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藍田縣煉鐵
“少爺，少爺”吃完飯還在書房寫寫畫畫的張大安就被喊聲打斷了。
管家小跑着進來說道“少爺，您吩咐找的人，找到了”。
“先停一下，一會你吩咐下去，在這府里，都管我叫公子，這少爺聽着不太像那麼回事”張大安舉起手打斷了管家的話。又接着放下手示意管家接著說。
“少...公子，今天在城外招煉鐵的師傅，正巧就有一位從山東過來的乞丐，他說他會煉鐵，老奴這就給您帶過來了”一時間張全也有些沒改過來口，不過還是很興奮的告訴了張大安這個好消息。
“哦！人在哪裏？快帶我去見見”生產力是什麼？人才！有人才才有先進的生產力。張大安來到唐朝的第一個正事就是煉鐵，鍊鋼。所以就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現在的煉鐵技術已經達到什麼樣的水平了。
管家領着張大安來到了大堂，一個穿着破爛的老年人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大堂中間。
“老朽木辛問老爺好”看到張大安和管家過來，老人家彎腰行了一禮。
“老人家，不必如此”張大安趕緊快步走上前，扶起老人家。
“老伯請坐”張大安扶着老人家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自己坐在了旁邊。
開口問道“老伯啊，管家說您老會煉鐵？能給我說說么？您怎麼又流落到這裏的？”
又轉過頭對着管家說道“上茶”。
“謝老爺，不敢當的老爺如此招待”對於張大安這般的熱情，木辛也是第一次遇到。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不知所措。
“木老伯，您可別喊我老爺了，我這麼個小子，喊了要折壽的”
“您在我府里，只管叫我公子就可以了”
“回公子的話，老朽本是山東人士，一直給縣裏的木家做工匠，日子過得也還行，前些年，主家的鐵爐被縣裏的大人帶人推了，木家也全都被抓了起來，咱們這些工匠，大多被王家收攏過去，我這個老頭子太老了，王家沒有收留，我就只能到處找事情做了，這幾年才磕磕碰碰的來到藍田府”也是個苦命人，聽着這劇情，感覺裏面有貓膩，不過也不關自己的事，張大安也不想多管閑事。
“木老伯，您沒有親人么？怎麼不找個親人投靠，也好過自己到處跑”
“以前倒是有個兒子，入了軍籍，前些年死了，老漢這輩子也沒什麼牽挂了，所以就想着來都城看看，也算了了這輩子的願望了”
聽到這裏，張大安就有些佩服老人家了。樂觀的生活態度，堅毅的性格。不過也很不幸，生活在隋末唐初的亂世，也是時代對不起他。
“木老伯真是豁達，敢問木老伯都是怎麼煉鐵的？”張大安讚揚了一句，又將話題轉了回來。
“老朽倒是會立爐，控溫，這樣只能得到普通的鐵水，不過老朽參照古人炒鋼法，研究出了不錯的炒鋼之法，可大大提高鋼的產量”說著自己的拿手本事，木辛也是雙目有神，仰首得意。
“好好好，老人家以後就在我這安心煉鐵，管家，去在山下圈出一片地來，招募人手，讓木老伯着手把爐子立起來。”真是撿到寶了，遇到個會煉鐵的乞丐，可不能放走了，得好好養着。
轉過頭來又對着木老伯說道“木老伯，你就先在府里住下來，等人手差不多了，再給你在山腳下蓋棟宅子，工錢絕對少不了，你老就安心在這煉鐵，等穩定以後，也好再娶房媳婦，這香火可別斷了”說著張大安也笑了起來。
“公子費心了，老朽都五十多的人了，哪裏還傳什麼香火”被張大安說的，木老伯也不好意思起來。如果真能像張大安說的那般，自己可算沒白活了，也對得起祖宗了。
“才五十，可以的，管家，你帶着木老伯到客房休息，弄幾套乾淨的衣服，吃的喝的也給木老伯送過去”對着張全吩咐着，又轉過頭了對着木辛說道“木老伯，你安心在這裏住着，有什麼需要的找管家，把這裏當自己家就好了”。
“老奴謝過公子，老奴這輩子就給公子做牛做馬也是心甘情願的”說著木辛又想給張大安磕頭，不過被張大安拉住了。
管家帶着木辛去了後院，張大安又找來幾個下人，吩咐去置備立爐需要的礫石，耐火土，還有木炭一些相關的東西。
煉鐵最重要的就是鐵礦和煤礦，煤很容易弄到，長安周邊就有，而且賣的也不貴。可是鐵礦石就不好弄了，歷代的鹽鐵都是國家重點監控的對象，唐朝的鐵明面上長孫無忌控制着大多半，其他一些小鐵礦也不足輕重，也都被監控着。張大安想自己弄鐵礦，很麻煩，最起碼這長安附近是沒有給他的。看來自己得先用鐵來鍊鋼了，然後再想辦法弄到鐵礦。
吩咐了下人去城裏的鐵鋪，直接訂購一些鐵廢料和節制鐵具，然後在後山就開始了煉鐵。
張大安是算是理科生，對煉鐵這事也是知曉一二的。
很快一座不到十米高，十米左右直徑的煉鐵爐就出現在了眼前。
唐朝的煉鐵爐很少有這麼高大的，一般私人的依山而建的爐子沒有這麼大，不過張大安可不怕，自己有大把的技術支撐。
高大的煉鐵爐也讓木辛老人家很是興奮。自己以前弄的大概只有這一半大，甚至更小。眼前這個大玩意，可是自己吃飯的根本了，可得好好用。
半個月後，第一次煉鐵開始了。大家都滿懷期待的站在爐前，在場的除了招募的工匠，還有府里的一干下人，這是一個很有意義的時刻，張大安特意帶着大家一起過來，一起等着第一次出鐵水。
“大家都很期待啊，哈哈，這可是我藍田縣子府第一次出鐵水，本公子也很期待啊”張大安環顧一周，開心的看着大家。
“好了，辛伯，可以出水了，煉了好幾天了，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啊”說著給了辛伯出水的指示。
打開最下方的出水口，通紅的鐵水像岩漿一樣，緩緩的流了出來。
打量着模具里的一方方鐵水，大家都叫了起來。
“哇，好厲害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鐵水呢”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紅通通的，看起來很燙的樣子”
“哇，咱們府里也有自己的煉鐵場了，以後都不用買鐵具了”
“辛伯辛苦了，您老估摸着這一爐能出多少水？”看着一方方的鐵水，張大安很開心，這是自己來到這裏做的第一件工業事件。
“公子，這一爐十萬斤還是有的，這爐子太大了，這第一次投的料不多，看看廢料廢渣的情況，再調整調整，以後控制在十萬斤以上應該是可以的”相比較其他人，木辛更關注鐵水的質量和出水量。
在唐朝，煉鐵是比較難的，一是要有允許，二是要有銷路，三還要穩定鐵的質量。
煉鐵對張大安來說只是第一步，張大安想要的是鋼。
“好了，辛伯，這個大的爐子以後就專門用來煉鐵，另外再起幾個爐子，你之前說的炒鋼，我覺得可以試試了，還有，後面我給讓人找着特殊的配料，你在炒鋼的時候加點進去，我希望鋼的產量可以多一些”張大安看着木辛說道，又往旁邊的斜坡指着。鍊鋼和煉鐵都放在一起，在旁邊再起幾個小一點的爐子，也方便照看。
“少爺放心，大唐的鍊鋼產量一般只有一成，而老奴的炒鋼，絕對可以有兩成的量”木辛看着張大安驕傲的說道。
歷代都沒有很好的鍊鋼之法，所以在武器的裝備上，也很少有突出的。常用的百鍊鋼也不是煉出來的，而且將炒鋼反覆摺疊鍛打。極為不易得，所以也只有很少的一些人才有百鍊鋼的武器。
鋼的成分和鐵相近，二十一世紀的鋼產量能達到九成，這也是科學的力量。張大安雖然知道唐朝鋼產量不多，可也沒想到才這麼點，而且木辛說的產量還只是普通鋼的產量。看來自己真的要好好改造鍛鋼的工藝了。
“兩成就兩成吧，等你把鋼煉出來了，就讓管家給你找個婆娘，你也可以好好的在這過日子了”
“老奴真是做牛做馬也不夠報答公子的了，想我前段時間還上頓沒下頓的，如今天天好吃好喝的，還有了自己的宅子，全是公子的恩德，老奴來生還要給公子做事，報答公子”木辛感動的又想要跪下了，還好張大安眼疾手快，一把給扶住了。
“好了”張大安又站定拍拍手，大家都看了過來。
“凡事參與煉鐵鍊鋼的，本公子會為大家在這山腳下蓋宅子，每人一棟，有家人的也可以都接過來，府里也需要些人幫忙打理。沒有參與的，本公子今天帶你們來，就是給你們看到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跟着我，我一定讓大家吃好喝好，一家不愁”
在這個封建社會，能這樣對待下人的，也是再找不出第二個了。大家也被張大安的話感染到了，這時候就是讓他們去做些犯罪的事，也會有人就跟着去了。
“公子萬歲”
“公子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