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了解局勢
但言及此處，許傑心中又有些慚愧。
畢竟姬銘當初前往齊都，是經他們的手。
誰也想不到，那個不受重視的八皇子，竟然能有如此作為。
躊躇片刻之後，許傑還是決定告知實情，他向姬銘說道:“不瞞殿下，玄甲軍奇襲齊境，並非陛下的命令，乃是末將等人無可奈何之舉。”
“如今楚國派出大軍強攻大秦南境，又與齊國達成盟約，欲要兩面夾擊。將軍為先發制人，才下達命令，若殿下想要怪罪，就責罰末將好了。”
在許傑看來，姬銘乃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秦國皇子。如今雎陽得守，他遲早會知曉此事的，還不如直接講清楚，免得生出嫌隙。
“將軍，是東方臨？”
姬銘愣了一下，出言問道。
雖然姬銘語氣波瀾不驚，許傑卻感覺到些許壓力，連忙解釋道:“將軍也是無可奈何，若不先發制人，恐怕吾等如今已為齊軍所陷。”
說白了，就是東方臨已經將姬銘當做棄子，欲要在兩國大戰中謀求先機。這個解釋在此有些蒼白無力，但許傑還是想要挽救一番。
然而姬銘並未如許傑所想的那般，記恨於東方臨。不管怎麼說，這是事出有因，人家也並非刻意坑害，沒有必要搞成不死不休的大仇。
最重要的，當然是姬銘的前身已經涼涼，此刻在許傑面前的，不過是個改裝版。哪怕正主的靈魂對此有些影響，也不至於完全控制他。
姬銘輕輕擺手，吐出一口濁氣，說道:“事已至此，許將軍無需再提，如今乃是大齊危難之時，孤並非不知輕重大小的人。”
聽見姬銘這番話，許傑才是微微放心，他是真的擔憂二人因此生隙。
如今大戰在即，若是秦軍內部還起了紛爭，豈非讓齊軍有機可乘？
如果只是一個姬銘自然好說，但他隨從的呂布、羅成實在是太過兇悍。許傑想起二人在戰場上的兇猛，不禁面露感慨之色。
稍作沉吟，許傑拱手說道:“在擊退敵軍后，末將就已經派人去通知將軍了。想來不必兩日時間，就能有消息送回。”
“齊軍竟然分出精銳強襲雎陽，也不知道此刻的安陵城是什麼情況。將軍獨面秦軍主力，實在不易，若是雎陽城破了，恐怕真要獨木難支。”許傑唏噓道。
姬銘聞言頷首，輕輕點頭道:“如今擊退了敵軍，他們短時間內定然不敢再來。只要雎陽好生提防，就不至於為其所陷。”
說到這裏，許傑猶豫看着姬銘，正色說道:“這支齊軍精銳無比，主將更是兇猛，但末將此前卻從未聽說過此人，不知殿下可有消息？”
對此姬銘一凜，朗聲答道:“這支軍隊孤倒是不清楚其來歷。但那敵將，卻是齊都赫赫有名的浪蕩貴族，當今齊皇的兄弟安樂侯姜鈺。”
雖然姬銘早知曉姜鈺底細，可現在他還不能表現出來。唯有擺出驚愕神色，表明姜鈺身份身份的同時，也隱藏自己的異常。
“什麼，此人竟然是齊國安樂侯？想不到他竟然隱藏如此之深。”許傑不由得倒吸涼氣，神色莫名古怪，這件事他確實沒有想到。
但姬銘隨後的話語，更令他吃驚。
只見姬銘語氣微緩，淡然說道:“既然如今雎陽之急已解，孤想要去安陵，見一見東方將軍。若是有可能的話，孤可助其一臂之力。”
若是早先，許傑必定會覺得姬銘在胡言亂語。但現在他知曉呂布二人強悍，再見其寵辱不驚的模樣，心中已有幾分動搖不定。
考慮片刻之後，許傑方才說道:
“殿下既然欲要前往安陵，那不如等信使到來后，一併歸去。”
姬銘微微點了點頭，又說道:“如此也好，但孤初來乍到，尚不知齊軍詳細。許將軍這裏，可有其輿圖，令孤一觀？”
對於姬銘的要求，許傑有些疑惑，但他並未拒絕，而是答應道:
“既然殿下想看，末將這便令人取來。”
如果是在平時，哪怕姬銘是秦國八皇子，也不可能輕易探查軍情。許傑答應，可不只是因為這所謂的救命之恩，而是他手中掌握的實力。
如今秦齊兩國交戰，東方臨面對齊國戰神李凌處境尷尬。若是能得姬銘出手相助，雖說未必能夠有百分百的把握，卻能減輕許多壓力。
過不多時，許傑便是令人拿來兩國邊境的輿圖，擺在二人台前。輿圖便是地圖，這是兩軍交戰的必備，知己知彼的要素之一。
姬銘打量着輿圖上下，看着與雎陽同在一線的安陵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東方臨突襲齊境，拿下的十幾座城池，都是聚集於一塊區域的。而安陵便是其中核心，雎陽包括山陽二城則是居於兩翼。
由這三處城池，構成了秦軍的主要防線。只要扼守住這裏，齊軍就難以逼入秦國。就算李凌派兵突襲，也會被把持退路，陷入極其尷尬的境地。
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在此直面李凌，東方臨是處於下風的。他原本想要攻滅齊軍主力，哪怕背負罵名，也能徹底打消齊軍攻勢。
可東方臨陷入李凌謀算中，最終搭建起這道防線已經不容易了。
許傑嘆了口氣，說道:“如今齊軍主力，也就是李凌所率領的兵馬，正駐紮於巨陽城中。此處威逼安陵，雙方對峙所在。”
“看來孤真是恰到好處，不然齊軍突襲雎陽，東方將軍恐怕也無法派出多少兵馬支援。”姬銘笑了笑，隨口說道。
姬銘所言都是實話，許傑自然不做他想，有些無奈說道:“這是自然，若非殿下馳援，雎陽早就失守了，末將安有命在。”
“可惜孤這三千部眾，輕易被敵軍斬殺其半。”暗龍衛的戰鬥力，着實令姬銘吃了一驚，短暫的戰鬥，傷亡卻如此之大。
這個許傑就接不上了，他選擇沉默不語。
姬銘並未斤斤計較，搖了搖頭說道:“今日就到這裏吧，孤也有些累了，便先行一步。待使者到來，勞煩許將軍派人前來通知。”
“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