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速殺
我們住的高級酒店四處噴洒着香水的味道,濃濃的異香能夠遮蓋住血腥的氣味嗎?
兩柄飛刀在手,舔舔(和諧)我乾澀的嘴唇。我已經習慣鮮血,習慣看見一個鮮活的生命在我的眼前倒下化作冰涼的屍體。將耳朵貼在門上,聽着屋子裏面的動靜。摩挲着刀柄的細紋,我的呼吸逐漸放緩,內心也平靜的像是一汪井水。
閉上眼,數着踢踏踢踏的腳步。這兩個黑衣人沒有能夠在屋子裏找到我,也沒有想埋伏在裏面。我不知道他們的打算是什麼,但此刻他們卻是要離開。門把手一點一點的轉動,一場貼面的肉搏即將拉開。
驚喜么?當門打開一剎那,我清晰的看見走在前面的這個黑衣人眼睛在瞬間瞪大了幾分。有心算無心,抱歉了,你們妄圖施加於我身的我先還給你!
飛刀一閃,一聲悶哼。前面的黑衣人脖子處多了半把露在外面的刀柄。
“客房服務!”我低喝一聲,迅速的推着捂住脖頸的黑人往裏走。老根還等着我去救,我可沒有時間和你們來一場躲貓貓的遊戲。
“是你!”另一個高個的黑衣人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待我將插在矮個黑衣人脖頸的飛刀拔出來的時候他才驚懼的怒吼出來。此時我和高個的黑衣人幾乎是面對面,兩人之間不超過半米的距離。我的手上拿着兩把飛刀,其中一把還是鮮血淋漓。他的手上卻是空空如也。高個黑衣人垂下的雙手微微顫動,他想從懷裏掏什麼,可是這麼近的距離他也怕我不給他機會。
倒在地上的矮個黑衣人此刻並沒有死去,雙手捂住咽喉,妄圖止住汩汩流出的鮮血。沒有對同伴的憐憫,高個黑衣人只是瞪直了眼睛看我,緊緊將目光鎖定在我手裏的兩把飛刀上。他看出了我手上的刀絕對如死神的鐮刀一般,能輕鬆的收割生命。
“聽說你是一個不錯的拳手,敢和我較量一下么?”黑衣人故作輕鬆的對我擠出一絲笑容,但是他額角的汗珠卻告訴我他並不輕鬆。
“比拳腳嗎?”我將帶血的飛刀再一次的飛了出去,這一次的目標還是躺在地上的那個捂住脖子的黑衣人。同樣的部位第二次中刀,只是這一次中刀之後他安靜了下來,不能再發出絲毫的聲音了,我終結了他生命最後的痛苦。
精準高效的飛刀讓依然站在這裏的高個黑衣人渾身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緊繃的面部肌肉告訴我他已經到了臨界點,隨時可能拚死一搏。
“我可是職業拳手,比拳腳你有把握嗎?”撥弄着手裏的的短柄飛刀,我故意笑了出來,“我的拳頭可不比我的飛刀差,你會死的比他更難看!”指了指一灘鮮血里的黑衣人。
“既然你這麼自信,為何不放下刀,我們來一場呢?”高個黑衣人沒有被我強大的自信感染,他還想鼓動我放下手裏的刀。只有那樣他才會有機會,他懷裏的槍才有機會。
“抱歉,我趕時間!”我說的突然,手上的刀在說話的同時也遞了出去。我可不是什麼英雄,會給你一個公平挑戰的機會。而且你也沒有資格作我的對手!
雙方的距離很近,雖說我出刀突然,但這個黑衣人顯然也是早有準備,一個撤步,避開了我凌厲一刀。嘿,有點意思。我牙齒一咬,五指一捏化作一拳跟着揮了出去。
黑衣人的心思顯然不是真在和我較量拳腳,他的右手已經觸摸到了懷裏的槍,漆黑的槍柄已經露了出來。不過我的拳頭更快!一個閃身擰腰,狠狠打在了黑衣人的腹部。
劇烈的撞擊之下,黑衣人顯得面目尤為猙獰,但他握槍的手卻是一點沒有鬆懈。他也明白,一旦握槍的手鬆下來,他今天必死無疑。
一搶在手,黑衣人的臉上現出自信:“去死吧。”手指輕輕扣動着扳機,撞針擊打的聲音在這間隔音的房間裏格外清晰。半米的距離,我根本避無可避。
“格達。”沒有子彈透胸而過,也沒有爆裂的槍響,這把槍卡殼了。
“去死!”同樣的話,我也喊了出來。這麼近的距離,我無法飛刀,只能再次的貼了上去,對準黑衣人的脖子刺了下去。多年的搏擊訓練,讓我即使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也能夠有勇氣迎難而上。
“斯!”黑衣人用槍托擋住了我的一刀,可我的左手卻從腰間又拔出了另外一把飛刀,沒有停滯,對準黑衣人的心臟狠狠一戳。
這樣的一擊得手,黑衣人的身體立刻鬆了下來,瞪直了眼睛看着我的臉。我卻不敢再有半分的懈怠,右手的刀劃過一條弧線,在黑衣人的脖子上撕開一道長長的裂口,讓汩汩血液噴涌而出。一個別腕,卸下黑衣人手上烏黑的槍,我再次補了一腳,將他踢了出去。因為驚恐,我這一腳的力量將黑衣人踹出了三米多遠。黑衣人的腦袋又猛烈的撞在了茶几的邊緣。
終於,高個的黑衣人的生命也被我終結,額頭和脖子的鮮血完全是涌了出來,身體僵直了起來。
想到剛剛黑衣人扣動扳機,撞針擊打的聲音,我的冷汗在此刻濕透了我的衣服。我的運氣真好,黑衣人的槍居然在那一刻卡殼了。不過這樣的好運會保持下去么?我坐在沙發上,大口的喘着氣,感受着胸口的起伏。所謂的后怕,大約如此!
撿起掉在地上的槍,慢慢的卸下裏面的子彈,將卡住的子彈取了出來,我揣進了褲子的口袋裏面。這一發,可是我的幸運的糖豆。
縱然我的拳腳再猛,可是在手槍面前,我依然是不堪一擊。將所有的飛刀收集好,擦掉上面的血跡,我也換下了身上這件帶血的外套。我可沒有時間坐在這裏回味,老根還在等我。想到電視裏老根那張帶血的臉,我的動作又快了幾分。
下到酒店大廳的時候蕭揚已經拿着一個黑色的手提箱等我。
“處理完了?”蕭揚打量着我,查看我有沒有受傷。
我點點,接過沉甸甸的箱子:“裏面有點血腥,需要你們幫我處理一下。”想到一屋子血腥的味道,我忍不住聞聞自己的身上。
“還好,你身上沒有什麼味道。”蕭揚明白我的意思,拍拍我的肩膀,“保重,兄弟。”
“明白。”我笑了笑,“我還欠你和林佳結婚禮物呢,我不會這麼早就死的。”
對我點點頭,蕭揚把我送入早就等在門口的出租車:“你屋子裏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記得,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我擺擺手,不再客套,對司機報出地名,直奔目的地而去。
聽到我報出的地址,司機一臉詫異,問我是記者還是警察,目前那個地方都在戒嚴。摸了摸懷裏的手提箱:“人質的家屬。”司機一臉同情,看我亞洲的面孔,問我是不是過來旅遊的,跟我講其實莫斯科的治安其實挺好的,警察的能力也很強,叫我安心。
安心么?我閉上眼睛,想到那個蒙面的大漢,如何安心呢。
到達金山大廈的時候,已經六點一刻。距離綁匪說的直播時間也不足兩個小時了。
各路的記者在戒嚴線的邊緣架起長槍短炮不停的拍攝,焦頭爛額的警察不但要組織疏散圍觀的人群,還要應付記者刁鑽的提問。只是對於裏面的人質,警察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幹着急,期盼綁匪的手下留情。
我不再焦急,足足站在街角觀察了有二十分鐘。看着不斷有穿西服的便衣警探出來,不斷有便衣警探越過警戒線進去。負責戒嚴的警察只要看一看那些警探的工作牌就回讓他們進去,並沒有仔細的審閱。綁匪綁架這幫人質有好幾天了,留着這裏的所有警察都有些疲憊了,沒有人的精力能夠保持連續幾天的旺盛。
機會!一個穿着灰色西裝的從緊界線走了出來,走到街角,點上了一根煙,獨自開始吞雲吐霧。綁匪的僵持讓這位警探滿臉顯出疲憊。
“他們什麼時候會採取行動?”我走上前去,擺出一臉的抱怨,“來到這裏三天了,再這麼下去我都快瘋了。”調過來支援的警察來自不同的地方,他們彼此之間也不是彼此就完全熟悉,我所要利用的就是這個空檔。
灰西裝的警探沒有懷疑,遞給我一根煙:“我也不知道。”對我的話擺出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你說的對,哥們,這麼耗下去誰都吃不消。關鍵是還要頂着上面的壓力,我已經兩天沒休息了。現在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本來我是準備將他擊暈,拿走他的工作牌的,但現在顯然沒有必要了。
“你去車裏歇會吧,有事情我叫你。反正這樣耗着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我示意了一下不遠處停着的那一排警車,“我是昨天晚上休息了一會,現在還頂得住。”
“那好,有事情你叫我。”灰西裝警探對我點點頭,“我叫密斯,你叫什麼?”
我摟住密斯的肩膀,順手將他的胸牌輕輕抓在了手裏:“去休息吧,我叫布諾。我隨口說出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