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無畏

斯坦因的戰鬥很艱難，可嗜血的強者只會越戰越勇。

斯坦因面對那些無聊的小混混越來越遊刃有餘，只要有了固定的節奏，克服了永無止盡的疲憊，剩下的就只是時間了。

不過斯坦因需要隨時預防的不是可以給他致命威脅的谷晶子，而是一直在無止境的騷擾他的黑白無常，兩人的戰鬥力並不算很強，可是卻憑藉絕妙的戰鬥配合足以給斯坦因帶來可以威脅生命的麻煩，最為致命的是，斯坦因到現在也不知道兩人的個性是什麼。

艾斯特喝着酒在一幫愜意的看着，內心卻是翻天覆地，斯坦因這是在幹什麼？他知道斯坦因的強大，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為了對付他也做了足夠的準備，自己可以用的全部戰力都集中到了魅影酒吧，酒吧門口外的車輛堆積，擁堵了一千多人。

可是斯坦因在幹什麼，只是在殺人，艾斯特甚至懷疑自己現在玩的是什麼無雙之類的割草遊戲，斯坦因是玩家，自己是什麼NPC的BOSS，眼睜睜的看着玩家在刷新着自己的戰績，百人斬，千人斬之類的。

斯坦因已經完成了百人斬的成就，可想而知，這座城市明天會有多少為父母親在抱頭痛哭。

不能讓他完成千人斬，自己的手下不能就這樣被一個人殺光，這不是在戰鬥，這是在譜寫傳奇，斯坦因，英雄殺手的傳奇。

來吧，師兄，久違的一戰。

艾斯特脫下了精緻的紫色西裝，露出上身健壯的肌肉，肌肉下面佈滿傷痕，在黑道史上沒有什麼空降之說，所有的上位者都是一步步爬上來的。

“老闆”谷晶子急喝。

她是跟隨艾斯特最早的人，她知道艾斯特的強大，可更擔心他的的身體狀況，而且他的個性並不是那麼適合戰鬥，滿身的傷痕不只是看着更男人一點，他身體內的傷痕或許比看到的更為嚴重，可是他很強，谷晶子知道，也很倔犟，谷晶子無法阻攔，可是他並沒有明白一個男人的決心。

“晶子，不必擔心，我是老闆這裏的事應該都有我決定，可是在這麼下去，斯坦因或許就成了這裏的主人了吧”艾斯特走了上來，對斯坦因的圍攻停止了，給兩人讓出了一條路，艾斯特和斯坦因對視，他冷冷的說“斯坦因我們有多長時間沒有交手了，希望我們之間的感覺都不會變得陌生起來”

“是很長了，對於敗於我的刀下你是不陌生，你身上的傷痕有多少是我留下的呢”斯坦因將刀上的血一甩“你的刀呢，和沒有刀的你打起來的話，我是提不起興趣的”

谷晶子不知道從哪裏捧了一把刀走了出來，他走到艾斯特面前，跪在地上“老闆用刀”

艾斯特拿起了刀，刀鞘是黝黑色的，沒有任何裝飾，就像是一根打火棍。

“五六年了吧”艾斯特感嘆道“已經很久沒有用過這把了”

他抽出長刀，刀身輕鳴，這是一把好刀，可是和斯坦因的刀一樣，刀身上滿是傷痕，磕磕絆絆，破舊不堪。

“還記得年輕的時候我們一起和老師學習刀術的時候嗎，這麼多年了，那些刀術你還記得嗎”艾斯特的聲音很是莊重。

“你知道我的個性，雖然刀術都記得，可是不常用”斯坦因雙手按住長刀，雙腳開列。

霓虹燈閃爍了一下，兩柄長刀如同兩道血色的虹交織在一起，艾斯特和斯坦因揮刀的方式完全一樣，就連兩刀相交的位置都分毫不差，長刀在揮舞的瞬間達到肉眼難以捕捉的高速，只有在回刀的片刻在場觀戰的眾人還在回味着出刀的一瞬。

兩人的刀都是，無畏之刀，所謂的畏，是放下了防禦，放下了心中的恐懼，全心全意投入到了進攻之中，刀鋒一出絕不回收。這樣的刀只可以一對一，因為出刀的一瞬，如果有第二把刀揮砍到了你的脖頸，你也不會有一思的畏懼，直至鮮血從你的脖頸噴涌而出。

沒有一絲的刀風，兩人收回刀的一剎那，第二刀同時而出，不是揮砍而是直刺。這不是日本刀最好的攻擊方式，因為這樣發揮不出刀身最大的威力，可是對於無畏的人，刀本身也是無畏的。

可是兩人無畏的一刀不約而同的回撤，並沒有交鋒，這是出於同宗一脈的刀法“無畏之流”的特殊規矩，同宗之人生死相對，無畏之刀，可退可進。

只有同為“無畏之流”的刀法相交鋒，無畏的刀才有回撤的資格，因為無畏的刀拼的是必殺的決心，而不是同歸於盡的無奈。

刀在艾斯特手上揮出了一個漂亮的劍花，然後他跳上了桌面，長刀至下而上撩起，刀氣飛速的延伸，桌子，酒杯，沙發，還有防彈玻璃製成的霓虹燈舞池地板，都齊齊的被一刀兩斷，艾斯特這一斬是以刀氣傷人。

斯坦因猛然後退，後退的同時一腳踢在了艾斯特腳下的桌子，他藉著這個力量後退，用來躲過刀氣，而桌子上的艾斯特失去了立足點，這讓他的刀氣失去了平穩，沒有達到完美無缺。

斯坦因冷笑“你忘記老師說的話“無畏之刀”只有以地為實，向天無畏，才能達到極致，而你卻站在桌子上用着最強的刀氣”

“愚蠢”斯坦因大聲的訓斥，這讓艾斯特想起了年輕的時候兩人無數次的比試，每次自己都沒有贏過，每次他都是這樣訓斥着自己。

艾斯特躍起，在空中揮刀又是一斬，刀鋒畫出巨大的圓弧，豎斬直下，直指斯坦因的眉頭。

斯坦因將刀橫於頭前，對空格擋。但是艾斯特擁有着體重和墜落的雙重力量，斯坦因被震的猛退幾步，雙腳在血泊里打滑，拉出兩道猩紅的血印，他一隻腳死死抵在高落的一堆屍體上，才停住。

他藉著力度后翻跳躍，艾斯特的刀光如影隨形，直逼斯坦因的頭顱不過半尺。在圍攏在舞池裏的人眼裏，他們完全無視了速度於平衡的極限性，如同兩個沒有實質的鬼影。

斯坦因先行落地，退步上寮一刀，艾斯特順勢格擋，身影極輕極快，卻又宛如撲擊的熊虎。

艾斯特借力落地，刀立於身前，緩步逼近，這於之前的輕快不同，每踏上一步，彷彿都要震碎腳下的防彈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