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趙奶奶好像對西米這樣的答覆還不是太滿意，於是又說：“真的很好笑嗎？”在得到西米又一次肯定的答覆后，趙奶奶又說：“哼，別人都說趙奶奶沒有幽默感，下次看他們誰再敢說我不懂幽默。”

西米隨口答道：“對，對。”

趙奶奶說：“西米你也真是，心也太實了，這麼好騙。剛才趙奶奶說到哪裏了？”

西米馬上說：“您說到，您看到多麗爺爺偷的是馬爺爺家的雞蛋。”

趙奶奶說：“對，趙奶奶剛才就是說到這裏了。當時，我一看多麗那個死老頭子偷的是老馬家的雞蛋，心裏那個高興。因為你也知道前幾天我和老馬家媳婦乾的那一場。你最清楚了，是老馬家媳婦沒事找事，硬說我是全村說話最惡毒，最胖的女人。天地良心，她怎麼好意思把別人給她的評價用到了我身上。所以我才和她幹了起來。昨天當我意識到多麗那個死老頭子偷的是老馬家的雞蛋時，我突然很高興，解氣。最好老馬頭回來發現雞蛋丟了，說是馬家媳婦嘴饞偷吃了，狠狠打她一頓才解氣。要麼就讓老馬家媳婦發現雞蛋丟了，被氣出病來才好。我真希望多麗那個死老頭子不光偷老馬家的雞蛋，最好把她家的雞也偷了。最好再把她家的豬也偷了。讓老馬家媳婦心痛死……”

西米就看着趙奶奶再一次完美演繹了剛才的一幕。雖然有剛才的經歷，可是，西米還是沒敢中途打斷趙奶奶的話。因為，趙奶奶實在演繹“失心瘋”的狀態太逼真了。西米實在不能分辯趙奶奶到底是真得了“失心瘋”，還是又在跟自己開玩笑。實際上西米覺得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西米心想：“如果是個玩笑，揭穿趙奶奶也太不禮貌了；但如果是趙奶奶真的得了‘失心瘋’，那就更不能打斷趙奶奶的話了。還是看看再說吧。”

終於等到趙奶奶又像上次一樣，自己慢慢的不說話了，頭又一次慢慢無力的垂了下去。西米的心此時也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見證奇迹的時刻，終於來到了。”

趙奶奶又一次極不正常的低着頭慢慢的把臉扭了過來，斜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西米看。又過了好一會兒，才用極慢的語速對西米說：“西米，你怎麼在這裏？你是怎麼進來的？”

西米一聽趙奶奶這樣說，心想：“完了，看來趙奶奶是真的瘋了。”此時西米心裏好一陣難過，連忙溫聲說：“趙奶奶，您感覺怎麼樣？您坐着別動，我去叫牛蛋哥。”

正當西米拄着拐杖，用背頂了一下後面依着的柜子，準備去叫裏屋睡覺的牛蛋子時，卻見趙奶奶又突然換上那副陰謀得逞的表情說：“逗你玩呢，好笑吧？”

西米的臉都綠了，實在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真的。但是，當又一次看到趙奶奶用更加期待得到肯定的眼神看着自己時，西米顧不上理會自己心臟由於跳的太快，而感覺快要停了的難受感覺，還是非常配合的乾笑幾下，嘴裏說：“真是太好笑了，比剛才還好笑。”然後又不忘小聲的問：“趙奶奶，您真的沒事嗎？”

趙奶奶志得意滿的說：“當然了，剛才不是就給你說過了嗎？是在給你開玩笑？怎麼還這麼問？告訴趙奶奶，哪裏好笑？”

西米好不容易才從剛才的驚嚇狀態中恢復過來。費了好大的勁才想出一句十分貼切，又不至於挫傷趙奶奶在幽默探索道路上前進積極性的一句話，說：“主要是趙奶奶幽默節奏感把握的好。太出人意料了。”然後又偷偷擦了一把流到下巴的冷汗。

趙奶奶又說：“真的比上次效果還好嗎？看來多多練習，真的是有用。哼，下次和他們再見面時，一定要讓他們見識一下我的趙氏幽默。”

西米隨口說：“對，對。”

趙奶奶扭着臉，斜着眼看着仍然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的西米，笑着說：“西米你也真是，剛才都給你說過了，是給你開玩笑。怎麼還這麼樂於配合趙奶奶。對了，剛才趙奶奶說到哪裏了？”

西米聽到趙奶奶又問這個問題，臉都綠了，心想：“我可別再給趙奶奶提供練習幽默感的機會了。不然我真的要死了。”於是趕緊說：“趙奶奶您剛才說到，趙奶奶要好好教育一下多麗爺爺，不能再讓多麗爺爺犯同樣的錯誤。”

趙奶奶搖了搖頭肯定的說：“我剛才不是這麼說的。按原劇本進行。”

西米的臉真綠了。眼睛瞪的老大，光顧大口喘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趙奶奶看着西米的表情，突然大笑起來。但馬上就故意把笑聲壓低了，然後一邊捂着嘴，身子不受控制的仍然一起一伏的笑着，一邊用心聽着裏屋的動靜，生怕自己的笑聲把裏屋睡覺的牛蛋子給吵醒。

趙奶奶笑了好一陣，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好了，西米。奶奶不逗你了。奶奶給你說多麗那個死老頭子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就聽趙奶奶說：“當時，由於趙奶奶也沒想到多麗那個死老頭子會在老馬家屋子後面站着，所以我過去的時候，正和他碰了個對臉。我本以為多麗那個死老頭子看到我之後會很尷尬，然後拚命求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但是，你知道他幹了什麼？”

西米說：“多麗爺爺，幹了什麼？”

趙奶奶說：“多麗那個死老頭子看到我之後，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若無其事的走了。他的這個表現，反而把我給弄懵了。趙奶奶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趙奶奶就跟着他，想看他去哪裏。西米，你猜多麗那個死老頭子離開老馬家之後，去了哪？”

西米誠實的說：“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