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節 路遇江家女

教民們得了八千荷蘭盾，心中萬分感激道“願為大人效死！”

張成笑道“這是最後一次分銀子，以後切不可再為非作歹了。www.NIUBB．ｎｅｔ若是下次再犯，本官就剿滅一途了。”

馬上就有教民道“大人，我們教民村本來就水米不豐，都是各個村寨不要的閑漢組成，若是道上沒有些浮財，我們可就沒有了活路。”

又有教民“不如這樣吧，我們以後都跟着大人混飯吃，請大人收留。”

於是教民們又跪了一地道“請大人收留！請大人收留！”

張成心說：正是用人之際，就收下這波生力軍吧。於是他道“入我軍中就要守我軍中的規矩，若是不守規矩，那邊是軍法處置了。”

有為首的教民跪向張成道“大人多心了！莫要以為我們天生就是閑漢。若不是天朝不仁引致戰亂，我們不會流落至此地，更不會落得有力無處使的境地。”

張成道“你叫什麼名字？起來說話，你這個話又是什麼意思？”

教民道“小人本名賴天陽，先祖在天朝務農為生，家境上算殷實。後來縣老爺看上了我家的土地，就陷害先祖，以至於先祖從了洪楊之亂，後來天京失守，洪楊被滅。先祖帶着我們避禍香港，不料初到香港的小人又被騙當豬仔賣到了這婆羅洲。”

張成道“你是太平軍的後裔？”

賴天陽道“教民們大多都是太平天國的後裔，為求生路不遠萬里來的婆羅洲以求生路的。”

安德頓也替教民們解釋道“太平天國起源於拜上帝教，這是我們天主教在天朝的變種，所以荷蘭人，招收教民也多以拜上帝教的教徒為主。”

賴天陽道“這次跟隨主人的教民都和我一樣是太平軍的後裔，而且附近有八個村寨的教民都是我們太平軍的後裔。這次出來打秋風也都是實在活不下去了，若是主人可以一併收留就好了，我們還有百十個壯丁和百十個半大小子呢。”

張成道“念你們都是初犯，前事不究吧。若是實在活不下去，附近的教民都可以移到巴轟城裏居住，到時候讓公館安排食宿即可。”

賴天陽道“多謝主公，但是我們出來已經有兩天了，是不是可以回家報個信啊。”

張成看了看教民道“賴天陽你帶二十個人攜帶銀行回家報信，另外壯丁可以先組織起來往巴轟報到，若是明日日落之前，你可以把一百壯丁帶到達巴轟城裏，我就委你做個隊官月俸十二兩銀子，你的隊員月俸每人五兩。”

教民聽了月俸五兩的誘惑，紛紛道“我們也要當首領的兵丁！”

張成笑道“你等都劃歸我手下馬六的麾下，還怕沒有銀子分。老子可是不要傻蛋的兵。”

教民們紛紛大笑道“那我們就跟着首領幹了，保證首領叫我們向東，我們絕不往西。”

張成也笑了“我還怕你們往南往北呢，來馬六留下的教民都是你的兵，全部換上士乃德槍，一路有安德頓教士教他們怎麼使用，省的上了戰場給我掉鏈子，要是真的掉了鏈子就是你的責任了。”

馬國駒拱手道“屬下，必定不敢耽誤主人的大事。若是這些小子掉鏈子，屬下提頭來見。”

張成分了賴天陽二十匹馬，讓他帶領二十教民回家報信和招收壯丁。自己則帶着剩下的眾人返回巴轟。誰知，行了不到二十里在一片樹林裏又遇到一彪人馬。

這夥人是一隊敗兵，有兩百人左右，一路疲於奔命的樣子。正好，和張成的隊伍撞了一個迎面。張成料想是蘭芳軍的敗兵，有心收納，便朗聲道“前面是哪個部分的隊伍，怎麼到了巴轟城的領地，如此敗壞樣子。”

敗兵中出現了一個為首的小將，他見張成那一方也是打着蘭芳的旗幟便回道“我們是南坪?喃分公司的軍隊，南坪兵敗，我們的大隊已經被打散了。現在正準備返回東萬津，途徑巴轟請各位同袍給予照顧。”

張成道“諸位南坪兵敗受辱，難道就不想報仇。現在巴轟也是危在旦夕，為何眾位不和我等一起守住巴轟城呢？也讓戴燕叛軍知道我們蘭芳軍也不是好惹的。”

敗兵小將道“回這位首領的話，你是不知道戴燕叛軍火力的強勁，他們先用大炮轟城，饒是南坪的城牆堅厚，也沒有能抵擋一個時辰。眾兄弟不服氣，衝出城池又被戴燕叛軍的西洋快槍射殺，南坪一仗簡直就是屠殺，我勸你還是快些撤離巴轟，隨我們一起去東萬津吧。”

張成道“快槍誰沒有，你弟兄們讓南坪的弟兄見識一下我們的快槍！”說完張成帶頭開了一槍，其他人馬也是紛紛效仿。

嘭！嘭！嘭！……槍聲在樹林裏不覺於耳，好似春節放爆竹一般。

敗兵小將驚訝道“想不到巴轟的同袍，有這麼多的快槍。就沖這些利器，我江成玉跟我的兄弟就留在巴轟了。不知道，我們留下來也有快槍使用嗎？”

張成道“當然有，既然同仇敵愾，必然要合力抗敵！我張成是不會讓自己的兄弟赤手空拳和戴燕的叛軍交戰的。輕易的犧牲自己兄弟的性命的事情，我張成干不來。”

江成玉拱手道“那我就代表弟兄們謝謝張兄弟的慷慨了，不知道張兄弟在劉宜州尾哥手下任什麼職務，家父和尾哥相熟，到時候你我兄弟可以更加親近。”

張成還沒來得及解釋，馬國駒搶先道“這位兄弟實不相瞞，我家主人是新任的巴轟尾哥，和劉宜州還真沒有什麼關係呢。”

江成玉被馬國駒一番搶白搞的不好意思，但隨即又用懷疑的語氣問道“那就實在對不起張尾哥，小弟孟浪了，請不要見怪。因為張兄弟是我聽說過的唯一一個不是九大家族的人，還可以當我蘭芳一省之首，出任尾哥的。”

張成道“其實也是劉大總長抬愛，張某才勉為其難的，擔任尾哥的，江兄弟若是不信，那我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這峰迴路轉，說話間兩人就要談崩了。

葉勝雪從后隊趕了上來，她認識江成玉，又見張成和江成玉就要翻臉，便衝出隊伍道“江大哥，你怎麼到了這裏。”說完，她快步走到了敗兵的隊列之中。

江成玉一看是葉勝雪，便問道“勝雪表妹，你怎麼也來了巴轟。巴轟這裏也不安全，你還是快回東萬津吧。這個尾哥不是我們九大家族的人恐防有詐啊。”

葉勝雪笑了笑，給江成玉分析道“表姐這個尾哥不是假的，真是大總長親自任命的。你現在和他鬧翻真不是時候。這樣說吧，其實，勝雪家的沙拉蠻公司和表姐家的?喃一樣都已經被戴燕叛軍給毀了，就是現在返回東萬津，也無濟於事。多虧張大哥已經援助家父上有一千火槍兵，我們家還是復興的希望。只是不知道，表姐家裏還有多少籌碼，能不能保住九大家族制衡這個局面。”

江成玉無奈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我江家堂堂九大家族之一，還要向他一個外來的尾哥臣服，做他的手下不成。”

葉勝雪神秘的一笑道“實在不成的話，你表姐就跟我學，我爹把我留在張大哥手裏，給他做媳婦。你要是參上一腳，我做小你做大。”

江成玉笑道“你個丫頭片子，看我不打你的頭。罷了，我就留下來，看看你的張大哥有怎樣的手段，若是他真有手段，我就給他做小，你做大就是。”

葉勝雪回到張成的隊列之中，對張成道“好了，我的江表姐決定率領江家投效於你。若是你也可以幫他搞一千條槍，我讓他給你做小老婆。”

張成疑惑的問道“就那江成玉也是個女人，她這樣五大三粗的小老婆我可以要不起。”他走到葉勝雪的身邊，颳了葉勝雪的鼻子一下道“要娶老婆，當然要娶你這樣的，多可愛啊。”

葉勝雪把嘴一撅道“你知道個什麼？我家表姐可是絕美的一個女子，她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為了江家的家業，其實江家傳到她這一代已經沒有男丁了，為了保持江家的實力，他不得不女扮男裝做花木蘭，其父從軍啊。若是你得到了，我家表姐，那麼蘭芳效忠江家的實力也會導向於你，就算將來你不能當大總長也可以割據巴轟啊。”

加入了江成玉的二百人之後，張成便率領眾人急急忙忙的返回了巴轟城時，已經是他和吳富約定第五天的中午。

他一回城馬國安就找到他道“主人，吳富的大軍已經就在離城二十里的地方紮營，看樣子明天早上就要發起進攻了。”

張成問道“他們現在有多少人馬？”

馬國安道“從他們的營帳來看，至少有五千人馬。”

張成點頭道“知道了，你去召集各營首領，我要聚將點兵。”

馬國安道了一聲“遵命！”便匆匆執行命令去了。

張成有對身邊的安德頓道“明天上午，你就在城北接收教民，把他們編組成教民連，你和馬六各帶一個連。你的連隊按照炮連來編製，回頭我把城裏的佛郎機也給你們使用，我已經讓人把現有的佛郎機，進行了改進現在它的射程可以達到五百米。”其實佛郎機的改造也就是在火門附近加了一個大蓋，稍稍的提高了一點氣密性。

安德頓無奈道“我的主人，怎麼說呢？有生於無吧！至少這些老大炮可以教導新兵怎麼發射炮彈。但是你不能指望我的炮兵排上巨大的用處。”

張成又對馬國駒道“放心吧安德頓！我只是希望你通過戰鬥訓練出可靠的炮兵，至於戰場上的用處？我從來沒有想過。”

他回首又對馬國駒道“你的連隊要一直留在防炮坑裏面，知道我給你發出信號。你一會帶安德頓先生到公館休息，明天早上決戰之前，如果後續的教民沒有到，首先要保證安德頓的炮兵連，明白嗎？”

馬國駒道“遵命！一定優先保證炮兵。”其實目前張成只有三門拿破崙炮和兩門佛郎機，全部操作人員，只需要四十人，加上炮長只要四十五人。如果明天開戰之前，預期的教民沒有趕到的話，那麼在保障炮兵的情況下，依然可以編組一個滿編的乙種步兵連。

張成又對周風兒道“今天先讓孩子們先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在集合吧。不過，你今天要辛苦一點，一會軍議過後，你要去看營地，以便於每天佈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