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美玉難識
這出現在李慕眼前的是一塊個頭並不大的石料，它也是就這麼與着周圍一眾的原石一樣、都隨意地碼放在着一處的攤位之前。
而這些個原石雖然也是全都經過了擦石、甚至是切割的工序，然而卻是完全就看不出有着何種的特別之處。
這塊小傢伙所看中的原石也是同樣如此，這比着那東北大饅頭也上太多的石料上、卻是縱橫交錯着那一道道的切割線痕。
然而即便如此，這塊原石卻是依舊與着其周圍的石料一樣-全都絲毫看不出與着那普通的石頭有着任何的差別。
也正因如此，這邊的客人確是寥寥無幾。
而這僅有的幾個客人們臉上也是全都寫滿着各種的失望與落寞的神情。
對此，這裏僅有的那位年輕的售貨工匠也是表現得極為的隨意。
“竟然來了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嘿，估計和着這些輸光了的傢伙們一樣、也想來這裏搏一把吧。”見着李慕的出現，這位穿着工裝的年輕工匠也是在着自己的心裏不禁地鄙夷道着。
要知道，這裏可都是那廢棄的原石，根本就出不了什麼好料。至少，他在着這裏幹了3年多了，卻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些個原石也正是之前自己的同伴們擦完、切完后賣不出的那些。
仍在這裏售賣，也不過是老闆為了儘可能地減少損失、增加收入的一個辦法罷了。
但對於這點，這位售貨工匠卻是非常的抱怨。
畢竟在着這裏，卻是哪有可能得到那些客人們的打賞呢？
那動輒數百、甚至上千萬的原石，這一刀下去、那切出來的可能就是價值上億的寶貝啊！
這隻要那些客人們一高興了，這隨手打賞個幾萬的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這可比着自己一年的資都要高了！
只是，自己這行也是看閱歷、看經驗的，自己這個入行不過堪堪3年、剛出師也沒多久的小學徒，又哪有資格去切那上百萬、上千萬的原石呢？
他也只有暗自羨慕那些個老師傅的份了。
此刻，對着這些個一看就知道口袋裏已然沒什麼錢了的客人們，這年輕工匠的心也是早就飛向了那遠處、正不斷發出着歡呼與悲嘆的人群之中了。
“小師傅，請問這塊石頭怎麼賣呢？”對這工匠的想法並不清楚的李慕、卻是一臉欣喜地問起了這眼前原石的價格。
“這一塊兒的統一1500，我右手這邊的統一2500，那邊的統一500。”見着這詢價地李慕，這售貨的年輕工匠也是隨意地回答着。
“好，那我就要這塊了。小師傅，你這也幫忙切的嗎？”李慕也是不確定地又詢問了起來。
“只要在我們大四金買的石料，我們都給切，你只要把錢付了就行。”對於李慕的追問，這次，這個年輕的售貨工匠更是連着頭也懶得回了。
見此，李慕也是沒有任何的遲疑，乾脆地就付清了這1500塊的貨款。
“那我就給你開了啊，這塊石頭外邊我都看過了，沒有什麼綠色，我就直接幫你從着中間剖開了？”而見着李慕這般爽快地付清了貨款，這位年輕的工匠也是依舊沒精打采地說道着。
“還是請您幫我從着邊緣慢慢切開吧，這要是切着了裏面的翡翠就不好了。”而對此，李慕可是不敢聽這年輕工匠的建議。
畢竟能讓着這自己的“寶貝兒子”表達出了這般強烈意願的石料，想來卻是必定珍貴非常，這般的對切必然是會破壞裏面翡翠的價值的。
“隨你~”聽着李慕卻是把着這沒塊人要的原石當寶、看樣子又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外行模樣，這年輕的工匠倒是沒有堅持自己的建議。
雖然這位工匠的心裏對着李慕確是極為的鄙夷與嘲笑着，然而這裏的規矩卻是切刀的師傅都要聽着客人的要求下刀的。而且見着李慕買下了原石要進行切刀，這附近那幾個為數不多的客人們也是全都駐足了過來。
這年輕的工匠在着這般的眾目睽睽之下，也是只能聽着李慕的意思下刀了。
“滋~”
這一聲聲的切割聲也是在着那原石上不斷地響起着，此刻雖然李慕對着小傢伙的本事也是極為的堅信，但心裏卻是依舊有些的忐忑。
畢竟買下了這塊原石、這自己的小金庫里也是已然見底了。
“嘿，啥都沒有！怎麼樣，還擔心會切壞你的原石、還要繼續從那邊緣切開嗎？”這自己一刀下去、也是不見着半點的綠色，這位年輕的工匠也是不禁有些嘲諷起了李慕來。
而那邊上剛才還駐足的其他客人們，見此也是紛紛不再關注，繼續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探燈去找尋着那屬於自己的“和氏璧”去了。
“嗯，還是老樣子。”這年輕工匠言語中的嘲笑之意，李慕也是聽在着耳里，不過李慕也是不以為意、繼續地堅持道着。
“滋~”
“還是沒有出綠，還要這樣繼續？”這第二刀下去，這綠色卻是依舊沒有半點的蹤跡。
“繼續！”
“滋~”
“滋~”
“滋~”
……
這“滋滋”的切割聲，在着這塊本來就並不大的原石上也是又不斷地了起來。良久之後，這塊本就沒有多大的原石、卻是已然被切掉了一小半了。
然而那李慕心心念念的翠綠之色卻是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這般的情況、不但讓着這年輕工匠臉上的戲謔變得越發的濃重了，就是連着李慕自己也是開始有些動搖了。
而與此同時，那一旁對此本來已是沒什麼興趣的客人們，見着李慕這般的模樣，竟是都笑着聚攏了過來、對着李慕冷嘲熱諷了起來。
“這麼小一塊原石哪能有什麼翡翠啊，就是有也能有多大啊，這小子卻是把這塊破石頭當寶了、非要從着那邊上一點一點地切，這不是作妖嗎？！”
“是啊，這小子是第一次來吧？怎麼，這第一次就想要一刀暴富啊？這不是電視劇看多了吧？！
我都在這行幹了幾十年了，今天一個沒看準，這帶來的五十幾萬都打水漂了，這小子第一次來就想來撿漏？真是痴人說夢！”
“你才五十萬，我今天帶來的200多萬都給賠光了，最後就得了一個十幾萬的料子，哎~”
……
這幾個原本就同病相連的顧客們卻是一時間全都聊開了，而那話語間對於李慕的譏笑聲也是變得越來越重着。
“怎麼樣？還要像着剛才那樣切嗎？！”聽着這周圍那些賭石客們這般的譏笑、這年輕工匠臉上的嘲弄與不屑之色也是已然變得完全不加掩飾了起來。
“切！”而李慕雖然心中也是已然開始出現了動搖、這些個閑言碎語更是讓着他不免得有些地難為情了起來。
但感受着此刻小傢伙傳來的那份確確實實的感應，李慕還是依舊堅持了下來。
“呵，好，那我就讓你再好好看地清楚了！”這年輕的工匠，也是一臉戲謔地又操作起了自己手中的工具。
此刻的他卻是已然和着眾人一樣都把着李慕當成了那取樂的對象了！他也是想要想看看、這個好似已然把着自己的希望全都賭在了這塊廢棄原料上的無知少年，到時候見着這塊石料里什麼都沒有時、又會有着何種精彩的表情！
“滋~”
這切割工具也是再次地落下，而與其一同落下的還有一片半公分薄厚的石片，而隨着這塊石片的落下、一抹小指頭般大小的濃翠卻是突然地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綠色？！出綠了，這麼小的石頭竟然出綠了？！”
“天啊！這綠色怎麼這麼綠啊？這不會是那祖母綠吧？”
……
這一時間那些原本還等着看李慕笑話的客人們卻是全都給驚住了。
而這同樣被震驚到的、還有這位年輕的工匠，他也是萬萬也沒有想到這些廢棄的原石里竟然能切出這般的綠色來。
祖母綠、這般的綠色也只有那傳說中的祖母綠了！這已然看了、也是切了有着三年之久的年輕工匠隨即就給出了這般的結論。
雖然此刻，這塊的原石比着那東北大饅頭也已是大不了多少了，但這祖母綠色卻是這翡翠之中最為稀世罕有的存在！
祖母綠色，在着業內也被稱作為帝王綠！確是這翡翠中最為難得、最為罕見的存在，從着這名字上其珍貴程度就已然可見一斑了。
這僅僅一枚尋常的祖母綠戒指，只要這水頭、色澤、凈度上沒有什麼問題，隨便賣上個百萬都是輕而易舉的！
雖然這塊的石料上此刻這展現出來的翠綠之色只有這小拇指般大小，但這水頭、色澤、凈度可樣樣都是那極品中的極品。這入行三年來，像着這般品相的祖母綠，不要說是切了，就是見，他也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先生，這、這塊石料請問您還要再切嗎？”此刻，這位年輕工匠的話語間卻是已然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