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新人類聯盟
伊旦接收了大量的網上信息,各種規規矩矩的信息輸入他的腦內。現在他感覺自己似乎是一個機械的零件,只不過……就像螺絲一樣,是和昂貴的跑車樣的商品融為一樣,有了奢侈品一樣的價值,還是成為可有可無的低廉的存在……似乎是他可以決定的。
低廉可能是實用的(但一定被隨意對待、踐踏),奢侈可能是廢用的(但一定是優代、恩寵),但對一個人來說,一個有意識的生物來說,可能傾向於輕鬆優良的生存環境。
而這種傾向嫁接到一個集體,一個社會,則會放大無數倍,大家死死的抓住這好不容易明白的淺白道理,從而顯得傾向無比的冰冷與殘酷。
只是伊旦對這個新世界,一個大體的印象。
……
一路上,彷彿是有無窮無盡的光掃在了伊旦身上,那些光束蠻橫無理,像是橫衝直撞的移動欄杆,在他身邊構造了一座銀色監獄。
伊旦是監獄裏的犯人,或者是從一開始成為了犯人。
“不!”
一聲慘叫響起,打破了夜晚的寂靜,天上的銀月也抹上了淡淡的血光。
“又來了,總是有些可憐的人,闖進私人區域。”伊旦很清晰發生了什麼,有人死在了附近的飛船的禁區。
像飛船這麼大,不可能全部是戰士,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工作人員,沒有腦機與智卡,還有植入式區卡。
就像m區,分為三個層次,東區,西區,還有公共區,東區就是富人區,西區就是窮人區,而公共區就是窮人與富人平和共處的地方。
總的來說,三個區域是流通的,並不是處於隔離的狀態。
“一個富人家的保姆就死在了小區的門口,被高空的激光槍當場擊殺。”伊旦嘆息道,他就看過一個比較火的視頻,這死因很簡單,這位可憐的保姆忘了帶園區卡了。
區卡是一種憑證,不同的區卡是進入不同區域的憑證……這年頭東區九層以上的土地被私有化了,而在這私有化的土地,權力被極端化了。
視頻這位阿姨,平時有些發胖灰捲毛頭的阿姨,有生前的錄像,冬天時她時常會穿着紅色棉襖,氣喘吁吁的上樓,有時跟人對了眼,他也會打聲招呼。
保姆對誰都是很客氣,誰對這位保姆也是很客氣,可是,私下裏誰也沒把他當回事。
“孫然保姆知道沒帶區卡,確定會和主人打電話,很遺憾,她是忘記了區卡沒在她身上。”這是警察的宣告,很直接很簡單。
流程很少,調查幾乎沒有,這是憑經驗辦案!
事實證明,確實是這樣,區卡分為植入式與攜帶式,保姆用的是攜帶式,忘了就是沒命。
而植入式只有通手術手段才是取下來,不用擔心遺忘的問題。
植入式的價格是攜帶式的37倍,保姆選擇的是攜帶式,並不是保姆負擔的起,而是主人家負擔的起。
無論是攜帶式還是植入式,保姆都是負擔不起的。
“一個疏忽,就要了命,或許她不屬於這裏。”這是伊旦的結論。
或許只有孫然知道她承受了什麼,生活在這種假象里,她早已經麻木了,或者沒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這種流於表面的東西已被撕扯開來,血淋淋的面貌展現了出來。
或者是說……沒有植入區卡、智卡,還有裝配上腦機的舊人類,是否還配活下去。
智卡太複雜……腦機太高極,但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貴。
錢或者真能決定一切!
像東區只有十萬人,佔m區35%的士區。
而西區,大約七百萬,公共區……佔m區20%的地區。
公共區人口大約90萬,這是個模糊的數字,總是處於流動的狀態,佔m區45%的土地。
伊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步一步走了回來。
他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現在的無,根本聯繫不上。”
他上了床,閉上了眼,一動不動,想起了遊戲裏的世界,教會他氣運用的學園裏的人,血脈的力量,神的力量……
彷彿一切都混在了一起,被新加入的東西打亂,重新組合。
然後……伊旦內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似乎正在成為一個新人類。
此刻的伊旦已經控制不了自已,大量的資料侵入了他的腦內,只覺得心裏彷彿凝結出了百般縷的情絲,這是從未有過的,完全掏空了他,只剩下一個純白水晶人。
突然,他眼前出現了幻象,無盡的流雲出現,凝聚成了各種各樣的姿態,在都像是神化了的一樣,朵朵聚型流雲生出來了聖潔的天使,天使的面貌在眼中觸動起,彷彿是由純凈的煙氣凝結一樣,‘虛迷’,飄散,堆積了先清之氣。
不知是真實否,她跨過了虛空,她伸出了那乳白色雙臂,她向伊旦擁抱過來。
否極泰來,精神世界彷彿被一團精純的光輝籠罩,伊旦彷彿全身有一種暖呼呼的感覺,彷彿是沐浴在天河當中,那些流淌着催人入睡夢幻迷離的細膩的乳水,泛着的乳白色的流紋的精魄,彷彿是在不知不覺間佈滿了全身。
一眨眼間,一切都以消失在虛無當中,彷彿是熾熱的感情主導了我,進入了那漸黑漸白,那光影閃爍的眼背後之天地。
這是伊旦自己在適應腦機與智卡!
彷彿是觸電一樣!
這一天也過去了,天也完全暗了。
……
天亮了,伊旦起身穿好身服,按資料上的洗臉……刷好牙……塗防晒……吃早餐,簡單明了,他自己照顧自己。
推開門,走到了走廊……層層刷卡……到了集合廳,一路上伊旦活生生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機械人。
集合廳里有兩塊巨大的玻璃窗,正好能看見窗外的風景,伊旦剛一抬頭,透過窗戶,一大片黃燦燦的雲霞緩緩的遊了過來。
伊旦睜大了眼睛,驚道:“這雲的顏色是新黃,但又帶着腐爛色。”整片雲散發著濃郁到極點的橙光,又彷彿是……散發新生的火苗色,但重要的是通體都像是被火光燒透了一樣。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只有傍晚才有這樣的雲霞。
這片雲霞過後,彷彿是永夜的到來,意味着這一天的結束。
彷彿是象徵著崩壞前的最後的光暈色!
“像,像什麼那,現在伊旦之書書本的顏色!沒錯。”伊旦嚇了一身冷汗。
“你幹什麼那。”另一位剛來集合廳的戰士約翰·白努利走了過來。
約翰看着伊旦的臉煞白煞白的,肢體都有些抖動,彷彿是墮入了冰窖。
或者是急發病的癲狂狀態,約翰眼底一暗,他對這位藍發黑瞳的小子產生了一絲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