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催，婚（2）
薛玉燕正欲點頭。
只聽顧妖妖直接搖頭，“這麼古樸悠揚的古曲，我又豈會？”
這麼直截了當的拒絕，真是打臉。
薛玉燕臉色很是難看，一個女土匪又怎會，她豈不知道！就連她堂堂的世家嫡小姐也只是略懂皮毛。
想到這些，眼神不免晦暗，有些陰惻惻地側低着頭。
薛玉阮此時也是腦子一片混沌，為什麼會是入陣曲呢？只是一路走來，腦海里一直隱隱地迴響着一句話，入陣曲，入陣曲.......
場面有些僵，好像一場鬧劇一樣。
“入陣曲！本太子倒是略有研究，不知本太子是否可以以龍笛加入小姐們的演奏？”，君無晏笑聲朗朗，起身對着上首福了福身。
“那真是甚好！”，南玄帝有些頗感意外，今個兒的夷國太子倒是和聽聞中的有些出入，看起來也是平易近人。
薛家兩姐妹，聽聞也是一怔，神情浮現出少許呆愣，正回神驚喜的想要道謝，只聽見君無晏又說道，“不知道桃安郡主是否可以為我們擂鼓！”某人的笑容輕柔得讓人有了溫柔的錯覺。
“我..........”，顧妖妖不假思索地欲要拒絕，抬頭正好看到那年輕男子腰間懸挂的半月玦，妖艷的血紅色在月夜光下是那麼的絢美。
微滯一下，顧妖妖凝眉，抬首直視上首的少年，被觸及目光的少年，好似有些羞澀，不知所措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只見月下女子，認真又專註的端看着少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倏然綻放出一抹笑意，隨即在讓人覺得不妥預要出聲叱喝無理時，又轉瞬收回視線。
衣裳擺動，上前，福身，對着上首太後娘娘道，“臣女只善獨鼓，不善齊奏，如若太後娘娘還喜，臣女可待薛家小姐們演奏結束后，再給太後娘娘獨鼓一曲蘭陵王入陣曲，品品。”
“........這是.....拒絕了。”周邊低聲喃喃。
“鼓可不適合獨奏，臣子倒覺得......“
“微臣倒覺得甚好！薛小姐們還是儘快開始吧！這天色也不早了，誤了吉時就不知道你們薛府可擔待得起的！”，謝大世子話音涼涼，直接打斷了蔣二少的話。
抬手，舉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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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小姐嘴巴微張，身子不由晃了晃。
薛玉阮心裏更是一團雜亂，心神微顫，好似抓到什麼，倏然抬眸看向夷國太子君無晏，眼神帶着祈求期盼。
剛剛還一身白月光的某少年，卻只是挑了挑眉，繼而一臉雲淡風輕地端着酒盞看着她們，也似在等待。
在一群人的灼灼目光下，薛玉阮眼皮一翻，忽得往後倒去。
一陣騷動，又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
太后顰起了眉，微怒。
南玄帝扶了扶額頭，只能開口，道：“竟然薛家小姐們身體不適，那就請顧小姐直接上台表演吧！”，邊說眼光還不時不時的掃過席上吃吃喝喝沒事人一樣的御親候。
敢情傳言真是不可信，從開席到現在，這御親候就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像那席上被人推出來的也不是自家寶貝女兒，看到有趣的地方，竟然還會咧嘴笑，完全一個旁觀看戲的。
下首，被點名的顧妖妖倒也像沒事人一樣，施禮道謝，緩步向外走出，準備去了。
南玄帝感覺腦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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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到一刻鐘。
太監聲音響起，“鼓樂，蘭陵王入陣曲！”
只見重新步入的少女，已換了一套火紅衣袍，粉黛未施，烏髮只是素凈的用一根木簪高高挽起。
對着上首施禮，順勢盤膝坐下，一個黑漆漆的圓鼓橫在懷中，抬手拍響。
鼓音，一聲，一聲，接着一聲，咚咚咚......
低沉，枯燥，單調................重複着。
正當人們竊竊私語的時候。
猛然間，殿內鼓聲變得越發得急促，只見剛剛還安坐在地上，一聲一聲，靜靜拍打的少女站了起來。
挾鼓跨步，步伐緩慢，但一步步邁出，卻似乎帶着千軍萬馬之勢.....
少女抬眸，倏然看向上首正看着她的少年，嘴唇上揚，好似有聲，又無聲。
只一眼，少年確是感覺到了，摩挲着腰間的半月玦，也笑了笑。
殿內嘈雜隨着激揚的鼓聲消散，隨之鴉雀無聲。
整個大殿內，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異樣的神情，眼神有些迷茫，渙散。
好似有一根弦，牽引着大家的思緒漂浮着。
迷茫中，耳邊響起一陣陣嘹亮勁急的號角，映入眼帘的是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的大軍對峙。
驟然之間，鼓聲號角大作，戰旗在風中獵獵招展。
群均凄厲的牛角號聲震戰場，兩大軍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響徹山谷，又如萬頃怒濤撲擊群山。
長劍與彎刀鏗鏘飛舞，長矛與投槍呼嘯飛掠，密集箭雨如蝗蟲過境鋪天蓋地，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顫抖！
感受着陣前廝殺的慘烈，殿中人的神情痛苦，激動澎湃，猙獰痛苦再到害怕無措.....
少女的歌聲響起，歌聲低沉又好似綿軟，但是伴着歌聲入耳，牽引的那根弦也隨之出現在了手心裏，心裏一片安寧。
眼前瀰漫的煙塵慢慢消散，耳邊低沉的嚎叫，刀劍碰撞也似乎遠了。
就好像陣前激揚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戰後的蒼涼。
在手中弦的輕輕拉扯下，眾人們緩步越過滿地的鮮血，越過死屍伏地，越過殘破襤的戰旗，走出那令人做嘔，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刺鼻難聞。
視線慢慢凝聚，有了焦距。
只見殿中少女，單手鼓單腳踏步，身形單薄，動作簡單，卻又好似披甲帶械，氣勢磅礴。
一人獨舞猶如千軍萬馬臨陣。
慢慢的........................
殿內鼓收聲停，少女施禮。
“好，好，好，女兒威武！”，這時候知道是自己女兒了，起身鼓掌的御親候笑得那叫做一個嘚瑟，還不住的看向玄宗帝，那擠眉弄眼的動作，就差沒有大大咧咧的要誇獎要賞賜。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南玄國的女子，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英姿颯爽！賞，重賞！”，說完，對着御親侯笑得那叫做一個暢快。
隨着一聲聲叫好，殿內也旋即響起一片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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