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母女

霍時凝轉頭不想看見她眼中的脆弱。

輕輕得點點頭，“從娘開始接受霍家的幫助后我就知道我們現在以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本來以我們現在這情況根本不適合在一個地方長期生活，可你還是做了。我想其中肯定有原因。一是表姐的身體實在是禁不住長期在路上的奔波，二肯定是霍家或者說我父親答應過你什麼事情。”

說完之後霍時凝有些不敢看自己親娘的表情繼續說：“我能猜到除了時不時出現在村中的賣貨郎之外，就是每個月固定給表姐看病的大夫。表姐的病別說一般普通大夫，就是連御醫也沒法子的。能維持道如今，徐大夫這個人肯定不簡單。而能找到徐大夫並讓他長期住在鎮裏，每個月都上門來瞧病，想來想去也只有父親有這能力。”

一陣窒息的沉默之後尤三娘深深嘆了口氣看着霍時凝說：“你這腦子跟你爹簡直一模一樣。”

霍時凝搖搖頭：“我沒他那麼多心眼，要我處在他那位置不到三個月不是我造反就是被拉去砍頭。”

聽到砍頭兩個字尤三娘的表情微微一變，那是一段她實在不想回憶起來的記憶。深深的嘆了口氣，一瞬間臉上佈滿了滄桑。

“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尤家現在只剩下我與你表姐兩個。我·······”

不等尤三娘說話霍時凝插口道：“我知道。就是因為以你的脾氣盡然願意接受父親的幫忙，我就知道不是走到山窮水盡絕對不可能。”

尤三娘想起年輕時期的自己，那時候她活得是多麼肆意張揚，當年的自己為了娘家主動提起合離震驚整個京城。

可如今······，看着面前的女兒，尤三娘平身第一次有了一種叫負罪感的情緒，她想着如果自己不把女兒帶走，她如今卻能平平安安得在霍家的庇護下長大。

霍驍那斯雖然討厭，但他的能力就算尤三娘在不虞也不得不承認的事情。當年尤家被滿門抄斬都沒牽連到他身上，當時雖然自己與他已經合離，可兩人畢竟有一個女兒。

尤三娘現在雖然在這窮山溝溝，可她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確他們現在情況很不妙，要不然以她的脾氣說什麼也不會接受霍驍那斯的幫忙。

尤家現在殘存的部族別說找那狗皇帝報仇，就連保住那點星星之火都要費盡心思。

尤三娘雖然脾氣暴躁人也粗心，可她有一個優點就是能夠清楚的意識道自身的處境。

當時決定接受霍驍幫忙久住在卧牛山就是如此。

這世界上讓尤三娘最討厭的人除了殺她全家的狗皇帝之外，排名第二的就是霍驍那廝了。

霍時凝看着她變幻不定的表情幽幽開口道：“你不用替我多想。舅舅是為了救我而死的，況且我也沒覺得又什麼不好，在京城肯定是不能讓我如此舒服的練功習武。”

聽了她這話尤三娘的臉又有些發黑，自己這女孩厭惡讀書喜歡習武已經到了如此？她是真的沒想到。按道理霍驍那書獃子怎麼能生出霍時凝這種女兒？難道鍋全在自己身上？尤三娘拒絕在想下去。

兩人一番談話之後就再也沒提起，以後尤三娘看着霍時凝練九霄刀普也罵，可也不像之前的那種完全不接受的態度了。再說此時的她經完全管不動霍時凝了。罵狠了她往大山一鑽，三四天不出現完全是常見的事兒。

在縱橫交錯得茂林中，兩人的身影時不時得串出來，踩着枝幹輕輕一沓往前猛串出數仗的距離。兩人沒發出一點兒聲音又快又輕巧得往森林深處疾馳而去。

突然，霍時凝塔着枝幹的腳一頓，整個人都的氣息幾乎瞬間就縮了起來，阿輝一看她的表現就知道肯定是她發現了什麼，跟着也收斂了自己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朝霍時凝看的地方望去。隨後猛得倒抽一口氣低聲說：“你瘋了？不行，太危險了。”

這次狩獵霍時凝的運氣非常不錯，她以為起碼要在山裏逛上一兩天才能找到，沒想到剛進來就碰見了，她回頭比了個手勢低聲道：“一頭熊可以賣五百兩銀子。”

阿輝一頓心裏堵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尤家出事之後尤三娘跑到這裏躲了起來，身上帶着的銀子按道理可以讓他們舒舒服服得過上一輩子，可師姐尤小羽的病簡直就是拿銀子往裏面砸，一百兩一副的好葯只夠她吃三天的。這種喂法誰家受得了？如果是沒出事前的尤家那肯定負擔得起，可現在卻不是那時候了，前幾年尤三娘為了籌銀子差點都想上山當土匪了。

如今小師妹擔起了責任才讓家裏寬鬆一些，看着她阿輝有些難受。

霍時凝完全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讓師兄內心翻江倒海，她只不過說出實情罷了。

家裏需要錢，拿她如今能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對於事，對於人，她的想法從來都是目的明確沒有過多的雜念。記得小時候尤三娘看着她目光裏面帶着複雜，霍時凝知道她是在惋惜也是在猶豫，惋惜的是如此好的練武苗子沒出身在尤家，猶豫得有是自己一個女孩子又有如此天賦，專心習武真的能過一輩子？

對於尤三娘的想法霍時凝知道但從來不會影響道她，她喜歡練武，也把心思全放在習武上，至於以後她從來不會去想。

做好眼前，走好現在才是她會去考慮的事兒。

霍時凝看着在地下悠閑覓食的黑熊，估計着它的行走路線，她在等待最佳的動手機會。

以她現在的能力與一頭七八百斤的黑熊拼力量是找死的行為，所以她必須等待，等待着最好一擊必殺的時刻。

時間似乎停止了，霍時凝全神貫注，整個深林除了遠處的那頭黑熊就只剩自己。她似乎聞到了黑熊身上發出的腥臭味，也能聽見熊掌在落葉上摩擦出來的聲音。

幾乎瞬間，霍時凝消失在躲藏的樹榦上，整個人像只利劍一樣直衝黑熊而去。隨即阿輝就聽見黑熊因為疼痛而發出的怒吼聲。

接着他就看見師妹一擊之後整個人像只靈巧得猴子一樣翻滾跳開了黑熊熊掌攻擊的範圍，接着，那頭受傷得黑熊因為劇痛而被激起的獸性雙眼發紅朝着霍時凝橫衝直撞而來。

霍時凝反應急快，身體一縮雙腿一登避了開來，隨後抽出腰間的細刺整個人往前用力一滾盡然正好滾到了黑熊的正下方，黑熊更是暴怒了，下意思的把幾百斤的身體狠狠得朝霍時凝壓來，霍時凝躺在黑熊得正下方，等着黑熊壓到合適的位置后雙手持鐵刺朝着黑熊的下顎狠狠直刺了進去，一柄不過一尺的細刺從黑熊的下顎穿過直插天靈蓋。瞬間黑熊血紅的雙眼就失去了神采，晃了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