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屠夫李尋
於是,一段時間,蘇小財開始炒豬……
他在汴京郊外開辦了一家屠宰場,在自己莊子裏,開辦了一家養豬場……
豬在這年月,其實富貴人多不食,僅僅是貧困百姓的副食,蘇東坡經常被貶,生活窮困潦倒,吃不起羊肉,就只能吃豬肉。於是,用各種口味極重的調理加酒,煮幾個時辰以去腥臊味……
因為這時候,人們不知道豬需要閹割后,肉食才不會有難聞的腥臊味……
這也就是為什麼蘇小財要做豬的生意,大家都嘲笑的原因……
不過,豬這東西在百姓中,還是有各種吃法……蘇小財於是有了一番騷操作,他覺得這個冷門生意,自己可以壟斷了!
他開始高價收購生豬,卻低價售出豬肉,一時間吃不起羊肉的百姓蜂擁而至,把豬高價賣給蘇小財的屠宰廠和豬場,低價買回豬肉……
“這個傻小子真是個大善人啊!寧可自己虧錢,也要我們賺錢,還能吃肉……”
“對對對,是我們的恩人哪!可不能罵人家傻……哈哈哈哈……”
“心地善良的人啊!他真可憐我們小老百姓,自己貼錢……”
……
百姓大多都是這麼評價……
而達官貴人士大夫等等階層,沒有人願意關注豬,他們正在關注的是風靡東京的鮮花精露和鮮花精膏……
因為他們不得不關注啊!
宮裏的娘娘,誰還沒有個達官貴人親戚啊,誰還不隔三差五約一圈貴婦打幾圈麻將啊,呃並不是……應該是最近乞巧節,貴婦們舉行了盛大的聚會……
蘇小財給宮裏又贊助了一批玫瑰精露和香皂……於是,盛大的聚會上,宮中佳麗一個個香飄飄的穿梭往來於貴婦中間……
大河之東,有美女麗人,乃天帝之子,機杼女工,年年勞役,織成雲霧絹縑之衣,辛苦殊無歡悅,容貌不暇整理,天帝憐其獨處,嫁與河西牽牛為妻,自此即廢織紝之功,貪歡不歸。帝怒,責歸河東,一年一度相會。
她們一面講着凄美的乞巧故事,一面吟誦“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凄美的詩詞,一面開始相互打聽,這宮中的小主們為何一夜之間,一個個都香噴噴的,莫不是丟進花海里煮了一下子?
然後,宮中的小主們得意洋洋地告訴他們,這是紅樓夢中那個痴公子的原型人物,紅樓夢、雁丘詞等曠古之作的作者,京城最風度翩翩的公子,李尋李推之的大作!
“啊,這個故事,我家官人講過,原來是那個吃胭脂、做胭脂的寶玉做的東西啊!怪不得這麼精緻,那是個一心撲在女人上的男子啊……”
“對對對……我家官人也講過這故事呢……警幻仙境的神瑛侍者的作品啊……不知道如何買的到?”
“就是啊……如何能弄到手呢?”
“對對……”
於是,他們去問娘娘們,被人家告知,此等神品,萬金難求……
“萬金就萬金,有什麼了不起的,說得好像誰家花不起那倆錢似的?”
“就是……這世上但有價的玩意,還難不倒……”
貴婦們財大氣粗飛揚跋扈的,就是這個口氣……
大多數人也算是有涵養的貴婦,他們可不是土豪味兒十足的新貴所能比的……他們只是暗暗下定決心,回去無論如何鬧着官人買這玩意便是……
於是乞巧節一過,東京城裏大小富貴人家的主子,都黑着個臉,來到樊樓,點壺酒,約幾個人,想吐槽一下,結果發現,大家吐槽的是一回事……
“到底有沒有鮮花精露和鮮花精膏這玩意?”
“怎麼能沒有,宮裏的娘娘們據說已經用上了,家裏那悍婦,說再尋不到紅樓公子李尋,把東西給她買回去,她就上吊!讓后她父親一定會殺我以雪恨……天哪!”
“這紅樓公子真是個害人精……自家都被他害的家破人亡了,跑到京師又來害我們……天哪!”
“兄台,言重了啊……寶玉兄如何會害得他家破人亡了呢?你是如何解讀這個故事的……”
“他但凡干點正事,或可扶大廈於將傾呢……”
“諸位……我們聊鮮花精露和鮮花精膏呢!扯寶玉幹什麼……”
“還不都是那個喜歡吃女孩兒嘴上胭脂的賤皮子害的……”
這群人坐在大廳,完全把李尋李推之等同於寶玉了……而且一番無理攻擊……
恰恰這些話都被蘇小財聽到了……
“天哪……怎麼辦,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我李尋與賈寶玉連根毛的關係都沒有啊!他們怎麼可以把我等同於寶玉呢?”蘇小財在封宜奴處喝花酒,無力吐槽……
“哈哈……哥哥你把那東西好東西賣給他們,他們一定把你捧上天,決然不會再罵……”
“說得輕巧,這東西製作工藝繁複,萬金難求……”
“他們才不在乎萬金呢……”
“可是,我手上真沒有貨,還需十天,才能產出一批來……而且用的是葯玉瓶子裝……”
“記得送我一瓶……”
“好啊!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
“那個鮮花精露倒也罷了,本姑娘天生就是香的……只是那個鮮花精膏,妙極了,洗的肌膚,真的有冰肌玉骨之感啊,絲滑柔嫩……
哥哥要不試試……”
蘇小財漲紅了臉,經不住封宜奴的攻勢,奪門而逃……封宜奴最近越來越放肆了,老是用一些言語動作挑蘇小財……
“妹兒,不要這樣,哥是個有家室的人了……”
“哈哈哈……聽說了,是個小姑娘,叫張七七……據說七月七乞巧,也是她的生辰,你斥資巨萬,為她做了生辰宴,還打算踩着五彩祥雲從天而降來娶她?”
“我這麼低調,你是怎麼知道的?”
“嘿……我們這行的人,其實是通的,據說她真是有傾國傾城之貌,好險哪……
千萬要藏好,莫讓有些人看見,不然他奪了,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然,你有家室,與我何干?
你懂嗎?”
蘇小財對這些話體現出的複雜信息,當然一下子也都懂了,不過,他只是陰冷地說道:“欺七七者,死!無論是誰!”
封宜奴被蘇小財眼中陡然而生的寒光,刺得打了一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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