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意

第8章探望

洗完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腳下的鞋子依舊沒有換洗，不是不能而是僅有這一雙能穿的出去的鞋子，早先時候張召敔因為換洗，丟掉一雙感到非常苦悶，沒有換洗的鞋子導致這一雙也依舊是髒的，破舊不堪。

張召敔沒有直接去食堂吃飯，坐在床上邊的椅子上，內心不斷的徘徊，她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一個地方，那就是校內的醫務室，那自己該不該去醫務室一探究竟，看看那哥們聽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還是任由不管，當做沒聽說過這件事情，等一段時間后，她完全好了，再說道歉的事情，這樣也能有機會與她見面，也可以與她交談，可內心的感情越是做不的假的，心裏越不想去看，去瞧上那麼一眼，心裏越發的焦慮起來。

“去還是不去呢？只是見過一次面而已，她可能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若是她也是那種女孩，那我不還得再傷心一次，再說她這麼漂亮的人，肯定有許多的同學好友，若是有很多人在，我還她的好友在的話，我這麼過去是不是太唐突了，還是不去了吧？該去還是不該去？”

“她受了重傷，應該要去看望，或許那哥們的話說的是假的，道聽途說永遠做不得真，自己若是去了，眼見她好了，可不尷尬，但萬一呢？”

張召敔反覆地問自己，誰能真的看得見自己呢？儘管曾經的天才少年，叱吒成績排行龍虎榜的第一人，試問以前那些同學多不願與自己交往、相互認識，而今，出現一個女孩與自己問好，相互接觸，不在乎自己外表的，能不嫌棄與自己握手的女生有幾人？

宿舍空寂寂的，沒有其他人在，可能那三人吃完飯就去哪裏逛街、陪同學玩去了，平時大中午的，這宿舍也只有張召敔一個人在午睡，他從開始的不適應，甚至一度感到出自內心的恐懼，到現在的適應，獨立的行動，有規律的生活，滿懷熱情地探索與發現這個世界的真善美，這種陌生而近距離的熟悉感，印象深刻。

這時，張召敔突然伸出一隻手，好似對面有一個人在一樣，他看見了一般，輕聲說道：“早上好，張召敔。中午好，虞霖鈴。”此時，他的話是連貫的，沒有了那種緊迫感的口吃。張召敔認識的人不多，像虞霖鈴這樣子的朋友算是很少的，他應該去珍惜。

最近有一筆款項，是校內圖書館發下來的，算算時間，那一筆錢也該到賬了，張召敔此刻望了一眼腳下的鞋子，初來乍到，因為這雙鞋子引起過很多笑話。

張召敔沒有理會，不是他不想換去，而是因為這鞋子還可以穿的，沒有到該扔掉的地步，或許仔細洗洗乾淨，還是可以繼續使用的。別人與自己，這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怎麼如何理解也不懂得淘汰生活的殘酷現實。

張召敔參加此次集體活動，就是因為這是堅持才能贏得的勝利，讓那些失敗隨着消散的塵煙流失吧。現在他的心底卻有些不忍，花去的錢還是有些心疼，但還是下定決心，去百米外的商業街區買上一雙鞋子，腳下的鞋子太過邋遢了。

張召敔在校內其實有一個兼職工作，就是在校內的圖書館整理因為借換歸還交替而導致混亂的書籍，需要將書籍整齊地擺放在書架上。工作時間是在晚上六點到九點之間，學生們自願與偷懶的現象總是存在，使得執行輪班制，這也大大增加了學生的參與度，輪換交替使得參與的學生特別多，競爭沒有那麼大。

張召敔體會到這種緊張而有節奏的生活，是多麼的充實。儘管不想看見那些因為整天沒有課上而躺在床上睡懶覺的同學，但有時候就是環境決定了人的思想。

有時候很忙，但有時候卻很空閑，特別忙的時候一刻也不能停下休息，穿梭在在書架的沿廊，眼睛略過色彩斑斕的畫冊封面；而空閑的時候就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書，從六點坐到九點結束執勤站崗，日子過得很是平靜。

空暇的時間能夠得到休息，而所謂的休息就是坐在椅子上閱讀書籍，生活中的學習是建立在苦中作樂的基礎上，張召敔早已意識到，對他自己來說，恐怕人生都將是這般度過，才算過得充實，活的完美。

校內圖書館發下來的工資可以管夠自己的一個月的飯錢，略有盈餘時張召敔都小心地保存了起來，開學至今也不過有三百一十八元。

思定良久，張召敔一瞧時間，十三點零四分鐘二十一秒，確定后心神略微安定下來，既然確定決心，那就堅持的做下去，他不再徘徊不定，徑直往食堂先吃飯去。

一份青椒肉絲不要肉，三元五毛一碟，這是食堂的標準，也是大多數高校的標準，除非在食堂的二樓或是三樓，還有更高的樓層開設的私人訂製餐廳，否則見到的都是這樣子的，與其說標準統一、不如稱它為“市場形勢”。

張召敔唯一看見的盤子裏也就只有三兩條細細的肉絲，剩餘的都是不要肉的青椒。不要說這些飯食很是平常寡淡，可就是這樣的飯菜才能吃出不一樣的人生感悟，這種經歷是不同尋常的體驗，人生之中有這麼一次經歷，可能一輩子都覺得是一件幸事，這樣的心理狀態是非常安定，且最是快樂的日子。儘管不是山珍海味，珍饈千鍾，但這樣的飯食卻是很符合張召敔的口感，他吃的津津有味。

午時，大多數的學生都在宿舍休息，睡個回籠覺；或是在校外遊逛，適應新的生活，感受新的地方習俗特色。

張召敔一個人逛着滿目琳琅的商店，眼睛都有些不夠用了，可還是緊了緊揣在褲帶里的手，手裏緊緊地捏着兩張百元面額的紙幣，而其餘的拾捌元在另外一個口袋裏裝着，這是怎麼也的留下來的，花錢不能全部花光，留下一點也能應急使用。

鞋子有很多，都在架子上擺着，可張召敔還是在旁邊的架子查找着，他想買個東西送給她，就當是為早上的不恰當行為致歉，這時，他看見上一套裝備：護膝。

定價一百玖拾八圓，張召敔和店裏老闆砍價，卻始終沒有得到鬆口回答，這讓他有些暗惱，自己的錢本就不夠，不過隨後也就釋然，該買的還是不能缺少。

沒辦法，張召敔還是咬牙買了，關節部位全部都有防護，可自己的鞋子還得買吧，二十元一雙的鞋子，他提了一雙在手上，回到宿舍換下腳下的臟鞋，打算等晚上有時間再將它洗涮乾淨。

張召敔看着這雙舊鞋，沒捨得丟棄，這鞋子沒個兩三天洗個多遍，這些髒東西是不會洗去的。餘下的錢，張召敔還得留着吃飯花費，除去這一大出項需要花錢，其餘的水電早已在交學費之間扣除，而張召敔是不需要交學費的，他屬於特招生，強悍的知識基礎是他引以為傲的地方，可現在不比這個，讓他確實有些如鯁在喉，太過現實也不要緊，他的目標在於一年一度期末考核的獎學金。

此時的校內醫務室，虞霖鈴躺在病床上，倍感極度的無聊，受傷以後，很多麻煩事接踵而來。從一開始有很多同學關心自己，看望自己，雖然大多數是男同學，但虞霖鈴還是很感謝他們，給自己帶來些許歡笑，到現在的大中午都每個人在，那些醫務室的醫生護士也是需要吃飯休息，不可能陪着一個生病女學生，最後剩下虞霖鈴獨自一人望着天花板。

她獃獃的眼神在某一刻有了神采，眼光的餘波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在窗子外，虞霖鈴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個身影，心中很是納悶：“是誰呢？難道是他？他怎麼知道我來那個了，哎呀羞死人呢？等下怎麼跟他講這個話。”

虞霖鈴想到這面色浮現出一絲紅潤的光澤，她其實沒受到多大的傷，一個月一次的例假總是在不經意之間不期而遇，不過是失血過多導致，再加上早上還沒來得及吃飯，血糖濃度太低，一下子就昏迷不醒，倒地時讓人害怕的猩紅血液，讓大多數同學以為跌倒引起的外傷出血，這才傳言的嚇死一群追求女神的青蔥少年郎。

“是他，那個有些...的男生。”虞霖鈴主要是受傷后一直應對一批有一批的好心同學，笑臉迎來送往都有些蒼白色，這都沒時間回顧着一天內發生的事情，如今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涌動起來。

她都難以啟齒地想到張召敔的外表特徵，如此的特別，讓人一下子印象深刻，她從窗口看向外面，一個傻傻的腦袋從外面看向裏面，掃視過後，才往自己看來，二人雙眼一對視，虞霖鈴的記憶瞬間停留在張召敔捂着肚子時的模樣，那個摟住自己，還將手放在自己心上的傢伙，哼，一想到這般，虞霖鈴的臉蒼白之中透出一股抹紅色，可現在卻沒有頭髮將她的臉遮蓋住，這一下讓張召敔看的真切，美麗動人，無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