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05
“大人,俺抓到了科爾沁部落的二首領!”巴巴喇拖死狗般的拖過來一個韃子,這韃子已經被揍的不成人形。
巴巴喇剛經過一場血戰,汗水和血水混雜在一起,大鬍子上還沾着肉沫,手裏的戰刀都砍的卷了刃兒。
但是此刻的巴巴喇神情認真而興奮,他把俘虜往地上一拋,單膝向劉鴻漸行禮,示意自己完成任務。
“嗯,乾的不錯!且去規制你的手下,反抗者一個不留,投降者免死!”劉鴻漸拍了拍巴巴喇的肩膀道。
“俺得令!”終於得到督師大人的首肯,巴巴喇宛若考試及格了般鬥志昂揚的退下。
廝殺還在持續,在人數以及武器裝備的落差之下,科爾沁部落敗亡只是時間問題。
“忒!醒醒!別裝了!”闊端對着地上死豬般的韃子便是兩腳。
“嗷——”二首領吃痛從昏迷中醒來,一看周圍這架勢便知道自己的待遇。
“吾乃科爾沁部落二首領奧瑪,部落被攻陷我奧瑪無話可說,請貴部給與一個首領應有的體面!”
奧瑪有些疑惑,剛才與之廝殺的明明是烏珠穆沁的那個頑固的笨蛋,為何如今面前的人長的不像盟古人。
但疑惑歸疑惑,作為盟古大草原上數一數二的部落首領,該有的傲氣還是在的。
“呵,都淪為階下之囚了還跟本官談體面,有趣!
那麼本官現在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如實回答,本官就讓你體面的去見成吉思汗,如何?”劉鴻漸坐在蒙古包里,悠然的喝着小酒道。
“你叫什麼?奧瑪?你跟多爾袞手下的那個奧巴是何關係?”見這人不語,劉鴻漸問道。
“問你話呢!啞巴了?”闊端見這廝都成了階下囚了還這般囂張,就氣不打十處來,對着奧瑪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別打了,我說,我說!”又被揍了一頓,奧瑪確定面前這年輕人不吃他那一套。
“奧巴是我的兄長!”這人嗷嗷叫着回道,闊端這才停了手。
“奧巴,奧瑪,你爹還挺有才啊,莫不成你爹叫奧巴瑪?”劉鴻漸嘲諷道。
這世上大部分人的骨氣抵不過一頓拳頭,大部分人的體面抵不過百兩黃金。
“回大人,我父不叫奧巴瑪叫薩爾貢,奧巴才是科爾沁的首領,求大汗放過我。”奧瑪偷眼瞄了一下蒙古包內的侍衛服侍,才終於知道自己的部落滅於誰手了。
巴巴喇那個蠢豬竟然投靠了大明!
“多爾袞那裏還有你們多少士兵?”見這傢伙目光閃爍,劉鴻漸隨即問道。
“回大人,多爾袞那裏,還有……還有……啊——”奧巴瑪說到關鍵處突然放緩語氣,他雙目圓睜,人也騰的一聲從地上彈起,向近在咫尺的劉鴻漸抓去。
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刺入奧瑪的前胸,奧瑪整個人被打的向後躺倒。
“哎呀我次奧!”劉鴻漸被身後的牛大棒槌嚇了一跳。
“啥?大人你咋的了?”牛大棒槌沒聽明白,端着AKM關切的問道。
“你丫的把本官耳朵振聾了!”
……
“稟報督師大人,整個科爾沁領地的韃子兵已盡數伏誅!共斬殺韃子八千餘,有四千餘韃子已投降,王總兵請示該如何處置這些俘虜!”一個傳令兵進來通報。
劉鴻漸晃了晃腦袋站起身,奧瑪被AKM來了個透心涼,蒙古包內的味道不怎麼美麗,他掀開帘子走了出去。
“告訴王元霸,韃子俘虜押赴海州,令黃得功轉運山西,交給顧大通,就說是本官免費提供的礦工!”
韃子兵向來有股子力氣,殺了可惜,相對於野豬皮,盟古韃子也不過是被綁上了戰車,倒不如讓他們去為大明挖煤贖罪吧!
“小的得令!”傳令兵拱拱手起身而去。
科爾沁的牧場很大,本來牧民游牧各地,劉鴻漸清繳起來還是要費不少時日,但這奧瑪幫了他一個忙。
由於科爾沁毗鄰土默特和烏珠穆沁,三方皆是敵人,為了保護牧民,奧瑪下令周邊的牧民收攏在了部落營地四周。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呀!
“大人,咱們的士兵有福了!”常鈺一臉喜色的朝劉鴻漸拱手。
“咋的老常,這般高興?有福?什麼福?”整個營地到處是韃子屍首,劉鴻漸還真沒看出福在哪兒。
“羊啊!好多牛羊!”常鈺滿臉的興奮,最近一段時間明軍要麼是雜麵餅子,要麼便是米飯糰子加鹹菜乾子。
就算能偶爾吃頓馬肉,也大多是風乾的肉乾兒,吃起來塞牙不說,除了鹹味兒什麼味兒都木有。
“喲西!帶廚子了嗎?”劉鴻漸頓時來了興緻。
“木有啊!”
“那咋整,吃毛線?”
“無妨,大人,巴巴喇說他的部落里有不少勇士會!”
“本官要吃烤全羊、涮羊肉、羊肉火鍋、羊肉泡饃、蒸羊羔……”
“這個……應該也會吧!”
……
兩個吃貨無視營地內的慘狀,能在征戰之時吃上一頓美食,已經是劉鴻漸僅有的一點安慰了。
夜幕降臨,營地內燈火通明,只不過科爾沁這片牧場已經換了主人。
最高興的便是烏珠穆沁的士兵,從被逼的舉族倉皇南遷,到如今在仇敵的領地載歌載舞,他們只用了不到二十日!
大明是那麼強悍,輕易的便擊潰了折磨他們近半年的科爾沁,那犀利的火器讓他們恐懼,他們為首領的英明決定感到驕傲!
“大人,俺……巴巴喇敬你一碗酒!”巴巴喇左手端着個大海碗,右手抱着個馬奶酒罈子走到劉鴻漸身前行禮。
這酒罈子一看便是madein大明,巴巴喇走動間,乳白色的馬奶酒溢出。
“你那馬奶酒不對味兒,來嘗嘗這個!”劉鴻漸取出一小罈子自邊軍那兒得來的烈酒給巴巴喇倒上。
“今日你的勇士乾的不錯,來,本官敬你一杯!”劉鴻漸端起小碗與巴巴喇碰了一下,小小的抿了一口。
巴巴喇倒是十分豪爽,舉起大碗咕咚咕咚彷彿喝水般。
“噗——”剛喝了幾口,巴巴喇便吐了出來。
“味道怎麼樣?這可是咱們大明邊軍的私藏,純糧釀造!”劉鴻漸拍了拍巴巴喇的後背,壞笑道。
“辣——”
牛逼但是真辣呀。'何歡也是吃了一口說道。
“巴巴喇,對於以後可有什麼打算嗎?”
盟古馬奶酒限於技術水平,還不會蒸餾,度數自然沒有已經在喝蒸餾酒的大明高。
巴巴喇被辛辣的烈酒整的有點頭暈,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俺沒啥打算,俺聽大明皇帝陛下的,也聽大人的,大人讓俺打誰俺就去打誰!”巴巴喇毫不猶豫。
他早就想好了,只要族人能吃飽喝足,他這首領的職責便是做到了。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能耐,不然也不至於被人打的被迫遷徙。
面前的年輕人雖然比自己小不少,但很明顯是比自己聰明,而且看這人與大明陛下的關係,似乎不一般呀!
定是個與數年前的魏公公一樣,是皇帝跟前紅的發紫的那種。
皇帝陛下他肯定很難見到,即便見到估計也不會把他一個小小的首領當回事,跟着這位大人干,准沒錯!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呀,芭芭拉首領!”劉鴻漸拍拍腦袋感覺頭大。
“啥?”巴巴喇沒聽明白。
“哦,算了,沒事!這科爾沁的牧場怎麼樣?”溝通有困難呀,劉鴻漸決定換一種方式溝通。
“這科爾沁的牧場可大了,俺們今日攻下的這營地,只是科爾沁的騎兵駐地,從這一路往南有老鼻子大的牧場,那邊的牧民還沒收拾呢!”
巴巴喇一聽牧場的事兒,頓時便來了興緻。
對於一個部落的首領來說,牧場便是一切,有了廣袤的牧場,便可以養活更多的牛羊,有了更多的牛羊,便可以養活更多的族人。
有了更多的族人,就可以搶奪更大的牧場,養更多的羊……
這便是游牧民族與農耕民族的最大不同,他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生存。
為了生存下去,為了奪取一片肥沃的牧場,他們茹毛飲血殺的血流成河,哪裏還有時間如漢人般風花雪月、之乎者也?
“你的族人似乎還沒有落腳之地吧?”劉鴻漸從身前炙烤的金黃的烤全羊的羊腿上割下一塊肉道。
“是啊大人,俺們烏珠穆沁原本有十萬族人,如今不到二十年,只剩下五萬不到,俺心中有愧,愧對俺的父汗!”
巴巴喇想起那些死去的族人很是傷心。
“先把你的族人安置在這科爾沁吧!”劉鴻漸啃了一口羊肉,略微思索了一下道。
“真的嗎大人?俺的族人真的能擁有科爾沁嗎?”巴巴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科爾沁的草場不僅大,而且肥沃,是巴巴喇夢寐以求的地方。
“別太高興了,如今你已經是大明的官員,不能再以一個部落首領的想法去考慮問題。
你的族人可以在科爾沁放牧、生活,但必須遵從大明的律令,但凡有違抗者……”
“誰敢違抗,俺砍了他!”還未待劉鴻漸說完,巴巴喇便擰着頭惡狠狠的說道。
如果能好好的活下去,誰願意背井離鄉,誰願意茹毛飲血。
“明日陛下來了,本官便會稟報陛下,舉薦你為大明蒙古自治省第一任都指揮使司都指揮使!專門負責大明治下盟古士兵的統轄!”
劉鴻漸對於治理政務雖然不甚了解,但他腦子裏有來自後世的簡單經驗,民Z自治實在是個高明的策略,韃子這種地方,讓漢人來管還真不好弄。
只會之乎者也的文官說不定來到這兒都得被氣死,不過好在這時沒那麼多人性化,暴力衝突,暴力解決,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
頂多是以後多多注意教化,統一文字、語言,慢慢的融合……
政務自有內閣去發愁,但軍務卻是必須牢牢把控住。
他需要一個兇猛異常、而又對盟古了解甚深、知道如何解決部落間衝突、還死心塌地給大明幹活的韃子將領,無疑,巴巴喇便是十分合適的人選。
這人雖然魯莽粗糙還不識字,但心中裝着自己的族人,並非殘暴不講理之人。
最關鍵的是,這人既敬仰大明,還是他的粉絲!
粉絲是個好東西呀!省事兒!
都指揮使?是個啥官兒?巴巴喇撓了撓頭,有些不甚理解。
“俺遵命!”好在他的原則很簡單,不懂的從來去浪費腦細胞。
“這些科爾沁的牧民也將被你管轄,從明日起你要去收繳附近牧場所有的鐵器。
在大明穩定北方之前,除了你的部落外,任何牧民不得使用和擁有鐵器!
違抗者,或者私藏不上交者,可殺之!”
科爾沁畢竟是野豬皮那邊,劉鴻漸雖然沒打算趕盡殺絕,但也絕不會給自己留下隱患。
順者昌,逆者亡,古人誠不欺我。
沒有了鐵器可能生活會有許多不便,但那又如何?真牛逼你去拿拳頭來造反,你贏了算你牛!
仁慈想來在野蠻之地行不通,你對他們太好了,他們反而會覺得你好欺負。
“俺待會兒就把大人的原話告訴俺的勇士,誰要是不聽俺的命令,俺絕不會姑息!”巴巴喇還沒從得到科爾沁草原的驚喜中恢復出來。
要知道,自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起,一直在為族人尋得一塊好牧場。
向南是察哈爾,干不過,向西是科爾沁,也干不過,多少年來不知戰死多少族人。
如今這夢想卻是在他手中實現,他真想對他地下的老子高呼。
“可是……大人,科爾沁的東部毗鄰女真蠻子,那奧巴手下還有不少科爾沁的士兵……”奧巴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自己手裏只有四千餘勇士,女真蠻子有多兇猛他可是知道的,更何況他如今的實力別說多爾袞和奧巴,連奧瑪都打不過……
“怕個毛線,不是本官給你吹,這女真蠻子如今都龜縮在城中不敢出來,否則早被大明的軍隊滅了!”劉鴻漸割下一整隻羊腿,遞給巴巴喇。
“大人,能不能給俺的勇士一些那個什麼蛋……”巴巴喇下意識的接過羊腿兒,苦着臉道。
他吃了一輩子的牛羊肉,這玩意兒早就吃膩了,如今他倒是覺得大明的米面吃的更是香甜。
巴巴喇很想對劉鴻漸說,你牛逼是你牛逼,俺的勇士只有四千餘,萬一這裏被蠻子突襲,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啥?蛋?”劉鴻漸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那個……一扔就爆炸的蛋!”今日的廝殺巴巴喇見過那東西的威力,驚為神物,如果有這神器,想來他會覺得安全一些。
“哦,你說的手**呀,這東西如今要攻打女真蠻子用,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的族人,本官會讓黃總督支援來五千大明邊軍協防!”
且不說忠誠問題有待考察,沒有經過任何訓練,劉鴻漸擔心把手**交給他們,估計他們回頭能把自己炸上天。
這群烏珠穆沁的盟古兵還是先跟着他打野豬皮,等他**一段時間再來這邊當軍區司令,哦不是都指揮使。
清繳科爾沁的人物還是交給老黃吧,反正他手下的邊軍新兵需要歷練,草原這麼寬廣,他們可是大有可為呢!
“兵爺,俺的崽子在裏頭呀,俺只有這一個崽子了,求求你饒了俺的崽子吧……”
“滾開,再嚷嚷擾了督師大人喝酒,老子砍了你!”
“哎喲——還敢動手,兄弟們,給我劈了他們!”
“發生了何事?怎的還動了手?”劉鴻漸手裏拎着個酒壺道。
蒙古包內過於悶熱,劉鴻漸出了一身臭汗,剛打算出來溜達溜達,便聽到營地門口傳來爭吵聲。
“督師大人,這牧民無理取鬧,還指使手下動手傷人,卑職正要將他們就地正法!”這值守的邊軍旗官鬥志昂揚。
明人能在關外如此理直氣壯,得益於手底下的戰績,以往明軍孱弱的時候,恨不得見了韃子便跑,韃子在城牆外把他們罵作龜兒子,他們都不敢還嘴。
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明軍攻城略地勢如破竹打的韃子節節敗退,這角色便反了過來。
“官爺,俺的奴隸沒有動手,剛才這兵爺推搡俺,俺的奴隸只是幫俺擋開,官爺,求求你饒了俺的崽子吧!”
這牧民也是個明白人,見到剛才甚是囂張的士兵對面前的年輕人如此恭敬,便知道來了真正厲害的人物,不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你家崽子怎的跑到本官的營地?”長夜漫漫,涼風習習,劉鴻漸也是閑的蛋疼,竟然管起這等雞毛蒜皮之事。
他並沒有聽值守小旗官的一面之詞,相對於此,這老牧民說的更可信。
畢竟明軍士兵沒有一個受傷,而這老牧民身邊的兩個邋遢漢子,皆是一身破舊的爛衫子,一個胳膊淌着血,一個肩膀上紅了一大片,想來便是出自邊軍的手筆。
“回大人,俺家崽子本來就在這營地,他是奧瑪二首領手下的一個士兵,如今……如今……”這牧民說到後來變得吞吞吐吐。
“如今成了我大明的俘虜!”剛才那旗官突然插話道,他對這老牧民甚是不屑。
“官爺,求求你饒了俺的崽子吧,他是被二首領強制征了兵的,俺家只剩這一個崽子了,俺願意用這兩個奴隸換俺家崽子!”
這老牧民一聽便急了,跪下又是磕頭,又是求饒。
“哦?你家還有奴隸!”劉鴻漸嘴角一揚,倒是感起了興趣。
“大人,盟古諸部落間紛爭不斷,凡是落了敗的部族,都會成為奴隸!”巴巴喇見劉鴻漸面露疑惑趕緊解釋道。
“那麼,你家的奴隸有何長處?”劉鴻漸問道。
這老牧民一臉的皺紋,突然讓劉鴻漸想起了自己的老爹。
如果自己被俘虜了,有了生命危險,自己老爹大概也會這般不要命的沖入敵營吧。
兩個換一個,貌似還挺合適,眼見這倆邋遢男生的人高馬大的,虧肯定是不虧的。
“官爺,俺這倆奴隸是孿生兄弟,老大力大無窮,老二跑起來比狗都快,是放牧的一把好手!”老牧民聽聞有戲,馬上便誇起了自己的奴隸。
“阿吉,快,給俺把那個鐵墩子搬過來!”怕劉鴻漸不信,老牧民左右巡視,指着明軍剛從營地收繳來的一堆鐵器道。
這鐵敦子還是半成品,若要打製成武器,還需要重新鍛造。
以盟古人目前的科技水平,是煉不出鐵來的,劉鴻漸心中冷哼一聲,想起去年被自己連窩端掉的山西八隻大老虎。
想來,這鐵敦子都是出自他們之手吧。
嘶——只不過這玩意兒也忒大了吧,看這樣子足足得有二三百斤,這老菊花莫不是誆本官,一個人怎的能搬得動?
叫阿吉的奴隸得了命令,看了一眼劉鴻漸,見劉鴻漸點了點頭,才緩步走到那鐵敦子跟前。
這傢伙……竟然還知道徵得本官同意才敢行動,看來盟古人並不都像巴巴喇般耿直呀,劉鴻漸暗自點了點頭,但對於這老菊花的說法還是持否定態度。
只見這韃子奴隸雙臂張開,抱住了鐵敦子,而後眉頭一皺咬牙用力,身上的骨頭竟然噼啪作響,令周圍士兵暗自稱奇。
不過好像這奴隸也並不輕巧,試了兩次仍然沒得搬起來。
“阿吉,你平時不這樣呀,趕緊用力!”老牧民着急了,如果搬不起來,就意味着不能救出自己的崽子。
他是花光了家裏多年來劫掠來的積蓄,才得知自家崽子竟然還活着,如今若救不出來,豈不是都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呀呀呀——嘿!”名叫阿吉的奴隸聽到主人的催促大吼一聲,鐵敦子應聲而起。
這奴隸抱着鐵敦子轉過身來,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動,額頭青筋凸起,牙關鼓起兩塊橫肉,胳膊上的傷口由於巨大的壓力鮮血流的更快了。
他吃力的走到主人與劉鴻漸中間,每一步都十分沉重,主人沒有命令他放下,他只能苦苦支撐着,胳膊肘的鮮血滴滴拉拉個不停。
“放下來吧,不錯不錯,確實力氣很大。”劉鴻漸心有不忍,這特么的也太沒人性了吧!
奴隸並未聽劉鴻漸之言,而是吃力的轉過身看向主人。
“放下!”這老菊花說完只聽咚的一聲,鐵敦子砸在地上,砸出好大一個坑。
這名叫阿吉的奴隸略微活動了一下筋骨,左手用力按壓住右臂的傷口,默默的站到了老菊花的身後。
“官爺,怎麼樣,要不要試試阿狗的身手?”老菊花聽劉鴻漸說不錯,心中暗喜道。
“不必了,這位旗官,你且去帶他認領吧!”劉鴻漸對剛才那值守的旗官道。
“是,卑職遵命!”督師大人發話,這旗官即便心裏再不舒服也是不敢反駁。
“謝官爺,俺代俺崽子謝官爺!”老菊花見終於能救出自己兒子,不由心中大喜。
“別高興太早,俘虜額頭皆要刺字,即便你要帶走,也仍然要刺上!”這批俘虜要送往大明內地挖煤,為了區分劉鴻漸便想了這刺字的點子。
俘虜額頭刺一個虜字,標明是關外的俘虜,這樣即便出了意外,官府也好抓捕。
“這……刺便刺吧,只要能救出俺崽子就成。”老菊花只是略微皺了下眉便同意。
畢竟與自由相比,額頭刺個字又算得了什麼。
“卑職這便去辦!”邊軍旗官陰陰的應道,他心裏似乎找到了某種平衡。
“老常,帶這二人去沖洗沖洗換套衣服,注意保護傷口,完事帶帳里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