“沒事的，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姚先生沒再多說，伸手引他：“來，過來跟阿成談談。”
“不是跟你談嗎？”宋子豪看了譚成一眼。
姚先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笑着說：“跟阿成談也是一樣的，我年紀大了，有些事他做主就行了。”
姚先生出去后，譚成便自然而然的坐到了辦公桌后。
“豪哥，坐。”
他請宋子豪坐下，看了眼門口的阿南，翹起二郎腿說：“現在形勢大好，我真的很希望跟你再合作。”
“怎麼合作？”宋子豪側着身，有意無意的看了眼Mark，後者一言不發，坐在沙發上低着頭吸煙。
“就像我跟阿南說的，你回公司來，繼續做我們的老大，運偽鈔這條路交給Mark去做，我負責賣白粉，一起給公司賺錢！還有好多熟客，要靠你拉回來呢！哈哈！”
宋子豪不為所動：“你還沒講到正題啊？”
譚成起身坐到了他身旁，盯着他說：“如果有你弟弟負責串通警方那條線，那就什麼都搞定了！還有什麼比得上有自己人在警界服務呢？”
宋子豪笑了，他拍了拍譚成的肩膀，起身說：“來，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說著，他拉着譚成，直接去了會議室。
Mark將手中快燃到底的煙頭緩緩按熄在煙灰缸里，往門口走去。
費南也跟了上去，他看着Mark一瘸一拐的背影，忽然有些理解他為什麼會主動來找譚成了。
他落魄的日子太久了，曾經不說高高在上，至少也聲名顯赫的他，一朝落入凡塵，變成一個要看曾經手下臉色的擦車小弟，能忍三年，也已經不容易了。
等候大哥回來，東山再起，已經成為了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和目標。
但當曾經的大哥回來后，卻告訴他自己要收手了，還勸他也做個普通人，如果是費南自己，他自認也做不到。
他對宋子豪也是有意見的，畢竟那條腿就是為了給宋子豪報仇而被打瘸的，但宋子豪如今的表現卻讓他覺得自己的付出有些不值得。
他落魄得夠久了，他已經過夠了這種日子，所以，當譚成給出一個讓重新當老大的機會後，他的心便靜不下來了。
他不怕是陷阱，因為他本就打算幹完一票走人。
只是譚成沒給他這個機會，因為譚成壓根就沒想着跟他談，只是藉由他將宋子豪叫了過來。
費南暗自在心底嘆了口氣，玩腦子，小馬哥終究不是譚成和宋子豪的對手。
能和譚成對話的，只有宋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