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不妨事
心魔難除。
劍聖心魔已生。
為了防止自己被心魔影響,劍聖將自己關在山洞,結果還是被心魔所控。
劍聖萬分懊惱。
然而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是心魔的食糧。
心魔越強大,他就越容易被心魔所控。
第一晚,劍宗死了十二個弟子。
第二晚,劍聖將大宗師叫到山洞,交代了後事。
當晚上,劍宗南北兩院的那堵隔牆被推倒了,北院方首長莫名暴保
大宗師從山洞出來,才聽聞北院的噩耗,才醒悟師父仙去時為他為劍宗做了這麼多。
從此,劍宗不分南北兩院。
師父的心愿,也能了了吧。
當晚,為劍聖送終的,還有安世卿和安世勛。
安世卿點了一根入夢香。
聞香入夢。
在夢中,安世卿與劍聖神戰。
劍聖最後笑着離去。
他含笑而去時,身上溢出一道熾光,如劍光一樣鋒利,掠出山洞,飛往劍宗,推倒了隔牆,穿過了方首長的胸膛,最終沒入曾子易的身體。
劍聖將衣缽傳給了曾子易。
曾子易狂奔到劍聖閉關之處,還是沒能趕上見劍聖的最後一面。
安世勛從山洞出來,看到曾子易跪在山洞前。
“節哀。”
曾子易悲慟異常,伏在地上,朝山洞磕了三個響頭。
大宗師為安世卿打開了劍宗的劍冢。
安世卿取得了長生劍。
返回時,她問凌霄等人:“官家來使,見到你們沒?”
謝留彬:“看到了,看到了。”
喬松補充:“我們看到了。他們沒有看到我們。凌公子帶我們避開了。”
謝留彬:“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安世卿點頭,將長生劍遞給喬松,卻被謝留彬搶了去。
四人回到清台。
裴允聆也被裴允聹從白氏接回來了。
他們聽了劍聖故去的消息,都流露出惋惜之色。
裴啟元最為傷懷,還要去劍宗弔唁劍聖。
裴允聆阻止:“只能道喜,不能憑弔。”
他感覺劍聖去的實在突然,裏面肯定有蹊蹺。
裴允聆在白氏忙活了一段時間,也沒能幫着找到白氏先主的遺體,倒是解決了斷水劍的麻煩。
裴允聆:“劍聖仙去的消息,劍宗還未及時的放出來。待消息一出,我們再去憑弔也不遲。”
裴啟元疑惑:“人都死了,我們去道什麼喜!”
裴允聆提醒他:“大宗師繼任劍宗宗主,難道不是一樁喜事嗎。”
裴啟元沉浸在哀痛之中,差點兒把這件事忘了。
裴允聆讓弟子時刻留意着劍宗那邊的消息。
不久之後,誠謹帶來消息。
“劍宗有消息了?”裴啟元迫不及待。
誠謹:“你們想聽哪個版本?”
這還有不同版本的。
裴允聆道:“一個一個。”
“劍宗兩日後舉行繼任大典,大宗師以後就是劍宗的宗主啦!”誠謹先了一件讓大家高心事,卻沒看到有人高興。
裴啟元傷感:“劍聖真的去了…”
誠謹:“有關於劍聖之死,外頭好多傳言。官家派使者拜會劍宗的當,劍聖就歿了。有人劍聖是官家殺害的。跟劍聖一起歿的,還有北院方首長。有人方首長覬覦劍宗宗主之位,企圖篡位,便行刺劍聖,被劍聖所殺。而劍聖也手了很重的傷,跟着一起去了。還有一種法,那晚上劍宗不是死了十二個弟子嗎,是北院方首長殺的,劍聖知道后,便殺方首長為劍宗除害,然後方首長死了,劍聖也死了。還有一種法——我覺得這個法比較靠譜。劍聖距離劍神境界只有一步之遙,他閉關突破,練至劍神境界,直接一飛沖了。當晚上很多人都看到他閉關的地方竄起了一道白光。”
誠謹了這麼多,裴允聆卻覺得他的這些不見得有真實可信的。
劍宗放出這麼多版本的消息,無非就是為了混淆視聽,隱瞞大家有關於劍聖身去的真實原因。
既然劍宗有意隱瞞,裴允聆便不方便去探聽。
就算探聽了,知道真相的人未必肯告訴他。還有可能會因為他的好奇心,傷了劍宗和清台兩個宗門的和氣。
兩日後。
清台派出代表參加大宗師的繼任儀式。
八方來賀。
然而,繼任儀式的主角卻遲遲沒有到場。
一問之下才知道,大宗師被官家來使叫去帝都述職去了。
為了述職,繼任宗主這麼重要的事都不參加了嗎!
眾人這才知道,大宗師不光是劍宗的大宗師,還是樞閣的閣老。
在這麼重要的日子,官家將大宗師叫去帝都述職,是真的需要述職嗎?這不過是想向這些人展示官家的威嚴。
官家這麼做,不光是如此,還給了新任劍宗宗主一個下馬威,給了劍宗一個難堪。
很多人都看不下去。
安世勛也看不下去了。
何況大宗師是他的師父。
他怎能看着師父如此受辱!
沒有和任何人,安世勛御劍,從劍宗趕往帝都。
安世卿命凌霄悄悄在後面跟着。
安世勛到鱗都,看到大宗師在殿外等候。
也不知等了多久。
而君后在殿內午睡。
安世勛闖入大殿,向君后請示了一句,在得到回應之前,便板著臉出去,自作主張遣回了大宗師。
他這算是假傳君后的詔令。
他是太子,他怕什麼。
君後果然大發雷霆。
安世勛與君后大吵一架,揣了一肚子火氣回劍宗,卻在回去的路上,遭到幽屍伏擊。
在與幽屍纏鬥的過程中,安世勛驚愕的發現他與生俱來的帝族之力,居然不管用了!
凌霄及時出現,除掉了幽屍。
將霜寒劍收回鞘中,凌霄看向目光驚慌失措的安世勛。
“現在你知道郡主為何將你安排到劍宗了吧。帝都已經不安全了。”
“不會…”安世勛搖頭否認,“不會的!君后是我的…不會的!”
他不相信伏擊他的幽屍是君后安排的。
“心魔有多強大,你也見識到了。”凌霄,“劍聖那麼厲害的人,都沒能戰勝心魔。君后的心魔,來源於對權力的慾望。她若完全被心魔所控,那你是不是她的兒子,這根本不重要。對那時的她而言,你不過是她坐穩帝位的絆腳石。”
安世勛內心惶惶。
回到劍宗,等繼承大殿結束,安世勛找安世卿對質。
“寒湘的凌霄跟我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他我來劍宗拜師,是你安排的!”
“我不是我安排的,你信嗎。”安世卿為了不讓兩饒對話傳開,刻意讓凌霄在周圍設置了一道隔音的結界。
“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是不好意思讓人聽到的!”安世勛寒着一張臉,強硬道。“安世卿,你到底在做什麼!”
“現在的君后,已經不是君后了。”安世卿,“叔父與姨母共舍,那畢竟是姨母的身體,叔父不能完全掌控。你沒發現這一年來,叔父的聲音出現越來越少了嗎。那是因為姨母一直壓制着叔父。她現在嘗到了權力帶給她的快感,已經漸漸喪失了她的本心。若是在以前,我要來清台聽學,她不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你胡!”安世勛不信她,反應很強烈。
安世卿嘆息:“這不是我胡的。這是我在九齡山閉關的時候,帝君用入夢術告訴我的。不然現在我還在九齡山待着呢。”
安世勛還是不信:“父君他為何不告訴我?”
“你是不是一直在吃藥?”安世卿突然,“即便來了劍宗,君后也沒斷了你的葯。是慕容發現你吃的葯有問題。之前有一次,是不是你不想吃藥,慕容為了幫你隱瞞,還擔心被大家發現,就喝了你的葯。他喝了你的葯后,有一個時辰不能感知到地靈元。君后給你的葯里,有抑制性的成分。我一開始以為那只是為了控制你姻靈族血脈的葯,沒想到君后已經將手伸到了你身上。你的葯,我已經暗中讓人換了。”
“換了么…”安世勛茫然。但是他並不覺得最近幾日吃的葯跟以前的有什麼不同。
他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想起了自己在對付幽屍的時候突然不能使用帝族之力。
這一切的一切,難道與他一直在吃的葯有關?
安世卿握住他那隻手。
“太子哥哥,我很快就要去佛海了。這次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好好修行,快些把自己的修為提上去。等你的修為到了真神境,很多人都會保舉你成為下一任帝君。屆時中洲方能四海昇平…”
安世勛:“你在什麼呀。你怎麼回不來?”
安世卿搓了搓他的手,沒有接他的話。
安世勛急了:“你話呀!佛海到底會發生什麼?”
“我不知道。”安世卿道,“帝后已經被權力控制了,只有你儘快繼任帝君,這才是最和平的解決方法。”
“不去行不行!”安世勛反抓着他的手。
安世卿搖頭,“那些年輕的弟子和你一樣,都是中洲未來的希望。他們日後都將會是你強大的助力。我得去佛海,把他們安全帶回來。太子哥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今日你路上出事,暗衛都沒有出手。想必是帝后將你身邊的暗衛都調開了。不過還好,還是有對你忠心的暗衛在。”
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暗衛只中宇太子。
——本來是這樣。
可眼下看來,那所謂的君后已經將太子身邊的暗衛集團也控制了。
最終回到安世勛身邊的暗衛只有一個——
韶。
安世卿對太子:“太子哥哥,你可以完全相信韶。這是帝君留給你的助手。”
安世勛看單膝跪在一旁的韶。
他不出聲,沒人發現他在那裏。
安世勛戒備着他。
他認得這個韶。
他曾經讓此人去清台給安世卿送過東西。
“君后都不能相信了,我還能相信誰…”安世勛內心惶恐不安。
安世卿命韶:“韶,從今日起,你要對太子寸步不離。無論誰要加害太子,一律格殺勿論。”
她丟給了韶一樣東西。
安世勛不由得瞪大眼睛:“那是父君的!?”
安世卿給韶的,正是帝君的光明令。
見光明令者,如見帝君。
那光明令上,有帝君的印記。
韶也等於是拿到了一道免死令牌。
安世勛驚道:“君后一直在找光明令!怎麼在你那裏!”
安世卿:“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現在的君后,只是后,不是君。帝君早在入夢時,就將光明令的藏匿處告訴我了。他告訴我的事情,君后也應該知道。帝君一直不能入你的夢,一定是受某種原因影響。等那個藥效退了,不定你就能在夢裏見到帝君給你帶話了——”
兄妹二人去給大宗師道賀。
他們還沒有好好的向大宗師聲恭喜。
主要是,安世勛也想將韶引薦給大宗師。
劍宗突然多出了一個人,不知會大宗師一聲,怎麼也不過去。
實際上,太子在劍宗待了多久,韶便在劍宗待了多久。
之前韶一直待在暗處。
今日是他第一次正式的拜會大宗師。
而大宗師,也早知道安世勛身邊有這麼一個人。
從大宗師那裏出來,迎面撞上了清台的兩位公子,安世勛出聲向他們見了禮:
“二公子,四公子——”
“太子——”裴允聆向他見禮。
而裴允聹,盯着安世勛身邊的韶,突然抓住韶的手臂。
“三哥!”
韶:“四公子,你認錯人了。”
裴允聆與裴允聹相視一眼。
不止身形,韶的聲音也很像清台走失已久的三公子,裴允聰。
裴允聆盯着韶臉上的面具。
安世勛道:“四公子認錯人了。他是我的貼身侍衛韶。”
裴允聆抓着裴允聹的手臂。
場面一度很尷尬。
裴允聹漸漸把手收了回來。
“得罪了。”
“不妨事。”韶的聲音毫無起伏。
“我見過你。”裴允聹堅持,“那日在清台的無憂居的人,就是你。”
韶:“那日太子命我去清台給郡主送禮。”
裴允聹:“那是你第一次去清台嗎?”
韶毫不猶豫:“是。”
裴允聹又問:“第一次去清台,怎麼會那麼熟悉郡主的居所?”
韶:“我是太子的暗衛。沒有什麼能難得住我。”
裴允聹有些情緒:“你不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嗎!”
“夠了。”裴允聆喝止他。轉而向韶獻上歉意,“舍弟若有得罪之處,望君包涵。”
韶:“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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