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綵排現場
“碰碰！”
“阿民，起床了！一起去演播大廳！”
周民正刷牙，外面就響起了李朝陽的喊聲。
他翻個白眼，吐掉嘴裏的泡沫，擦着嘴出去開門。
李朝陽見他已經起床，放心道：“怕你喝多了起不來，喊你一聲。”
周民臉頰一抽：“昨天我把你背回來的。”
李朝陽尷尬的笑了兩聲：“我昨天那是不在狀態！不過老弟你酒量可以啊，不影響唱歌吧，都怪老哥，一喝起來就沒數了。”
昨天晚上那頓夜宵，周民百般推辭，最後還是被他拉着灌起了酒。
不過周民還沒醉，他自己就先趴下了，最後還是周民背着他回的賓館，早上起來被樂隊的其他人一頓嘲笑，這趟其實是過來道謝的。
周民不在意道：“沒事，我就是來混個過場，無所謂唱好唱不好。”
這時劉茜已經收拾利落，背着結他包來到了門前，三人一起下了樓，坐着哪吒樂隊的專車來到了演播大廳。
這時已經有樂隊在舞台上排練了。
李朝陽看了言舞台旁滿滿當當的人群，微微皺起了眉：“今天有17支樂隊表演，半天時間根本綵排不完一輪，待會兒我去給你爭取個綵排名額。”
周民感謝幾句，幾人一起來到了舞台後方的休息室。
聊了會兒，周民出去找到了油膩地中海師大爺，跟他商量起了贊助的事情。
師大爺拍肚皮保證沒問題，還給出了插一條廣告2萬塊的價格，讓周民心中懸着的石頭終於落地。
兩人正聊着，一隊從旁邊路過的人停了下來。
“阿民！”
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周民一轉臉，就看到人群如眾星捧月般簇擁着一個楚楚動人的漂亮女人。
周民很快認出是和他一屆的同學，打招呼道：“秦璐，你怎麼在這裏？”
秦璐走過來和地中海打個招呼，朝周民道：“我來做評審啊，你在這兒幹嘛？”
周民一愣。
秦璐和他同是燕大學生，只是選的專業不一樣，一個音樂系，一個表演系，兩人經常在學校的各種活動上碰見。
沒想到三年過去，人家都混成了評委級別，而自己卻成了被評頭論足的選手。
人生的際遇，還真是奇妙。
“我是來參加比賽的。”周民有點慚愧的說道。
“哦，那你加油啊！我的5票全給你！”
秦璐開心的說道，還要再說些什麼，這時經紀人走上前耳語了幾句，秦璐點頭，朝周民無奈的攤了下手：“那我在台下面看你表演咯！”說完，便帶着人走開了。
地中海師大爺望着周民眼放光芒：“小子你可以啊，又多了個可以炒的點。秦璐可是現在女藝人里最大的流量，不錯，不錯……”
周民淡定道：“加錢。”
地中海被一下噎住，笑聲戛然而止，眼皮直跳道：“我看你鑽錢眼裏去了！趕緊滾蛋，看着你就來氣！”
周民知道他是故意說笑，來減小自己的壓力，也不反駁，笑了笑回了樂隊休息室。
樂隊休息室是一個大廳，裏面擺放着沙發和茶几，所有樂隊都擠在一起，關係比較好的湊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聊着天。
哪吒樂隊左邊是個老牌樂隊，看起來和他們關係不錯，右邊就是劉茜和他的座位，挨着劉茜坐的是兩個小姑娘，其中一個是昨天和劉茜相談甚歡的那女孩。
他們後面一排，是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一群人，一看就是偶像男團和練習生團體。
抱團取暖這種事在哪都有，周民已經習以為常。
回到座位，攝像師們也已經就位。
看到攝像機對準自己，周民知道師大爺已經打過了招呼，開了瓶啤酒，咕嘟咕嘟灌了半瓶。
這可嚇壞了他身邊的鼓手李朝陽，拉住他道：“老弟你幹嘛？待會兒還要比賽呢！”
“我感覺這啤酒是我喝過最好喝的，喝一點沒事的。”
周民笑着回道。
李朝陽無語，抹了抹腦門上的汗，小聲說道：“你想喝回去我給你買十箱，比完賽再說啊。”
周民也壓低了聲音：“贊助商給錢。”
李朝陽不再言語。
他知道周民需要錢，卻不好直接塞錢給他，怕傷到他的自尊，只得默默的嘆了口氣。
“這些男團怎麼回事，怎麼磨蹭這麼久？後面的人還要不要綵排了！”
李朝陽轉移話題，盯着大屏幕里的一個男團，十分不滿的說道。
旁邊的主唱咳嗽一聲：“無所謂，臨陣磨的槍能鋒利嘛。”
李朝陽見主唱都發聲了，只好壓住心頭的怒火，閉上了嘴巴。
他抱怨倒不是擔心自己的樂隊，他們今天壓根就不上場，他擔心的是沒有舞台經驗的“東山樂隊”，也就是周民他們，周民他們可是今天就要登台的。
三小時后，午飯都吃完回來了，男團們才終於綵排完畢。
又幾個樂隊熟悉舞台之後，李朝陽和樂隊的人商量了一下，出去一趟，回來朝周民說道：“老弟，我剛才去和節目組溝通好了，下一個你去綵排。”
周民低頭看了看手錶，又看了看劉茜旁邊急得快哭出來，眼看輪不到綵排的少女二人組，說道：“我們用不着綵排，讓雲之南去吧。”
李朝陽看了眼可憐兮兮的少女二人組，回頭看向樂隊成員，見他們點頭，也大方的道：“你們叫雲之南啊，快去吧，好好的演，爭取進去第二輪。”
兩個少女感激的道謝，手忙腳亂的拿着樂器跑了出去。
很快的，屏幕上出現了她們倆的身影。
音樂響起，原來是一組民謠樂隊。
李朝陽驚奇的道：“這小姑娘主唱聲音真棒，這是民歌么，還挺好聽的！”
周民聽着演唱的歌詞，回憶着道：“吳語民謠，應該是300年前左右創作的，曲調符合那個時代的特色，她們改編的還不錯。”
李朝陽頓時睜大了眼睛：“老弟你不是胡說的吧，這也聽得出？”
周民笑了笑，看向屏幕道：“這民謠最初應該是配笛子和揚琴的，她們倆可能是不會。”
哪吒的主唱眼睛一亮，拍手道：“沒錯，加上笛子更配！我說怎麼老覺得缺點東西！回去找揚琴聽聽，這樂器我還真沒玩過。”
李朝陽直勾勾看着周民：“老弟你真人不露相啊，簡直神了！”
說話間，雲之南樂隊的兩個少女已經綵排完畢，此時觀眾已經進場，後續的綵排進行不下去了，工作人員只好進來道歉。
沒輪到綵排的樂隊雖然頗有微詞，但也沒有去鬧，事情很快平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