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記名

第3章相識

“你是吹哨員嗎？”

虞霖鈴不假思索的問道。在她看來，這個其貌不揚的小男生似乎是和教練富翔一起過來的，可是以前沒見過富翔身邊有這麼一號人物呀，難道是富翔新收編的跟班，但看着不像，也不符合富翔這樣的人跟班的形象。

她一眼就看出這個男生實在是有些極品的表現，也推斷出一些可能情況，但總歸還是不信，這難道是富翔的口味改變了嗎？

看似一句有些平常的話，問起來看似很簡單，但不經意之間，千百種思緒已然在虞霖鈴的小腦瓜子迴旋數遍。

若是富翔知道，他苦心追求的人因為剛剛給張召敔遞口哨的舉動，被這個精靈一般聰慧的人給理解扭曲，會不會一巴掌把自己扇醒，再也不作彈琴這種高難度的境界對着一頭迷惘的牛。

張召敔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在這之前，他只是一個因為“激勵大會”感染到了的人，可如今或者已經改變了許多事情，讓他一下子理不清思緒，或許是吧。

“應...該...是吧，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張召敔確實難以回答，按照那胖子地說法，這似乎、貌似、應該是我吹哨，可我哪裏知道你不知道的情況。

“你...有些...結巴？”虞霖鈴學着他說話，遇到一些奇特的人總是覺得無比的好奇，對於張召敔這種情況，就得和他一樣的說話方式，才好交流。

“不是。我就是沒有人和我說話，我不太習慣。我不是結巴，就是不習慣。”張召敔迅速的答道，他可不想再出現什麼對自己不利的條件，沒有談論與交流的對象真的會喪失語言的能力，這一點張召敔已經很明白了。

虞霖鈴心中瞭然，這個男生估計真的是很少接觸外界的信息，也很少侵染社會的一些不良習性，也許他真的是一塊璞玉，等待有人去雕琢、打磨，可惜......

面對目前的情況來說，女神一樣的人物在凡夫俗子的耳朵里不是很受重視，存在與不存在似乎也同樣毫不相干，張召敔雖然難以面對這個智慧的拷問，但總歸不似尋常俗子。

在這一點上，虞霖鈴也比較滿意，因為在她與張召敔閑聊之際，整整數排男生的略微向她這邊傾倒，靠攏，耳朵都帶順風的，可惜沒有貨到付款的場景就遺憾的被虞霖鈴結束了，她可不想陷害這個不通世事的吹哨員，儘管她知道張召敔不是，但那又怎樣，她從不給人差評的機會。

一陣陣交頭接耳說到：“沒聽到啊，這說什麼來着，女神降落凡塵吶，估計這小子踩狗屎了的運氣。”

“靠！這運氣不好嗎？要是有狗屎在，肯定踩了。你不想踩踩這臭狗屎？”一人坦率說道。

“噦，去你的，你們真噁心，鄙視！嘔。”有點自知之明的人才不會順着這句話，太賤了，不然會嘔嘔直叫，要不得，要不得的。

相互道聲早上好也變成了互相吹牛打屁，就護花的事情談天論地，真箇好天氣呀，陽光明媚，鮮花叢中的小蜜蜂殷勤的采蜜，可是這時節哪有鮮花，都是一群腦子裏充滿幻想愛的人。

數千人的大會在操場上嘰嘰喳喳，時間到了六點四十，二十分鐘的時間給這些熱血的同學站着僅僅是吹吹冷風，醒醒腦子。

富翔看着這些人問好，也該差不多到時間了，抖了抖被套着的手腕，提起衣袖看了看戴在腕上的“歐西尼”表，略微點點頭，時間正好，六點四十過一分鐘二十四秒。

“既然大家都認識了，那就開啟人生第一個有意義的榮譽紀念，從排頭到排尾，依次起步，今日圍繞操場五圈，就當御禦寒氣，第一排聽號令，預備跑......”

富翔站在的地方剛好是操場的正中間位置，無比巨大的操場既然能容得下千百號人，也當然容得下衣着厚實的胖子了。可是他是教練，沒必要和這些年輕且精力過剩的人賽跑的。

有節奏的號子開始進行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整齊的步伐竟然踏出不一樣的神態，如此和諧、自然歡快。

除了，那個穿着有些極品的張召敔，確實不會有人像他這般的容貌，儘管張召敔面容姣好，但也太不符合年輕人的追求。

年輕人啥追求，清新、靚麗、蓬勃、朝氣陽光、色彩迷人，超凡脫俗。這些詞語似乎不是形容張召敔的樣子，從一開始這些就不是為張召敔準備的，也許在老一輩人眼中，張召敔很是符合他們的標準，這些年輕人太不值得模仿。

也許是的，但時代賦予的鮮活樣式，張召敔就是嚴重脫離了時代。在隊伍當中，他的第一次感覺就是一個詞語滿滿當當的填塞在心眼裏、在腦海里，這個詞語就是充實。他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一樣的是都在奔跑，都在追逐。

張召敔滿臉欣喜，毫無意識得到旁邊滿臉怪異的虞霖鈴。他內心似乎從這一刻起找到了問題的答案，困擾在這一刻突然的釋放，有些難以形容的喜悅感。

虞霖鈴嘟這個臉，表情牆上明顯寫着“我很不高興”的樣子，可誰讓她遇見張召敔這麼極品的人呢，或許換上一個與時代相契合的小男生，不一定會捨命陪君子，而是一定會捨命陪女神了。

“女神”或許就是一個光榮的稱呼，對於貌美如花的女生來說，就是一直追求的理想，不是每一個女生都值得被戴上這頂桂冠，可是虞霖鈴知道，這頂帽子她是永遠也不可能摘下的了，也許若干年後，遇上一個後輩學弟，會聽見說：“看，那是零二界的女神吶。當年學長們多瘋狂你們想知道嗎？”後面一大堆的記憶如同雪花一樣堆砌，淹沒了時間的長河。

虞霖鈴心中想着前些日子遇到的打擾，身體卻不怎麼注意腳下的路，忽然左腳踩在右腳尖上，噗地猛然搶地。

說時遲那時快，張召敔猛地回過神來，一把就將虞霖鈴給扶起來，抱着她快速地退到隊伍外邊，以免遭到二次傷害。

手腳忙亂之間總不免摟摟抱抱的親密，這狗血的劇情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頓時隊伍停滯了下來，有這麼的好的事情，怎麼不是我啊，一應同學瞪着通紅的雙眼，像是打了激素的一般的注視着這對撒狗糧的倆人。

直到這兩人都站直，張召敔打量着虞霖鈴有沒有傷着，虞霖鈴向周圍暼了一眼，輕輕地說了一句：“沒事，你快走吧。”她默默地低着頭，用沒有紮起來的頭髮擋住已經徹底羞紅滿面的臉龐，退到操場圈外邊的草地上蹲坐着。

張召敔默默地回到了隊伍之中，隊伍頓時周圍如魚蟲鳥獸散開，有序地重新排好，有節奏的號子依然進行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