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個人真的挺好么

第四十五章 一個人真的挺好么

97

高純兩手揣在褲袋裏慢慢的走着,他回憶起了大學裏的一些事。

大二那年,韓月通過專升本進入了高純的班級,韓月學習很認真刻苦,成績也算不錯。那年的期中考試剛考完,從考場出來的同學就討論答案。

“最後一個題的結果是不是2,你算的得多少?”韓月問同桌。

“我算的是根下二。”

“我算的也是。”另一個同學興奮地叫道。

高純心裏一驚,自己算的也是2呀。難道真有這麼巧,高純不敢相信。

同桌問高純算的是多少,高純支支吾吾沒有說出口。

“呀,完了,我做錯了。”韓月一臉的惋惜。

答案的確是根下二,韓月錯了,高純也錯了。可這錯答案也是一模一樣,這真的讓人難以置信。這難道是天意,高純想。

還有一次,周日那天,高純不知不覺的就感冒了。晚上,高純到教室上自習。剛坐下,高純想對同桌說自己感冒了。高純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鄰桌的韓月對同桌說:“感冒怎麼這麼難受,難受死我了。”高純心裏又是一顫,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感冒也一起感冒,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高純相信這一切都是天意。

高純還仿照郭小四寫的《一夢三四年》用心寫了一篇《一個人真的挺好么》校園小說。小說是這樣的:

(一)

我的大學只有一樣還湊合,它坐落於孔聖人的故鄉。

當初填志願時我壓根就沒聽說過這個大學,更甭說填報了。儘管如此,我依然被調劑到了這個我連想都沒想過的大學。我就想,什麼時候高校才能看我們的臉色行事,我們由被動變主動掌控一切生殺大權呢。

提起這個大學我就滿腔怒火,我的高考分數也不低,怎麼就被分到這個不是一般差而是相當差的學校,難道就是因為我運氣不好?抱怨僅僅是純粹的情感發泄,畢竟每個人都會有情緒嘛。

雖然我極不情願,但我也無計可施,我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因為我不敢再面對殘酷的高三生活,更沒有人(包括我自己)敢拍着胸脯向我保證複習一年就一定考得更好,至少也不比上年差。沒辦法,只有聽天由命、死馬當活馬醫了。最終,我成為了這個大學的第二屆本科生。

我懷着‘寧做龍頭,不做鳳尾’的心理踏進了這所新生學院的大門,這也許就是我的自我安慰吧。誰曾想到走進之後,我才發現與我同命相連的同胞大有人在,看來龍頭我是做不成了。

有一段時間,校園內充斥着埋怨、憤怒、失望和悲傷,我和同學聊的話題幾乎全是損學院的。他們有的說:“要不是看在孔子的份上,我就去復讀了。”;有的說:“這個學校除了面積大點,別的跟高中沒什麼兩樣。”;有的整天哭喪着臉,唉聲嘆氣。真沒想到,他們深有同感,甚至比我的火氣還大。儘管事實擺在眼前,但學院領導每次在報告廳給我們開會時都會‘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一通。我們坐在下面低着頭,有的看書,有的玩手機,還有的乾脆眯一會。

既來之,則安之。後悔已晚矣,抱怨已無濟於事。客觀存在的事實不是那麼容易因我們的主觀意識而改變,這是不爭的事實。漸漸的,我們也就適應了一切。

(二)

高中時我就常聽老師說,等上了大學就輕鬆了,可以盡情的玩了。沒想到老師這麼隨口一說,我就深深地印在了腦海里,要是我學習也這樣那該有多好啊。

高中時,我就最煩數學。於是,我就決定上大學絕不選與數學有關的專業,可老天似乎處處都和我作對。

我學的是數學與應用數學專業,當然這專業也是分的。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也不屑於挑選,因為本科專業也就那麼幾個,選也選不出什麼,那就順其自然吧。

數學令我很反感,聽着無味,學着枯燥。所以上課時,我就不那麼認真聽講。我發現許多同學也都很放鬆,上課時,有的玩手機,有的睡覺,大概他們也聽高中老師說過那樣的話吧。

大一那年,經過高中的洗禮,我開始大幅度的放鬆,只要沒有課我就不會呆在教室里學習。儘管如此,但我從沒敢曠過課,因為我的老師會不定期的點名,若被發現逃課就會扣學分,這也令許多學生很反感。儘管如此,依然有大無畏的同學敢於冒險、碰碰運氣。

我還發現,上了大學的同學們的積極性都消失了,追求也低了。高中時分數是多多益善,現在卻是及格就心滿意足。儘管要求很低,但仍有同學期末考試掛科。幸運的是,我的每科成績都在及格線以上。

在高中,戀愛方面,只要你有一點兒風吹草動,老師就會對你大動干戈。在大學就不一樣了,早聽說大學生談戀愛很正常,戀愛自由嘛。不過,我的內向性格使得我沒有行動。

一年過去了,有的同學學業和愛情雙豐收,有的雖然學業不成但收穫了愛情。而我呢,我依然是兩手空空。

大一生活就這樣被我渾渾噩噩的耗掉了。

(三)

大二那年,我認識了阿K。

我和阿K的認識是偶然中的必然。大二這年,阿K通過專升本考試考進了我們學校,被分到了我所在的班級。當時我就想什麼人這麼傻竟然報這個學校,我躲還來不及呢,她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阿K來的那天,我忍不住偷偷的看了她一眼。

阿K就坐在我的左邊,我們之間隔着一條過道。

時間使人相互了解。經過一段時間,我了解了阿K,阿K也清楚了我是什麼樣的人。

阿K是個活潑開朗溫柔大方的女孩,她來我們班不久就和班裏的同學熟悉了,當然包括我在內。

阿K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你看不出她與誰關係好和誰關係壞,這一點她很像我,或者說我很像她。我就認為每個人都應平等,所以我看人都用相同的眼光,不偏不向。我最看不慣一些人,與別人鬧彆扭就躲得遠遠的,與別人好時就死皮賴臉往上貼,這種人讓我噁心。

阿K家中很富有,但無論從她的打扮還是言談舉止你卻看不出來,除非你和她相處一段時間。儘管阿K是富家子弟,但她沒有紈絝子弟的任何劣行。她待人友好,很大方,從不斤斤計較。我是窮人家的孩子,但人窮志不短,我只允許別人欠我的而我不願欠別人的。阿K和我一起吃飯,當然我不能讓她付錢。儘管我很倔,阿K比我還倔。最終,我還是欠了阿K的。

(四)

我這個人不愛說話,尤其是在女生面前,我更不知所措。我想阿K也看出了我很內向,可她偏偏找機會和我說話。她和我說話時我都是低着頭,根本顧及不了禮貌不禮貌、紳士不紳士了。一次,我借阿K的詞典,阿K遞到我手中說:“用時拿就行,不用對我說。”我接過詞典忙轉過頭,這時,我的同桌笑着說:“你的臉怎麼紅了?”我不好意思的摸摸臉說:“高中時沒和女生說過話,一和女生說話就臉紅。”同桌笑了笑就信以為真了。

我喜歡一個人走在校園裏,兩隻手插在褲袋裏或是兩隻手相互抱着胳膊。有時我會在左肩或是右肩上挎一背包,漫無目的的在校園中逛;有時我也會在耳中塞着耳機,嘴中哼着走在林**上。累了,我就坐在校園的長椅上,向天望望,向地看看,環顧一下四周,揮一揮衣袖。一對對的情侶戀人零散的分佈在校園的每個角落,無論我晃到哪兒都會看到。我望着坐在長椅上的戀人擁抱着,有時也會相互親吻。雖然我坐在長椅上離他們不遠,他們像是無視我的存在。當然,我不會怪他們,相反我會為他們祝福。

一日,正好是周末,我一個人和往常一樣挎着背包走在校園大道上。忽然,有人在背後拍了下我的肩,我忙回過頭來,原來是阿K。她笑道:“你一個人又在閑逛啊?”我笑着點了點頭。阿K又說:“反正我也挺無聊的,你和我聊聊天吧。”我沒有反應算是默認了,阿K就自覺地同我走着,聊着。

“我每次見你你都是一個人走着,別的男生都是成群結夥,你怎麼老是一個人呢?”阿K問。我心想,別看他們走在一起表面上看着關係很好,說不准他們暗地裏還鈎心鬥角呢。我們宿舍就有個同學只顧學習,衛生不好好打掃,打熱水也不常打,只要看見他打水你就知道他要洗頭。我們看在眼裏記在心裏,表面上我們依然很好根本看不出蛛絲馬跡。當然,我沒告訴阿K這些。我笑笑說:“我喜歡一個人獃著,清凈。”阿K說:“你不感到孤獨寂寞嗎?”我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望着前方,說:“一個人獃著並不一定會感到孤獨寂寞,與眾人在一起也不一定就不寂寞。”阿K笑道:“你的想法還挺獨特啊。”我笑了笑,沒有說話。阿K又笑道:“那你不打算找女朋友了?要是有女生追你怎麼辦?”我沒想到阿K會說這些,於是笑着說:“一個人獨來獨往、無拘無束挺好的,再說,誰會看上我呢,如果真有女生主動追我,我甘願為她改變自己。”阿K笑道:“一定有這樣的女生,我敢打賭。”

(五)

我和阿K混熟后,我忍不住問她:“你怎麼想到報這個學校呢?”阿K望着我說:“有什麼問題嗎?”我忙躲開她的目光望着別處說:“這個大學升本科院校才兩年多,以後畢了業還不知何去何從呢,許多人都後悔來這呢。”阿K笑着說:“如果我去了別的學校,怎麼能認識你呢。”我笑着望着遠方。阿K接著說:“原本我就在這個學校,專升本時我想報考這個學校容易被錄取,再說也不用動地方,多省事呀,對了,說不準以前我們還見過面呢。”我聽了很詫異,沒想到阿K原來就和我在同一所學校。以前在校園裏見到漂亮女生,我只是一瞟而過之,過後一點印象都沒有,也許我真的見過阿K,只是不記得了。人生就是由一個個的玩笑組成的,要是阿K不來我們班,我和她豈不是依然形同陌路。

一次,我們系請了一個名牌大學的博導來作報告,報告廳里座無虛席。同學們都拭目以待,可就是不見大腕露臉。終於幾個像模像樣的人走了進來,同學們都分不清哪個才是請來的博導,於是大家紛紛猜測。坐在我旁邊的阿K指着其中一個身着筆挺西裝的人,說:“那個可能就是博導。”我反駁道:“一定不是那個,我看是那個女的。”阿K撲哧笑了:“你什麼眼神,來做報告的可是個男的。”我說:“你怎麼知道的?”阿K說:“看名字還看不出來嗎。”我說:“那可不一定。”阿K不甘示弱:“那咱走着瞧。”不一會兒,李煜指的那個男子走上了演講台,台下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李煜一副旗開得勝的表情,我懶得理她。那人拿起話筒說:“非常榮幸,我們邀請到了……下面讓我們熱烈歡迎。”台下一片嘩然,之後便是掌聲,也許其他同學也都認為這人是博導呢。哈哈,這人只是拋磚引玉。我得意忘形的形態使李煜受不了了,她輕輕的拍打我說:“樂什麼,你也沒猜對呀,你要再笑人家可就不理你了。”我努力控制住,不去笑。

我的大學坐落在郊區,周圍除了稀疏低矮的房子就是田地,這倒襯托出我的大學的宏偉壯觀。然而,我的大學的周圍還是只有西門出去的一條路值得逛,那裏是一個商業區。每當沒有課時,這裏就會人流涌動,有情侶,有單身。後來,我和阿K除了在校園裏逛就是在商業區晃。

(六)

我酷愛寫文章,一來希望哪一天能收到稿費,二來純粹是愛好,為了提高文學修養嘛。

一旦我腦中有了構思我就一發而不可收。課堂上,老師講他的課,我寫我的文章,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縱然是不吃飯、不睡覺,我也會把突發的靈感化成文字落於紙上。若不然,我做什麼都心不在焉、心猿意馬。可有的時候卻很例外,腦中明明有思想,可一旦落筆卻無從下手,真可謂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為了寫好文章,我不惜一切代價。

每當沒有課時,我就會鑽進圖書館找出海岩、張愛玲、郭敬明等一些作家的書看上一上午或一下午。周六周日時,我會單獨抽出時間去商業街的書店裏。我不是去買書而是去看書,反正不用掏腰包。在書店裏有許多圖書館中沒有的雜誌、新人作品。看新生作家寫的書我就會有動力,我幻想某一天我也能像他們這樣出自己的書。阿K有時會和我去書店,在那,她和其他女生一樣專挑一些言情小說看。我曾經對她說:“別看一些沒用的,那書上的愛情故事在現實中是不存在的。”阿K說:“我們女生都喜歡看這種書,儘管很童話,也許我們都不太現實。”

不知怎麼的,我看過的書猶如過眼雲煙。儘管如此,我還是堅持着。

寫了文章我就會向一些雜誌報刊投稿,我投了幾次稿,結果不是被退了回來就是音信全無,但我堅持屢敗屢戰。

阿K常問我投稿的情況,我都不忍心告訴她。每當我含糊其辭轉移話題時,阿K總會笑着說:“是不是又被退稿了?”我尷尬的無地自容,臉都紅了,可我依然會有氣無力的說:“總有一天你會在雜誌上看到我的文章。”阿K狡黠地看着我笑道:“那我就等着,希望我在有生之年有機會看到你發表的文章。”我暈,我徹底崩潰了,不鼓勵也就罷了,哪有這樣損人的,這也太打擊人了吧。我對阿K真是束手無策了。可時間長了,我卻習慣了。

(七)

周六周日我也會去網吧。在網吧里,一些男同學故意用一台機子,這樣自己的女友就會乖乖地被摟在懷裏。有時,阿K也會和我一起去網吧,我會專門給她用一台機器,另外我再用一台,阿K也沒說過什麼。

阿K會常給我講一些名人軼事,似乎她很崇拜那些名人。我就對她說:“人出名了,說出的話是名言,寫出的文字是名篇,還專門有人給他們寫自傳,所以呢,我現在就得把我說的一些話記錄下來,把我寫的文章保存下來,為以後出名做準備嘛。”阿K聽了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阿K的愛好很廣泛,不像我除了讀書寫作還是寫作讀書。阿K喜歡打乒乓球、羽毛球、唱歌、跳舞……在阿K的感染下,我學會了打乒乓球,喜歡上了唱歌。每到周六周日,阿K都會打電話把我從床上拽下來,然後我們一起去打乒乓球。萬事開頭難嘛。剛開始學乒乓球時,阿K自然要不時地撿乒乓球,但阿K依然很耐心的教我打。

我們習慣了的生活哪怕發生一丁點變化,我們就會不習慣。有一次星期六星期天,阿K都沒打電話給我,我就感覺像是缺少了什麼,一點都不自在。我見到阿K時,我問她周六周日都幹什麼去了,阿K說她回家了忘了告訴我了。這時,我的心才平靜下來。

阿K過生日時,她請了許多同學去吃飯。她打電話給我讓我也去,我找借口沒有去。可是第二天阿K見了我就埋怨我怎麼沒參加她的生日聚會,還說要單獨請我吃飯作為彌補。我還想推辭,但我已沒了機會。阿K說完就和同學走了,當我想出借口時她已走出老遠。看來這頓飯是非吃不可了,可應該送什麼禮物呢,總不能兩手空空去吧,畢竟人家過生日嘛。為此,我請教了我們宿舍的有經驗的高手。不過,他們的建議我都沒採用。阿K的生日是在寒冬,我就想送她條圍脖,這樣她也不用把衣領豎的高高的來遮風擋寒了。

當我不好意思的把圍脖送給阿K時,她喜出望外,當時就把圍脖圍在了脖子上沒再摘下來。

那晚,阿K問我的生日,我就告訴她了。反正臘月二十八才是我的生日,到那時早就放假了,現在說說也沒什麼。誰知過了幾天,阿K圍着我送給她的圍脖送給我一副手套。她說算是提前為我過生日了。我常戴着阿K送給我的手套,因為戴着它我會感到溫暖。

(八)

阿K長得算不上絕世佳人,但也是百里挑一。她有一雙漂亮的臉蛋,身材修長,身體凹凸有致,留着前流海,是我們班男生公認的班花。班上的幾個男生試圖追阿K,但都被阿K婉言拒絕了。其他系的男生也有追阿K的,有的寫情書,有的打電話、發短訊。阿K和我在一起時,她常讓我接一些莫名奇妙的電話。每次我接時,對方都會問我是誰,我也會問他是誰,然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阿K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我笑,我則傻傻的看着阿K。

春天,我看着草坪漸漸發綠、樹枝露出嫩芽;夏天,我在樹蔭下嗅盡花香;秋天,我望着綠葉慢慢變黃,最後再一片片落下隨風飄散;冬天,我穿着厚重的棉衣棉褲盡情的吸收溫暖的陽光,有時也會看着雪花從天而降化成水再化成氣回歸天空。大一那年,我是一個人看完了四季輪換。後來,我是和阿K一起。

阿K一直都和我走得很近,但一年過去了,我們還是普通朋友,我們身邊的人都不信,我們也不過多的辯解。有時為了避免流言蜚語,我還是會躲着阿K,可Itchangesnothing。這也是我希望的。

我不知道阿K是否喜歡我,我不問,她也不說,我也說不清我喜不喜歡阿K。窮不是裝出來的,更不是說出來的,我想對一個人的愛應該也是這樣的吧。

(九)

終於有一天,我的一個叫Rain的舍友笑着問我:“你和阿K到底是什麼關係。”我苦笑道:“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說完我就低下了頭。“真的?”Rain問。我低着頭不知點沒點頭,後來Rain接著說:“你們要真是普通朋友的話,我可要追她了。”儘管我以為Rain是在開玩笑,但我的心還是像被冰凍了一樣,突然就停止了跳動。我沒有說話,Rain也沒注意我的反應,一本正經地說:“我不是說著玩,我是認真的。”我勉強笑了笑,說:“追就行,又不管我的事。”我像是在和Rain慪氣。Rain笑着說:“這還得靠你牽繩拉線呢,要是成了的話,我請你吃飯。”我一笑而應之。Rain又問:“你和她比較熟,你該知道她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吧。”我說:“我還真不清楚。”Rain笑道:“別騙我了,快說吧,這對我很重要。”我有點不耐煩了,說:“信不信由你。”Rain依然笑着說:“真不知道呀?”我點了點頭。Rain說:“星期六我想請她吃飯,你幫我約一下。”我冷冷地說:“知道了。”Rain很興奮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事成之後我一定請你吃飯。”

星期五的下午正好沒課,我約了阿K去我們常去的咖啡廳。阿K又驚又喜欣然答應了,這是我第一次主動約阿K,也是我第一次主動約女生。

咖啡廳里瀰漫著咖啡的清香。咖啡雖苦,但人們卻愛喝。阿K很興奮地說:“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能被你約出來真是我三生有幸。”我坐着,沒有笑,低着頭,看着熱氣從杯中冒出升過我的頭頂。阿K看出了我的異常就問:“怎麼了,愁眉苦臉的。”我不知如何啟齒,早就準備好的話升到喉嚨又被我吞了下去。阿K見我不吱聲故意說:“你再不說我可要走了。”說著動了動身體。我忙抬起頭,一剎那,我發現阿K正盯着我看,我忍不住又低下了頭。“有什麼話你說就行,不用婆婆麻麻的。”阿K說。我依然低着頭,雙手不自覺的變成了拳頭。“明天下午你有空嗎?”我慢慢吞吞的說,聲音很低。阿K笑道:“有啊,幹什麼?”“Rain想請你吃飯。”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吐了出來。說完我就感到口中比喝了沒加糖的咖啡還要苦。阿K沉默了,我不禁抬頭看了一眼阿K。阿K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失望和傷心。我們沉默了好大一會。阿K故作輕鬆地說:“好啊。”之後,她就低下了頭沒再說什麼。我看不到阿K的臉,只看到披散的秀髮不停的抖動。我站起身說:“我先走了。”我沒等阿K回應就徑直走出了咖啡廳。走出咖啡廳,我忍不住回頭望了望阿K,透過玻璃我看到阿K依然低着頭。我眼前一片模糊,我將目光努力拔了回來。

晚上回到宿舍,Rain就湊了上來問:“怎麼樣,她答應了嗎?”我點了點頭,Rain高興地瘋狂去了,我一頭栽倒在床上,閉上了眼。那晚我做了個夢,我夢見阿K與我近在咫尺,我伸手抓她卻怎麼也抓不到,最後阿K哭着離我越來越遠,眼看阿K就要消失了,我突然醒了。我發現我的右手在半空中伸着,枕巾有點濕。

第二天,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中午。下午,Rain去約會了,我拖着疲憊的身子在宿舍里踱來踱去。我盼着Rain能快些回來。

Rain直到晚上才回到宿舍,他回來時已是醉醺醺的。我們問他怎麼了,他很痛苦地說:“她說她不喜歡我這類型的。”我的心釋然了,全身也輕鬆了許多。再看看Rain,我又於心不忍。

星期天我給阿K打電話約她見個面,沒想到她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同樣在那個咖啡廳,同樣是我約阿K,不同的是同樣的之間發生過事。

阿K和往常一樣,笑道:“你不會是來問罪的吧。”我笑道:“這從何說起?”阿K說:“我沒答應Rain,給他造成了傷害。”我笑了笑說:“這又不怪你,凡事不能強求,再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今天是我請你來喝咖啡的。”阿K笑道:“希望如此了。”

喝完咖啡,我們和往常一樣走在校園裏。我們沉默着不知走了有多遠,最終我還是忍不住說:“Rain這人挺好的,你可要把握住機會。”阿K並沒怪我又提Rain,她笑了笑說:“你不是說過嗎,一個人無拘無束挺好的。”我望着阿K,阿K也望着我,她笑了,我也笑了。

夕陽的餘暉灑遍了世間的每一個角落,也灑滿了每個人的身上。我和阿K靜靜地走着,走着,迎着夕陽。

我在心中反覆問自己:“一個人真的挺好的么?”《完》

文章蘊含了高純的感情,當然,小說中也有虛構,像小說中的名字,小說中的一些事也是高純的幻想,因為高純想表達自己的感情可又羞於說出口。如果真像小說中的那樣,說不準高純現在的女朋友不是李煜而是韓月了。高純自我感覺良好,認為這篇小說很不錯了。可他投了好幾家雜誌不是音信全無就是等來退稿信。高純很鬱悶,對那些雜誌也喪失了信心。

想着,高純嘴角露出一絲笑,像是在自嘲。

“走路沒長眼呀?”

高純的沉思被打斷,他忙抬起頭,這才發現自己想得太入神了,差點兒被一騎自行車撞到。

“對不起,對不起。”高純連忙道歉。

“真是的,走路也不看路。”那人白了高純一眼,便騎上自行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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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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