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非常人
這門外站的少年公子正是朱厚燳。
“你是誰?”柳星浩看着朱厚燳一副猥瑣的笑樣兒若有所思,然後一臉鄙夷的說道:“咦~!我對男人可沒興趣啊!”。
那少年正一邊笑嘻嘻一邊仔細打量着向柳星浩走過來,聽到柳星浩說了這麼一句,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少年站穩身形,整了一下衣衫,輕咳一聲:“大哥,不要想太多,我不是那種人,我只是想認識一下你。”
“認識我?我們素無往來,又互不了解,你……?”
“今天在明興樓我見過你,你的輕功當時就驚艷到了我。”朱壽有些諂媚地笑着說道。
“哦,多謝你的誇獎。”柳星浩面無表情地說道,然後兀自飲了一杯。
“喂,大哥,給點反應好不好,我很少夸人的。”看到柳星浩沒什麼反應,朱壽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柳星浩擠着眼對着朱厚燳做了一個笑的表情,說道:“這樣可以了吧?”然後背過頭繼續喝酒。
“喂喂喂……”朱厚燳對於柳星浩的反應有些抓狂的叫嚷着轉到他的另一邊坐下看着他說道:“一個高手被人誇讚認可不是應該特別高興嗎?”
“我沒說不高興啊,可我爹時常教育我‘做人要低調’”。柳星浩看他如此激動,用安撫的語氣說道。
“低調,嘿嘿,你覺得發生了剛才的事你還能低調嗎?”朱厚燳內有深意的笑着說道。
“你什麼意思?”被人戳到了痛處,柳星浩臉色一冷。
朱厚燳看到柳星浩生氣了,微微笑道:“別誤會,我坦白說,憑公子的風度,可稱得上讓人過目不忘,而這良女閣三教九流閑人眾多,剛才的事我想在這裏的人都已知道,明日整個京師的人都會知道,那樣,明日京師就多了一個茶餘飯後的笑論,那時,你可就成了這京師的名人了。”
柳星浩聽了羞的急的額頭又冒出了一絲細汗,沉聲問道:“你有辦法解決?”
“那是自然。”朱厚燳自信的搖着摺扇說道。
“你有什麼條件?”看到朱厚燳的自信,柳星浩意外但又好奇的問道。
“收我為徒,教我輕功。”朱厚燳乾脆的說道。
“收你為徒!”柳星浩十分意外的說道。
“對,收我為徒。”
“不行,我還沒收過徒弟,我的第一個徒弟必須是個練武奇才,我要好好培養,而你的根骨已沒有太多可塑之地,所以……你還是提其他條件吧。”
“只此一個條件,不同意我便告辭。”說著朱厚燳便欲起身離開。
柳星浩本來正在猶豫,看到朱厚燳要走,急忙拉住他,說道:“等等,等等,你聽我說完。”
朱厚燳一看還有商量餘地,便又坐了下來。
柳星浩沉思一下說道:“不瞞你說,你的資質可以說也算尚佳,但距離我的要求實在差了些,不過,我可以收你為記名弟子,這樣我該教你還教你,你能學會多少看你的領悟和自身努力了。”
聽完柳星浩的話,朱厚燳低頭沉思盤算起來。
“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大不了我離開京師,等兩年再回來,那就不會有人記得了。”看到朱厚燳有些猶豫不決,柳星浩也破罐破摔地說道。
“我同意,只要能教我輕功,無所謂正式弟子還是記名弟子。”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朱厚燳說著就要下拜。
柳星浩一把將他拉了起來,說道:“我們說好了,只是記名弟子,所以你不需要拜我,還有,我叫柳星浩,你叫我柳兄便好。”
“那怎麼可以?拜了踏實。”
“我說可以就可以,相信我就聽我的。”柳星浩堅定的說道。
“那好吧,我叫朱壽,以後還望柳兄多多指教。”
“彼此彼此。”柳星浩客氣的回道,並且眼睛向外瞟了瞟。
朱厚燳會意一笑,起身出了房門,一個下人打扮的人匆匆跑來,朱厚燳附耳對那下人說了些什麼,那人便又匆匆離開了。
朱厚燳回來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呵呵的說道:“已經安排妥當,柳兄,讓我們一邊飲酒一邊靜候佳音吧。”
二人飲酒暫且不說,那下人走後不多時,一隊錦衣衛便進了良女閣,良女閣廳堂內頓時鴉雀無聲。
看到這陣仗,良女閣的總管白先生上前笑着問道:“嚴千戶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這麼大陣仗,不知有何公幹?”
嚴千戶冷着臉說道:“錦衣衛奉命行事,膽敢阻攔者,定當嚴辦。”說著嚴千戶將佩刀“咵”的一聲按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那白總管見這嚴千戶來真的,被嚴千戶這一個動作噎的無話可說,轉身便上了三樓。
那白總管上了三樓,敲開了劉嫚蝶的房門,還沒等他開口,劉嫚蝶便說道:“白叔不必多說,事情我已清楚。”
然後劉嫚蝶緩步走到扶欄處,將帷幔撩開一角,看着下面廳堂的嚴千戶,笑着說道:“千戶大人儘管行事,但還望不要嚇到我的客人。”
嚴千戶拱手道:“多謝閣主配合。”
嚴千戶看了看還在微微晃動的帷幔,對身邊三個百戶吩咐道:“你負責大廳,你一樓雅間,你負責二樓,其餘人守住出口,沒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離開。”
三人領了命令各帶一隊人馬行動了。
吩咐完畢,嚴千戶再次看了看用輕紗帷幔包裹着的三樓,深思了一會兒,獨自上了三樓。
約一柱香時間,所有錦衣衛都在廳堂集結。
三樓一個角落的雅間,嚴千戶也退出房門,並恭敬的對房內之人抱拳道:“下官告辭。”
裏面傳出一句低沉的聲音:“嚴千戶自可放心回去。”
那千戶來到廳堂,三個百戶回稟皆已辦妥。
那千戶揮手道:“撤吧。”
於是錦衣衛便陸陸續續的撤出了良女閣。
二樓一個虛掩的房門,柳星浩從門縫出安靜的看着外面的一切,輕聲說道:“好威風的錦衣衛啊!”
“威風嗎?你想做嗎,想的話我可以給你弄個指揮僉事干。”朱厚燳喝着酒淡淡說道,就像是說笑一樣。
柳星浩扭頭看看他,笑道:“不需要了,做官羈絆太多,不適合我這放縱之性。”說著柳星浩關上了房門。
嚴千戶走出良女閣,先前那個下人摸樣的人正在門外等候,嚴千戶上前躬身道:“蘇公公,下官已按您的吩咐辦妥。”
那蘇公公笑道:“有勞嚴千戶了。”
“不敢,為蘇公公辦事是下官的榮幸,沒有其他吩咐的話,下官就先告辭了。”嚴千戶客氣的回道。
“好,嚴大人先回,我要給主子復命去了,嚴大人的功勞我自會記着。”說完蘇公公便進了良女閣。
“多謝蘇公公。”嚴千戶深躬拜別。
蘇公公上了二樓,輕輕敲了敲柳星浩的房門,朱厚燳對柳星浩嘿嘿一笑,說道:“柳兄,好消息來了。”
“進來。”朱厚燳喊了一聲。
蘇公公輕輕推開房門,小步走到朱厚燳身邊,附耳小聲道:“爺,已經辦妥了。”
聽蘇公公說完,朱厚燳笑道:“好,辦的不錯,蘇老兒,你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蘇老兒對朱厚燳躬身一拜,又一臉笑意的朝跟朱厚燳對坐飲酒的柳星浩禮貌性的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順帶着關上了房門。
柳星浩自蘇老兒進來便已看出此人是個太監,他看着朱厚燳心道‘此人一句話便能調動錦衣衛,給自己誇口許官說的那樣輕鬆,而且此人姓朱,隨從是太監,這人的身份……’,柳星浩瞬間就猜到了現在陪着自己喝酒的可能是誰,但他沒有將猜測挑明,只是微笑着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