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妖孽神醫(12)
凌鳶帶着老闆娘去尋正陽與正午,近來他倆喜歡上了逛戲園子。
剛走進去,就見着兩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正坐在廳堂中間的四方桌前,悠閑地嗑着瓜子叫着好。
凌鳶走過去往桌旁一坐,他倆還沉浸其中,她只好將桌面的瓜子挪到角落裏,端着深不可測的笑容瞅着他們。
正陽吃不着瓜子,眼底掠過一絲不悅,收回目光唰地覷向旁邊:“我說你這人怎麼……啊!魔——”
凌鳶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正陽的嘴巴,而一旁正午見了,撒腿就要跑,幸好柳箐箐機智,一把攔住他,重新摁回椅子裏。
“你倆別聲張啊!萬一我心情不好,大開殺戒,這裏的人可得全部陪葬,你倆可擔當不起……”
凌鳶這話,霎時嚇得兩位少年的臉蛋慘白慘白的。
“嗯,乖……”她摸了摸倆小子的頭,起身,“先跟我走,你們師父還等着你們呢。”
正午瞄了一眼身後,怯怯說:“之前都是天門宗的人接我們的,今兒他們怎麼沒來?”
凌鳶不想在這兒多言引起他人懷疑,便故作凶神惡煞的模樣,咬牙切齒道:“你們要是再賴賴唧唧,我可要動手了。”
正午立馬閉嘴,乖乖拉着正陽,跟着凌鳶上了柳箐箐所在的茶館。
上等包廂,柳箐箐給大家沏了一壺好茶。
他倆瞅了一眼凌鳶,沒敢喝。
凌鳶端起茶杯,輕抿了口,戲謔他倆:“怎麼,怕我下毒啊?”
正陽和正午見她也喝了,忙端起來喝,結果燙到了嘴,又呼啦啦給自己扇風。
凌鳶霎時被逗樂了:“咱們也不是相處一天兩天了,我有那麼可怕嗎?”
少年們點頭,又使勁搖頭,那架勢生怕凌鳶一巴掌把他倆給拍死了。現在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師父又不見蹤影,天門宗也沒跟來,這着實讓他們懷疑,身為魔教教主的玉飄搖是想抓他們倆回去當男寵。
凌鳶自然知道他們害怕什麼,但眼下還得明明白白跟他們說清楚狀況,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好好獃在這裏。
她斂住笑,敲敲桌面,正經起來:“正陽,正午,今兒找你們過來,乃是受你們師父所託。”
“師父?他去哪了?”
“他現在恐怕已經被天門宗給控制起來了。”凌鳶也不瞞他們,徑直道。
“怎麼可能呢?你騙我們的吧!是不是我們師父已經被你抓起來了!不行,我要去找天門宗——”正午身為師兄,立時坐不住了。
凌鳶凌厲一吼:“坐好!”
正午呆了呆。
凌鳶瞥向他,警告道:“現在是非常時機,魏離經將你倆託付給我,便是想讓我們照顧你們的安危,若是你們現在衝出去,找天門宗撐腰來對付我,反倒是落了他們的圈套,自投羅網。到那時,魏離經在他們手裏可多了一處把柄。”
正午還是有些不信:“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師父委託你照看我們?”
“這個……沒有。”凌鳶無奈聳了聳肩,“天門宗少主派人帶走他時,他只與我說,要我保你倆一條性命。我猜啊,如果不是他已經預料到會遇到什麼性命攸關的危險,也不會信任我這位魔教教主,對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正陽有些急了。
“莫慌。”凌鳶抿了杯茶,“我只需要你倆好好在這獃著,別出去給你師父添亂,我倒是可以幫你們去看看,他為何會被天門宗給關起來。”
“真的嗎?你真願意去?”正陽滿懷希望看着凌鳶。
“師弟!”正午眉毛一擰,“別輕易信她,師父可是天門宗的客卿,宗主又是頂好的仁義之士,他怎麼可能被抓走呢?沒準是這魔女誘騙我們的把戲!”
凌鳶毫不客氣白了他一眼:“你們不過是兩位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我誘騙你們做什麼?”
正午被這般形容,臉蛋通紅:“誘騙我們回去當男寵!”
凌鳶沒憋住,一時笑岔氣:“我之前逗你們玩兒的,真相信啦?雖說你倆長得還算白凈,但我可沒有戀童癖。說起來,你們師父倒是有幾分姿色,若說誘騙,我幹嘛不直接將他誘騙回明月山?”
“你想先綁架我們,再騙他過來!”正午辯駁道。
凌鳶都不知該怎麼跟他們解釋,才能解釋得通了。
她一口將茶水飲盡,跟柳箐箐道:“老闆娘,魏離經那邊我怕出事,我得先走了,他倆就先安置在你這兒,若是敢反抗,就將他們倆直接捆起來,扔柴房。”
柳箐箐點點頭:“您先去吧,這兒有我。”說完,客客氣氣給兩位少年斟茶,“小公子們,你們師父現在情況危急,奴家勸你們還是先聽教主的,莫要鬧了。”
正午和正陽看向眼前面容和善的老闆娘,倒是安靜了許多。
凌鳶長嘆了口氣,又交代了兩聲,這才放心地出了茶館。
如今她是不可能再大搖大擺往天門宗裏頭去了。
她尋了天門宗一處比較隱蔽的牆角,避過守衛視線,翻牆而過。
剛落地,卻見畢月烏飄在了眼前。
“魏離經怎麼樣了?”凌鳶緊張問。
“邪神大人被關進火蟒塔,南宮寧命他保住南宮天的性命。”
“看來,魏離經暫時還沒有危險。”
“嗯,不過南宮寧快要完成詭吸術最後一層了。一旦南宮天沒有了利用價值,邪神大人也……”
凌鳶搶話:“那我們現在就去將他救出來!”
畢月烏擋住她:“救出來之後呢?南宮寧還是會找邪神大人麻煩,等他功力大漲,再想殺他就比較難了,倒不如現在就去將南宮寧殺掉。”
凌鳶沒想到畢月烏的殺氣比自己還重,她挑了挑眉:“你知道南宮寧身在何處?”
“知道,而且,我有一計,可以助你完成玉飄搖的遺願……”
“說來聽聽。”
畢月烏獻出計策,凌鳶嘴角慢慢勾出一絲陰寒且邪煞的笑意:“就按你說的辦。”
天門宗後山竹林的一處空地,燈籠發出柔和的光線,青煙繚繞,散發出一股靡爛的異香。
兩具身子,在燈光勾勒下,交纏,輾轉,不時傳出沉重的呼吸聲與吟哦聲。
男子抱着女子馳騁,而女子摟着男子的脖頸,氣喘吁吁說:“玉飄搖之事,你打算如何?”
“估摸着有人裝神弄鬼,故意來嚇唬我們的。我是不相信,死透了的人,才能復活。”男子窩進女子胸前,猛然一咗。
女子呻了一聲,嬌滴滴地回答:“我、我也不信……我親自驗了她的屍體,臉上更是被我劃得血肉模糊,她就是復活,那張臉恐怕也沒人認得出來……”
而暗處觀察着他們的凌鳶,悠悠將面上輕紗摘掉,束在腦後髮絲上,又將準備好的雞血,抹在雙頰兩側:“這就叫他們看看,什麼是惡鬼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