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二

第十一章:二

()李然倒是顯得無所顧及,喝了一杯啤酒,又喝了一杯啤酒,稀里糊塗這頓飯也就吃完了。此時大概已是快到八點了,小戴忙着趕班車,他要到吳楠給他安排的那邊診所去住,於是小戴開始提着自己的行李,幾人從吳楠家走了出來,轉眼出了小區,來到了街上,路面上依然燈火輝煌,路兩旁的各式店面似乎一到了晚上,才顯出了他們的朝氣。昏黃的路面上像是煙霧繚繞着一般,昏沉沉的,車穿梭着,人來望着,有的一對一對的,快樂着,體現的都是今天的、此時此刻的、現實的幸福,明天呢,他們似乎都是不想明天的,明天依然是今天的樣子,重複着昨天,日復一日,有人說在僻靜的偏遠還能產生一絲生之理想的夢幻,而到了城市便完全沒了,完全被橫流的物慾所侵襲,或說被生存活着、現實所纏繞,聽音樂的時候,記得是一個晚上,先是沉沉的古箏,沉沉悶悶的,總也感受不出那什麼高山流水、平湖秋月的境界,而後換了碟,是外國的輕音樂、薩克斯,便煥然給人一種輕鬆和超脫,而古箏二胡給人悶到萬丈深谷里,憂傷到動人之處的也少之又少,輕鬆雀躍的也少見不多,似乎就是高不成低不就的藝術,中國人是為虛幻浮華的車房面子活着,而別處才能找到為理想而活的,整個就是一個庸俗不堪的世界,俗得不能再俗、、、、、、

吳楠、小戴、李然幾人沿着路面走着,李然幫小戴提一個裝衣服的包,小戴自己拿着一個偏大的,裏面大概裝着被子。吳楠顯得很快樂的樣子,邊走邊嘮叨着:“他媽的,都不知道能不能趕上車了,我們應該快點走了。”小戴只是還是他那種羞澀的笑着。李然道:“還不到九點,應該能趕上。”不一會兒,便到了那路公交的站牌前,北京的公交晚上也特別的擁擠,仍有一群人圍在那。他們幾人在那等了一會兒。接連過了好幾輛,都不是往小戴要去的那個地方的,他要去的是一個偏遠些的郊區,所以車輛通過的要少些。吳楠站在站牌前,時而望望小戴,時而望望李然,又轉而望着公交車的來處,可仍不見來,可不一會兒還是來了,公交車沿着馬路邊心浮氣躁的停下了,小戴上了車,裏面人很多,上去便不見了。

“咱們走。”吳楠瞧了瞧李然道。

“闖紅燈啊。”李然瞧了瞧吳楠道。因為旁邊就是一個十字路口,他們要橫過馬路,一時過不去。

“走,走,沒事,死了算了。”吳楠道。

“珍愛生命,你還是住嘴。”李然有幾分嚴肅的道。

“反正活着也沒什麼意思,每天也就這麼回事,他媽的,無聊死了。”吳楠道。

“想毀滅容易,想活着倒是困難,懂嗎。”李然道。

說著兩人已過了紅綠燈,沿着路邊往回走着。忽然一輛三輪向他們直擠過來,吳楠一下靠在了李然胸前,李然自覺不自覺的用手攏住了她,這天她穿着還夠漂亮,一身黑色的長裙,總之,換了她那身白衣天使的裝扮,她就好像一下從天堂掉下地獄似的,少了幾分高貴與純潔,而多了幾分凡俗的風塵味。一秒,兩秒,轉瞬,吳楠便掙開了,李然笑道:“就讓我們也臨時裝扮一回戀人。”吳楠略顯黯然起來,道:“女人,沒人呵護,真有一種要凋謝下來之感,而且是發自內心的。”李然笑笑,道:“其實女人天生就是用來呵護的,否則就會很可憐,越美麗就會越顯寂寞。”“是啊,否則,真的就會很可憐。每天他媽的都不知在幹什麼,在為啥活着。”“責任哪、、、、、、”李然笑笑道。

“狗屁責任,責任都死光了。”吳楠道。

“哪,你是什麼都不相信了嗎?”李然道。

“相信啊,相信我自己。”吳楠道。

“相信你自己,就說明你還相信別人。”李然道。

“怎麼回事呢?”吳楠疑問道。

“什麼都不相信的人,往往對自己也充滿了懷疑,外界的反應往往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比如說有一個故事,一個詩人與師傅一塊參禪打坐,師傅問他,你看我像什麼,詩人見他胖墩墩的窩在那,便道:“我看你像一堆破狗屎,他又反問師傅,師傅道:‘我看你像一尊佛。’”

“狗屎、、、、、、佛,”吳楠一聽傻笑道。“狗屎能他媽成佛嗎。”

“但佛可以成為狗屎。”李然道。“但他還是佛。而狗屎卻永遠也成不了、、、、、、”

“什麼玩意亂七八糟的。”吳楠道。“你能不能說點不噁心的?”

“這噁心嗎,多麼高雅呀。”李然微笑道。

“你說,咱們這些經歷,以後,若干年,你想想,沒準都能成為一個美好的回憶呢,你說是嗎?”

“是啊,、、、、、、”李然也道。邊玩味着吳楠的話。

這時兩人快走到吳楠的住處了,此時的街道還是小區都比先前靜寂了很多。冬夜徒增幾分涼意。當走到小區的鐵柵欄門口時,吳楠道:“你還來我這兒坐會兒嗎?”

“不了、、、、、、很晚了。”李然道。

“那還是回去,有事我會打電話給你的。”吳楠道。於是兩人白白手分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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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牙醫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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