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各懷心事
這個結果，在萬年的意料之中。
如果不是急於翻盤，那麼他們大可以循序漸進，可以先安安穩穩再做幾個“戚薇”出來，然後等有了更多的案例和人氣，再去談一線，這樣成功的幾率就大很多。
可是沒辦法，他們現在是命懸一線，只能硬磕。
而硬磕的結果只能如此，低三下四，任人拿捏。
萬年開口安慰莫南荀，“不過，你也不用着急，我這邊和靳小鷗那邊也談了談，她們那邊的意向明顯要好很多。”
萬年藉著這個話題，便把自己對數碼音樂的分析也深入淺出的講給莫南荀聽。
最終又道，“如果Liz不準備開發靳小鷗，我可能會自己出錢，試試。”
莫南荀一聽，趕緊勸萬年懸崖勒馬，“數碼音樂雖然是趨勢，但是也犯不着自己以身試藥啊。”
萬年搖了搖頭，“我有這樣的預感，數碼音樂的春天，很快就會到來。”
莫南荀仔細分辨着萬年臉上的神色，知道他是認真的。
便越發覺得奇怪起來。
她尤記得，春節前後，萬年整個人還是惶恐不安的，不管是對Liz還是對自己的未來，都很焦慮。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從TY事件之後，他忽然就沉靜下來。
在Liz，他雖然被胡威步步緊逼，卻沒有絲毫氣惱和急躁，而是一頭扎到數字唱片里去，整日不是看數據就是做分析。
就感覺，他對未來，竟比任何人都要堅定不移！
萬年看出了莫南荀的不解，“我之前問過陸勍川，數碼音樂這條路還要走多久，你還記得嗎？”
莫南荀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她自然記得，那是在盛記。
而當時，她就隱約聽出來，陸勍川之所以那樣說，其實是在誆萬年。
萬年見莫南荀的表情如此，也笑了。
“他當時說的我是心灰意冷，但是細想，他其實也是說了實話，他說，法律跟不上，盜版就會橫行，盜版橫行，收費就寸步難行。可是，你再看，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做到了。盜版這種行為雖然還有，而且一時半會也不見得能杜絕，但是起碼現在大家都怕了，知道了盜版的威脅和風險，所以，都變得異常小心謹慎。我相信，假日時日，這個行業的風氣就會好起來。”
萬年頓了頓又道，語氣竟是無比的堅定，“這個行業，只要有他在，就有希望。”
萬年在萬念俱灰之後，終於又看到了希望，不是Liz，也不是他自己，而是整個行業的希望。
所以，他要趁着這個大勢，好好乾一番。
只是，他心裏的一些想法，還暫時沒有和外人講，就連梁悠，他也沒說。
他還想再觀望一番，還想把一些事情想清楚，所以不急。
萬年剛說完，莫南荀的臉就紅起來。
她替陸勍川臉紅。
如果沒有陸勍川，萬年不會落魄如此。
可是他非但不怨恨陸勍川，反而還把他當成了英雄。
莫南荀知道萬年向來大度，竟不知道他大度到了如此程度。
而萬年越大度，她心裏就越發愧疚的厲害。
莫南荀不好意思再在陸勍川身上打轉兒，她只能勸萬年穩着點，別盲目投資。
萬年點了點頭，“放心吧，要是真的做，我也會找人來幫我分擔風險的，不會一個人蠻幹。”
“那就好。”莫南荀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裏卻愈發焦急。
就算數字唱片有大好未來，她也希望是花Liz的錢去試。
而不是萬年一個人孤身涉險。
所以，她務必要搞定蔡琳，而且要快！
莫南荀和萬年在這邊談正事，梁悠怕冷落了戚薇，便在另外一桌陪她說話。
戚薇對萬年的熱情，來得快，去的也快。
這事兒，原本在她心裏已經過去了。
可如今見了梁悠，還是覺得很尷尬，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梁悠卻從始至終未把戚薇當成過情敵。
她喜歡莫南荀，也愛屋及烏，喜歡她這個妹妹，何況，戚薇又很好玩。
戚薇坐在梁悠對面，有些局促不安。
梁悠見此，便只能把話題都往專業領域上靠，“我聽了你的歌，很不錯，不過如果能再多學一些專業知識就好了。”
戚薇像個小學生似的，趕緊點頭如搗蒜。
梁悠是誰？孔雀唱片中國區總裁，怎麼著都算得上這個行業里的大姐大。
就算不是梁悠，換成其他的大姐大，不管是誰，但凡對她稍有認可，她是都會當成金科玉律記在心中的。
“萬老師認識不少聲樂老師，如果你想再繼續深造的話，可以讓萬老師幫你安排。”
戚薇一聽，簡直要感激涕零了，“謝謝梁總。”
戚薇平日裏說話，真真假假，但是對梁悠，她是從心底里感謝的。
最近Liz在全力捧她，做MV、拍寫真、接受專訪，這樣樣都提上了日程。
但是這些都需要資源和經驗。
而Liz現在並沒有相應的資源和專業經驗，她甚至連個像樣的經紀人都沒有，只有一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的助理。
所以，這一切事務得以順利推進，完全得益於梁悠。
她把她在孔雀的資源無償的過給了Liz，雖然梁悠是在幫萬年。
但是，她卻是實實在在的受益者！
戚薇幾乎在所有人跟前，都跟個潑皮猴子似的，獨獨在梁悠面前，她不敢。
在家裏，她就怕她媽，她媽是老師，自帶威嚴。
但是和梁悠比，卻還是要差好幾個級別。
她媽如果算的上一方神聖，那麼梁悠就是王母娘娘了。
無論從顏值、智商、能力、經驗、資源、談吐、財富……梁悠對她的優勢是碾壓似的。
之前，戚薇從來不覺得喜歡萬年有什麼不對，有什麼不好，現在卻覺得，擅自喜歡王母娘娘的男人，簡直是罪過！
莫南荀和萬年聊完正事，去找戚薇。
戚薇正端着半杯飲料，坐在湖邊的長條椅子上，一副悲春傷秋的模樣。
“怎麼了，你不是早就翻篇了嗎？”
戚薇一臉的愁苦，“姐，你有沒有覺得我平時很淺薄啊？”
莫南荀明眸皓齒笑了笑，“你才發現啊。”
“果然啊。”戚薇哀嘆了一會兒又道，“姐，其實我覺得吧，在梁悠姐面前，你好像也很淺薄。”
莫南荀朝着戚薇小腿踢了一腳，“滾！”
戚薇一邊躲一邊念叨，“看吧，你這個時候就特別淺薄，而且粗俗。”
眼前是湖光，遠處有山色。
莫南荀也不急着再回酒吧，兩個人便一人坐着一個長條椅子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