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託孤

第37章 託孤

王彪一聽這三個差役的回答,他有些不滿意。想甩開我王彪,門都沒有!

這明顯是話裏有話,那意思也就是他做不了主,回去稟明知府大老爺。開封府的知府梁師成是有名的臟官,到時候他的嘴往哪邊歪也還不知道呢,不行,我王彪這些天沒少在你們哥仨身上花錢,我的銀子不能白花。

想到這裏,王彪抱拳拱手:“三位任兄言之差矣,俗話說,現官不如現管,三位兄台既然接受了這件案子,又立了這麼大的功勞,這點主豈能做不了嗎?再說王寅的案子還有昨天的縱火案,經三位仁兄明察秋毫不都已經蓋棺定論了嗎,如果在下到了衙門見了大老爺,就在下這膽小沒出息的樣子,如果亂說,對三位仁兄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這三位差役一聽荷,這個王彪不是個省油燈,他這話可是軟中帶硬,還威脅起我們來了,可又一想,誰讓我們受了他的賄呢?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

三個差役相互看了看,其中那個當頭的差役道:“我的員外爺,那你說怎麼辦?剛才你紅嘴白牙自己可都說了,你,你,你,還有你,我們幾個可都在場。”

說著這個差役頭子依次指了王彪,上官風,馮氏,小師師還有其餘的那兩個差役。

王彪一看這三個差役妥協了,心中不由得得意,暗道:“你們這些東西,老子給你們銀子,管你們吃,管你們喝,關鍵時候你不替老子分憂解愁能行嗎?我這些東西拿去喂狗,那狗還會為老子搖尾討好呢!”

但王彪嘴上卻道:“三位仁兄這好辦呢,這件事我們幾個不說,你們幾個不說,就剩這個小野種一個,你們封住他的嘴不就行了?他拒捕毆差,按罪當誅。不處死他也可以,讓他永遠說不了話不就成了?”

三個差役相互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員外爺你真行,我們算是服了。你呀當這個員外埋汰了,抓差辦案是好手。”

這三個差役當然知道王彪說這話什麼意思,拿着刀朝上官風來了,要割他的舌頭。

上官風正在旁邊,聽他們幾個狗咬狗一嘴毛,心中暗罵王彪和這三個差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比一個壞。現在一看他們朝自己來了,知道他們要對自己下手,就做好了應對準備。

上官風當然不能坐以待斃,表面上拿眼睛瞪着他們,並不搭話,暗地裏可就使上勁兒了,舌尖一頂上牙堂,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然後丹田灌於四肢,兩腿,雙臂瞬間就粗了三圈。

上官風用力試了試,但是他想用硬氣功綳斷身上的繩索還有些困難,現在他還是煉體境,功夫還不到家。像武松和林沖那樣斷鎖崩甲他現在還做不到。

這時兩個差役已經來到他的近前,一個差役一隻手摁住了上官風,另一隻手捏着他的兩腮,讓他張開嘴,另一個拿着明晃晃的鋼刀就要下手。

“啊——”一聲慘叫,把這兩個差役倒嚇了一跳,因為他們還沒有下手,身後面怎麼有人叫起來了?

扭回頭一看,發出慘叫的不是別人,正是王彪。

再看王彪五官都挪移了,他艱難的那把頭轉過來,看到身後面的馮氏時,痛楚的臉上顯現出些許差異,然後慢慢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彪倒下去以後,才把馮氏完全給露出來,馮氏滿臉慘白無血色的臉上,馮氏兩隻手還保持着姿勢,握着血淋淋的剪刀,她這兩隻小手也沾滿了鮮血。

王彪倒下的那一瞬間,馮氏一下又來了精神,呼的一下彎下腰去,把雙手的剪刀猛插下去,一下兩下……最後連她自己都記不清插了多少下,她那蒼白色的臉上崩的都是血滴。

馮氏最後實在沒有力氣了,扔了剪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了,暈了過去。

再看王彪快被剪刀戳成篩子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兩隻眼睛瞪着,但早就斷氣了。

此時的小師師也一動不用的倒在地上。

一個5歲的小女孩,連受驚嚇帶被剛才王彪的大手掐了脖子,也已經昏迷過去。

不過還好,這對她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否則她要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說不定會嚇出毛病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完全把三個差役和上官風給驚住了。

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向柔弱可欺的馮氏爆發了。這真是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這一點連王彪也低估了馮氏,以至於他死不瞑目。

就在這三個差役一愣神兒的功夫,上官風可就開始反擊了,雖然被捆着,但是滿身的功夫仍然可以發揮出來一些。

就見上官風把捆着手的兩臂故意岔開,然後身子猛然旋轉。兩個突出的胳膊肘啪啪兩聲,這兩個要行兇的差役一下子被雙雙旋翻在地。

一個軲轆出多遠,另一個差役捂着腮幫子直學狗叫,卻說不出話來。

原來他被上官風的胳膊肘擊中,練武之人的肘、膝、腕、胯、肩,都能夠傷人。

何況他又是被上官風擊中的,下巴一下脫臼了。

那個當頭的差役一看不好,拉刀向上官風撲來,一個旱地拔蔥,跳起了五六尺高,凌空一刀劈了下來。

上官風雖然被綁着,但是身子還能轉動。他使出一招,如影隨形,唰啦一下躲開這一刀,差人剛落地,上官風便轉到了這名差人的背後,來了個靠山背,一下子把差人給撞飛了。

差人撞到了樹上,從樹上又彈了下來,手中的刀也落地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三個差役再爬起來,誰也不敢過來了,這場打鬥讓他們認識到,眼前這個野小子就是捆着,他們仨也不是對手,最後兩個扶着一個,一瘸一點的逃之夭夭。

上官風沒有追趕,在一處石頭上將綁繩磨斷,趕緊過來救馮氏和小師師,他先把馮氏摟在懷裏,喊了半天馮氏才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們倆開始救小師師,喊了幾聲沒有反應,馮氏急的大哭,上官風趕緊給做人工呼吸,掐住人中嘴對嘴吹氣,有節律的按壓胸口和腹部,折騰了好一陣兒,小師師才緩過這一口氣兒來,看到上官風和娘親都在,小師師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母子再一次抱頭痛哭,但是馮氏其實已經是哭幹了眼淚。

上官風勸道:“夫人,師師妹妹,事到如今,這裏已經不能呆了,趕緊收拾東西,我們連夜離開這是非之地。”

兩人果然止住了哭泣,馮氏為小師師擦乾了眼淚,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又親,然後又拉住了上官風的手不無感激道:“老天無眼,讓我們王家遭此大難,我們惹着誰了?但是菩薩保佑,讓我們家遇到了你,你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我們今後就全靠你了。”

上官風道:“夫人,快別這麼說,你們王家對我天高地厚之恩,王家之事,小可只是盡了綿薄之力,何足掛齒,我們趕緊走吧,遲了就來不及了。”

說著上回我們說起了馮氏和小師師,又來到了內宅。

這時那些丫鬟僕人們都又回來了,馮氏強打精神告訴他們,我們王家完了,你們在這裏這麼多年了,這裏的東西隨便拉,能拿多少拿多少,連夜逃命去吧,免得受連累吃官司,我們王家對不住你們。

丫鬟僕人們聞言,都跪都在地,哭成一片。老員外王寅和夫人馮氏都是善良的人,平時對他們都很好,如今他們也捨不得離開,但又不得不離開。

人命關天。王家這是幾條人命,他們知道馮氏、小師師和上官風他們肯定要亡命天涯,難道待在這裏等官司來抓嗎。主人一走,他們這些當僕人和嚇人的,當然也不能在這裏待了。

因此這些丫鬟仆女們都哭着散去了。

馮氏在裏面收拾東西,在這住了這麼長時間,這麼大的家業,馮氏什麼都捨不得,摸摸這兒看看那兒。

上官風心急如焚,緊催她,撿要緊輕巧的拿。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人喊馬斯的聲音,無數的火把,將天空都照紅了。

“就是這兒,就是這兒,吁——,來呀,把這裏給圍起來,包括前門後門都給我堵好了,一個都不許放走,其餘的給我往裏沖!”

馮氏臉色一變,知道大禍臨頭了,沒想到官差來的這麼快。

“夫人快走!”

“好好好,師師乖,你和上官哥哥到外面等為娘,為娘還有一件要事要辦,咱們馬上就走。”

馮氏說著把上官風和小師師推到了外面,把門關上了。但是那一刻她淚如雨下。

她把門反插上之後,找來了三尺白綾弄來凳子,又上了桌子,把三隻白綾甩到了樑上,然後挽了個繩套,把脖子鑽了進去。

“師師,為娘對不起你,風兒,師師就交給你了,奴家來世再報答你的大恩大德,拜託了……”馮氏默默叨念,淚如泉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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