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盥洗

第6章不見

時鐘的時分刻度三十四停留不到兩秒，滴答跳轉三十五，時間已經過去，飛速進行，張召敔一手拿着牙刷，另一隻手緊着衣服，想把手邊露出來的部位用袖子遮蓋住，可是，看着時間秒錶快速的劃過一個又一個的數字，張召敔內心急切無比。

沒時間了，要趕緊的，早飯看來真的吃不上了，張召敔心道。這病的不是時候啊，喉嚨還是有些砂樣感覺，明顯不太好。

一隻手伸了過來，將張召敔的袖子放下來抹平，“趕緊吧您那，早飯老大我給你帶班上，以後進門的時候要像出門一樣，做到無聲無息，悄悄出去，悄悄進來，打槍的不要，鱉孫玩意給上。”

這話一開始還挺正經，耐聽，可到後面是什麼意思，別說張召敔不知道，連一直瀏覽網絡小說五年的老大也弄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學着吧，有點那麼一點意思，他心裏還琢磨着難道是現在的世界觀改變了？這說話學的是不倫不類，那人呢，別人一看，呵，這是個怪人那，得吧得，這老大還這就得了個雅稱，“葉大神”或“葉神”。

張召敔扭頭一晃眼，原來是老大。這老大姓葉，江浙一帶人氏，平時愛好就這口，卻是痴狂不減當年，熬夜打燈讀玄幻，挑燈夜戰話武俠，剛開學得時候，看見一個勤耕於學的同學伏在床前，目不轉睛地閱讀，張召敔還挺覺得很幸運，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是再看小說。

葉老大不急不慢的擰着快用完的牙膏，不斷的擠出來，還是綠豆一般大小，口中卻是跟張召敔不停的說話。平時也沒見葉老大與自己談天說地，侃侃交際，這是什麼原因?

“喏，老大用我的，我得走了，都遲到了。”

張召敔將口中的泡沫水吐去，拿起自己沒用多久的牙膏遞了過去，就這管道里的冷水，快速地糊了一把臉。

“行了。用了你的牙膏，我也幫你一次，”張召敔看了一下葉老大得牙刷上，嘿，老大一坨的，若是自己用，能用三天了，也沒答話，趕緊收拾容裝，走了。

“哎，你等等，”葉老大不解地問道：“我看見你都出汗了，不洗洗再走嗎？”

張召敔答道：“我不是洗了嗎？”

“我問你洗不洗澡？你一大早出去，不就是跑步嗎？那不得出一身汗，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感冒了你就知道了。”葉老大還是有點老大地模樣，至少有這個意思已經很不錯了。

“那個中午再洗吧，沒事，我再多帶件衣服。”張召敔看見葉老大揮揮手示意，快速收拾課本，趕緊向著早讀的教室走去。

早讀的教室是固定的，這麼多的學生安排了很多個教室。學生早些來的就開始自覺的讀書，背誦。散場后，就該回上課的教室里了，各自回到各自地上課教室進行學習本專業知識。這是自我管理的一部分，有監督的學生會做好相應的記錄，到時候統計出哪些來的與哪些沒來的，就可以在一段時間內做出清退的處理手續了。

清退之後，自然無法得到應有的榮譽，而留下來的，就是精英群體，自覺與自律的良好體現，這也是“激勵大會”召開的根本目的：讓能堅持下來的學生更好的成長，更好地適應現實人生。

張召敔進來時，教室里卻沒有多少人，他先掃視一下教室里的同學，內心有些失望，沒有看見她嗎？還是在別的教室里呢？然後邁着輕輕地步伐向靠窗的座位走去，那有一個男生，很好問問情況。

“同學，為什麼少了很多人啊？”張召敔輕輕地問着旁邊地一個男生，年紀和張召敔彷彿，看着也親切。

“那是負責紀律的一個同學因為某些原因沒來，沒有記錄的人當然這裏也沒有多少人早讀啊”男生一邊看着書本，一別小聲地對着張召敔說話。

張召敔拿起今日即將上課的書本開始預習背誦，捧起書，念起來朗朗上口。

那男生看見張召敔開始大聲的朗讀，連忙靠近張召敔，輕聲說道：“你知道嗎?那可是經管學院的女神吶！不過這兩天是看不到了。哎，可伶我玉樹凌風的小海豚，沒有找到一個愛我的女生，天真，善良......”

張召敔內心極具震動，還有這樣的人，人若是不要臉來，真的神仙都擋不住，可忽然覺得，以前沒有人和自己說話是多麼的幸福，有一天某個人嘮叨不休的也是一個考驗那。現在還不能拒絕，都是自己惹的禍啊。

張召敔放下書本，就聽他微風細雨般地說：“你知道嗎？其實我們很幸運了，聽別的女生說女神是姓虞氏誒，這個姓氏不常見，但卻是非常有名的，歷史上什麼虞姬啊，虞美人啊，愚公移山那都是頂頂大名的，你知道嗎？”

男生一臉的陶醉，不能自拔。他手上的書本也被他拿的倒歪起來，斜斜的立在桌上，可是愚公移山跟這個虞姓氏有什麼關係。張召敔真的很想跟他說一句，你是怎麼考進來的？分數線與智商線是成反比嗎？

等等，姓虞，虞姬？虞美人？難道是她？

張召敔眼中有些異樣，按下不平靜的心態，向男生問道：“她，她是姓虞什麼？名，名字是什麼？你知道她沒來的原因嗎？”

“你看你看，哪有英雄不愛美人，哪有青春不懷激情。要說沒有，那都是假的，你一聽女生的名字就明白了吧，其實那些人也一樣。”男生似乎很是得意的模樣，賤賤的賊笑道。

張召敔沒理他，面不改色問道：“你說的跟她沒來有什麼關係？你什麼都沒講。”

男生緊了緊眉毛，低頭輕輕地對張召敔說道：“這消息還是一個可靠的哥們透露出來的，那哥們女盆友還是女神隔壁的呢，聽說這虞女神晨跑完之後，可能身上汗水濕透，就在宿舍內盥洗，不知道怎麼地竟然摔了一個大馬哈，腳也出血了，連臉都摔腫了，就連衣服都染成了鮮紅色，這不進醫院去了嗎？她就是管紀律的，可現在人那就是沒一點自律性，還是得有人管管那。”

男生看了四周的人數，忽然覺得又有人翹課悄悄地走了，這早讀也沒多少人，聲音一下子稀稀落落起來。

“哥們，看來我也得撤了，還是宿舍好啊，去洗個熱水澡，再去食堂吃個早飯，兄弟明天見啊。”男生望見好些個人在悄悄地溜走，他也不甘落後。

張召敔本能的點點頭，至於男生說的什麼話，也沒多少進入心裏，茫然的眼神有些失憶似的，他心裏猛地一揪，心裏忖道：“難道是虞霖鈴因為早上晨跑傷到了腳的原因，盥洗不小心才跌倒的，如今是進了醫院，連臉都腫了嗎？”

一想到以前在村裡放秋香電影的時候，腫脹的臉蛋如同一個大包子似的，那個場景一直是張召敔內心的夢魘，難道要用“還我漂漂拳”來還原美貌。想到這裏，張召敔不禁打了個冷戰。

張召敔看了看時間表，七點五十五分一十九秒鐘，收了收心神，還有半小時呢，他茫然捧起書本大聲地朗誦起來，但腦海里的影子卻一直都是虞霖鈴，一會是大臉盤子模樣的，一會是容顏絕美的虞霖鈴，一會凄凄慘慘，一會笑意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