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步一步

龍高恐懼凝望着他，他怕死，辛辛苦苦二十餘載苟活於世，為什麼，只為了她，他妹妹龍素夏。

“噗通”他跪了下來，他不得不跪，他必須活着，那爬像一條狗活着。豆大汗珠如雨，啪嗒啪嗒，脊背淋濕出一片一片，再也沒有剛下車時的大佬風采。

“求你不要殺我，我只想活着，哪怕當您身邊的一條狗”聽着龍高那真誠涕零如雨的祈求。以及周圍的驚愕，舉起的刀鋒緩緩放下。

“一會有人會來找你，你好自為之”

就這樣提着刀向門口走去，刀鋒劃在地板上出現刺耳摩擦聲。擋在前方的人紛紛讓出一條道路，你推我，我推你，向兩遍靠去，生怕招惹眼前這位煞星。

剛到門口，剛好遇到正要進入玫瑰天使的葉鳳舞。

秀麗長發披肩而下，纖長的身條，迷人的腰段，清淡的朱唇和誘人的臉蛋，英姿颯爽，好似含苞待放的鏗鏘玫瑰，綻放無限活力。

“凌，你沒事吧”葉鳳舞關切掃視槐清凌身體的每一個存肌膚。

“就憑他們，哼，不過一會你把那個空莽會的什麼龍高送進市局”槐清凌俯身在他耳邊說道。

“恩，剩下的看他們空莽會和巢人氏怎麼處理吧”槐清凌一臉壞笑。

“那我們好好看戲就行，還是你最壞”葉鳳舞露出撒嬌小女人的表情，溫情脈脈看着他。

“mua”槐清凌摟住那柔弱細腰，在她額頭深深一吻。

這一吻，無拘無束。

這一吻，忘乎所以。

這一吻，心脈相連。

“進去好好處理吧，我該走了”留下那孤獨的背影，在夜光中搖曳，他沒有回頭，只是招招手。她懂他，她“噗嗤”一聲，嫣然一笑，看到他融入夜色，轉身走進玫瑰天使。

看到匍匐在地，不敢抬頭的龍高泣下沾襟。

“你說說你，為何招惹他，一個這輩子招惹不起的存在，哪怕你在空莽會一人之下”葉鳳舞蓮步輕移到他身前清喉嬌囀道。

“……”龍高啞口無言，心中也是苦澀萬分。

“起來吧，他走了，你命保住了”

“不過我警告你，不要去收集他的一切信息，不然滅門慘案隨時會發生哦”葉鳳舞媚媚一笑，眼神中卻帶着殺氣凝視着。

“還是說說怎麼處置我吧，葉盟主”龍高站起身子，並未去拍身上的血漬。

“自首，市局自首，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所以必須要有人來抗，你懂么”

不知何時“零”手中那墨黑匕首已抵到他喉嚨處，淺淺傷口慢慢滲出點滴猩紅。

“懂，我知道怎麼做了”龍高沒有任何猶豫一口答應。

“我相信你是一個明事理的人”葉鳳舞嬌笑說道。

“可是這些人，該怎麼處理”龍高有些皺眉問道。

“我說過，我相信你是一個明事理的人”葉鳳舞眼中的寒冷欲盛。

“知道了”龍高在此低下他那高傲的頭顱。

他知道，她們已經對他足夠了解，他的軟肋，他的逆鱗，但他無可奈何。

叫來幾人，迅速吩咐下去，不一會，在玫瑰天使酒吧各處傳出“噗呲”之聲，一具具冰冷的屍體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龍爺，保護好素夏，二十四小時，把鯊刀他們幾個個也”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余魂未定的鯊刀，剛好看到這一個動作。

“姐夫，不要，你不可以這樣”幾人上去就捂住他嘴。驚懼的翻騰，掙扎。

“唔~唔~唔，啊。。。。”龍高拿起旁邊的血刃，閉上眼睛，一刀扎向心臟，攪動一周，口吐猩紅的鯊刀，艱難抬起手臂，指着龍高的背影。

“我~姐不會放過你的”說完頭一歪，暗紅血液順着嘴角溢出。

悠長夜道在寂靜的樹葉中蔓延，秋風卷着微微泛起紅的楓葉輕輕落在樹林間，悠然腳步踏過鋪滿瀝青的小道，驀然回首，不見那曾經有過的腳印，風兒颯颯輕撫着，飄然的身影且且遠…

午夜寒風中他的幾名都靜靜看着，這位空莽會惜日的大佬，且行且遠。

龍高來到魔都市警局中心，直接承認今晚所犯的一切罪行，關於槐清凌這人隻字未提。

鑒於事情嚴重性性，魔都市警局連夜開始運作起來，統治各方媒體，爭取把事件壓到最小。

正在家中抱着美嬌娘征伐的林翳被一陣陣，急促的電話鈴打斷。

“小林，你在幹嘛，出大事了，玫瑰天使今夜發生大型鬥毆，十死8傷”蒼老聲音帶着威嚴道。

“什麼”林翳心中一驚。

“速度去看看具體情況”

“我這邊已經被市委書記打爆了，快去”着急中帶着憤怒。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今夜的槐清凌懷着鬱悶的心情不知去那落眠。

不知不覺間，來到劉雪痕樓下，看着上面燈光依舊。

“這麼晚了，還不睡，這小妞在幹嘛那”說著看了看手錶，已是凌晨一點。

“砰砰砰”

“誰啊”房間裏帶着柔弱抽泣的哭腔傳來。

“槐清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槐清凌疑問道。

“沒事沒事，你稍等一下”雪痕慌亂擦掉身上淚珠。

打開房間，看到槐清凌好奇的看着她。

“進來吧”

槐清凌也毫不客氣大步流星走進房間。這是他第二次來這裏，第一次來他都沒有好好欣賞，這樣溫馨精緻的小窩。

“很漂亮的房間”槐清凌陽光燦爛微笑看着房間的佈置。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審訊室內

“龍高怎麼是你”說著關閉掉房間的一切電子設備。過去給龍高打開手銬，遞上一杯熱水。

“我也沒想到是你林翳，林大局長”心中苦澀之味更深。

“為什麼要這麽做，告訴我”林翳有些憤怒道。

“為什麼，呵呵，為什麼，你說為什麼”龍戰近乎發瘋說著。

“你今天做了龍高，你很高興是吧，我不高興”忍住眼角淚水，眼中血絲啼瀝。

“你還知道你是素夏哥哥嗎，我們三個被拐賣到魔都，做一對洛難兄弟，浪跡江湖，想着有一天可以回到父母的懷抱，可是你忘了你全都忘了”說著可能猶豫憤怒，林翳抓着龍高的手臂不斷搖動，想要把他搖醒一樣。

高龍懷着仇恨的眼神盯着林翳，聽着林翳的話，眼中淚珠不停打轉。

“你現在老是在想什麼你在想如何稱霸黑道，你再想如何一步一步往上爬”

“我很害怕，我很害怕我的兄弟有一天，死了都得不到安寧，我很害怕我的兄弟那天被我親手處死”憤怒帶着哭腔怒視着龍高。

“你了不起，你牛逼，你清高”懷着憤怒的眼神，手中的大拇指指着林翳。

“你了不起，你當時帶我和素夏出來玩，結果被賣到這，你想過怎麼把我們帶回去嗎，你想過嗎”高龍指着林翳鼻子痛聲嘶吼“我現在不想回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在這受什麼樣的欺負”

“你知不知道我受什麼樣的欺負，就因為我沒錢沒勢，我為了活着，我殘缺啊，知道為啥到現在我沒有兒子女兒了嗎”

“我他媽，現在就是個廢人，你真了不起啊，你是人民愛戴的林大局長”

“這魔都是什麼破地方，破地方啊”龍高喘着粗氣憤怒指着林翳罵道。

“我就是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追到那空莽會的制高點，我要做那空莽會的龍高”

“我要做空莽會的王龍高”說完這些，喘着粗氣，彷彿用盡全身力氣，略微獃滯望着林翳道。

“我不要再讓人家欺負我，我受不了”低沉帶着哭腔。

“我不要讓別人欺負我”

“我要做空莽會的龍高，我要做一個最高的高，一人之下萬人之下，龍高，龍王爺”

龍高的手指着天花板，癱軟坐在地上，不可一世的他流下痛苦的淚水。

恍然淚目中，他帶着林翳回到那個久遠記憶深處。

那年他被拐賣到這裏，他龍高無依無靠，給人做家務，太小，他為了照顧妹妹，在這繁華的都市裏到處撿垃圾吃。

“妹妹你看這裏有個肉丁，你快吃”兩個小乞丐，男孩把肉丁塞進妹妹嘴裏。

就這樣他靠撿垃圾里的剩飯活到13歲，他看到有救濟的糧食，趕緊去排隊，頂着飢腸轆轆，到他時，只剩下那連碗底都為完全覆蓋的米粒。

“哪來的小乞丐”一巴掌乎在髒兮兮小臉上，留下深深巴掌紅印。

“妹妹，快吃，哥吃飽”把粥一股腦全送到妹妹嘴裏，哄睡妹妹后，一個人去河邊舀一碗清水，看着殘存的三粒米，喝進嘴裏，彷彿是人間美味。

那年他15，他看到有人在打架，後來他知道了打架可以賺錢。他到處替人打架，久而久之成為黑社會。

為了賺錢，他瘦弱的軀體只能比別人更狠，更猛。

慢慢的，他賺點小錢，他只為活着而苟活，他要讓他妹妹成為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他接更多的單，更加瘋狂打架，就這樣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他成為一個小幫會老大。

他遇到她喜歡的人，她的男人手下150多號人，，他帶着40號兄弟，淤血奮戰，一天一夜在對方150多人的抵抗中，他和四十多個兄弟屠了150人。

在對方祈求中，他心軟了，他心慈手軟之計，那人給他胯下來一刀，從此他淪為廢人，成為一個太監，他愛她，她也愛他，他們結婚了，二十年如一日，但他們很幸福

空莽會在神秘勢力幫助下，迅速崛起，他看到機會，投靠魏晨，在不懈努力和拼殺中，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爬到空莽會戰王龍王，爬到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他讓他妹妹，無憂無慮讀書，無憂無慮學習，別人有的她都有別人沒的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