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反殺
萬通館14層，3號房間。
“喂，頭兒，我們什麼時候去解決掉他們。”一隻矇著面的黑衣小鬼正小聲朝着領頭人的問道。
“你急什麼啊！愛德華先生要求的是讓我們在晚上凌晨時去刺殺他們，這時間還沒到呢！”
這時領頭的低頭看了看手腕上剛從人類那兒偷來的手錶，接著說：“再讓他們多活幾個小時。”
“哎呀！兄弟們不是着急嘛，早殺晚殺都是殺，還不如早解決早完事呢。喂，你們說是不是啊！”蒙面小鬼向周圍的鬼徵求意見。
“對對對！”旁邊的幾隻小鬼連忙點點頭表示贊同，大晚上的，還是有很多樂子可以找呢，何必非要在這空等幾個小時呢。
“閉嘴！我們做的可是專業的斬鬼工作，說好幾點就是幾點，你們這麼隨便，我們小隊的信譽何在？人家以後還敢不敢花錢雇我們做事了？”
看不出，這個帶頭的還是挺講規矩的。
“頭說的對，我們都聽您的。”另外的一隻鬼見領隊的有些不高興，連忙低頭哈腰的奉承道。
“對對對，聽頭的。”旁邊的幾個在此時就像牆頭草一樣，風一吹，就一股腦的倒向了有權勢的這邊。
正當幾人還在往窗外眺望的時候。
噔噔噔~
幾下輕輕的敲門聲瞬間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頭兒，不對啊，這個時間還會有什麼人來敲門呢？”蒙面小鬼小聲嘀咕着。
領頭的也皺了皺眉頭，大喊了一聲：“誰...誰啊！大晚上的，不知道我還在睡覺嗎？”這傢伙，裝的還挺像樣。
“抱歉打擾到各位了，我是萬通館老闆派來的，在此和你們通知一聲，老闆有事情想要再和您商討一下。”
他奶奶的，難不成他是想反悔把錢要回去嗎？正當領頭的還在原地納着悶，他那‘精明’的手下就立刻迫不及待的跑過去，打開了房門，可在他打開門的一瞬間，一把迎面而來的冰刃就已經悄無聲息的刺進了他的胸膛，當場奪去了他的生命。
“喂，你這傢伙，在那兒愣着幹什麼？”領頭的朝門口大喊着，他的手下也紛紛朝門口眺望，可開門的傢伙還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喂！你這家...伙...”正當領頭的氣急敗壞的想要衝過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的手下就像麵條一樣癱在了地上。
“你是誰？！”當蒙面小鬼倒下后，他們才看清了敲門的人是誰。
“你這傢伙！是月目！”這不正是他們要刺殺的對象嗎，怎麼反倒是他先來刺殺他們了。“難道...難道，是你和愛德華那傢伙早就串通好要來殺我的嗎？”
領頭人激動的大喊，這時的他，同時被疑慮和恐懼所支配着，因為從月目身上散發的那種威壓，實在是讓人難以招架。
月目這才緩緩地開了口，“抱歉，我對你們這些骯髒的勾當沒有一絲興趣呢！”
這時，冰主的威壓伴隨着一陣陣冰冷的寒氣瞬間充斥了房間的一切，屋內的所有擺件都被覆蓋了一層細細的冰霜，瞬時間，這個屋子的溫度便下降了40度。
冰主所到之處，必將寒風凜冽，滴水成冰！
伴隨着這種極致的寒冷，冰塊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房間內剩餘的幾個暗殺者的腳底板開始，迅速蔓延全身。
“可...可惡！...”還沒等領頭的說完，冰塊就已經塞進了他的喉嚨，他的鼻孔，他的眼眶，直至頭頂。
“哼，真沒意思。”冰主把手一握，眼前的幾團冰塊瞬間便化成了冰屑，其細微程度甚至連血液都沒有出現一滴。
呼，月目此時的眼睛從冰藍色恢復成了暗紅色。
“我可以用屍骨未存這四個字來概括一下眼前的情景么...也是可悲啊。”
“怎麼，心生憐憫了？”冰主以戲謔的口氣問道。
“怎麼會呢，做這種生意的人，難道不早就應該做好了魂飛魄散的準備了么。”
月目拍了拍白色睡衣上的冰屑，慢慢地把門關上後轉身離開了。
“......”
“接下來還有什麼事？”月目邊走邊問道。
“沒有了。暗殺的人都在剛才那件房裏了。”
“就這點力量，我估計他們真要暗殺也不會成功。”
“不一定，只不過對我而言，他們太弱了而已，而對你們來說，就是另一碼事了。”
“嗯，或許吧。”
“走吧。去16層。”月目按下了電梯的按鈕。
“咕哩嚕。”咕哩嚕從月目的睡衣中爬出，它有些遲疑的看着月目，剛才的他，已經不是它所熟識的那個月目了。
“抱歉，咕哩嚕，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但是，有件事你必須確信，那就是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月目站在電梯門前，低下頭，堅定的說道。
“咕哩嚕~咕哩嚕~”
“是嗎？謝謝你的理解，夥伴。”
“咕哩嚕~”
“噔~”電梯門打開后，他緩緩走了進去。
“......”
萬通館16層，圖書館。
“你這傢伙...也真是無聊到極致了，竟然會想着來圖書館這一層！！！”冰主在月目的天靈蓋處大聲抱怨着。
“喂，你能不能消停會兒，還有點冰主的威嚴么？”
“嗯，人類的圖書，我是很好奇的！在我從陰間回到這陽間后還沒怎麼看過書呢！前世讀過的東西，也早就被消除的一乾二淨了。”
“啊！你這傢伙啊，哎...好好地一個夜晚不去酒吧或是去按摩會所，竟然跑來這種無聊的地方看書！你...讓我說什麼的好。”
冰主說著說著就泄了氣，畢竟現在身體的主要控制權還是在月目手裏，對於這種小事，他也不好強行奪取月目身體的暫時控制權去喝酒做按摩。
就這樣，月目不停地在書架旁來回遊盪着，正當他發愁要看些什麼書的時候，一個蹲在角落裏的熟悉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會是誰呢？當他把頭探向書架旁的少年時，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堤真。
“喂，都這個點了你還在這裏看書，不需要休息嗎？”
正在一旁看的入迷的堤真突然被月目打斷，不由得嚇了一跳。
他提了提鬆掉的眼鏡后看向這隻帥氣的鬼說道：“哦，月目啊，哈哈哈，你忘了，人類靈魂是不需要休息的呢，我不像你們鬼啦，連修鍊這種事情都不用做呢！所以只能來這裏打發打發時間啦！哈哈哈。”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兒，月目再次感覺到了身為靈魂的無趣感。倒不是會因此而感到悲傷，如果無牽無掛，那麼靈魂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好像感受到的，只有一種空虛感。
“你不是有彼岸紅燭嗎？可以去找你前世的家人、朋友聊聊天，敘敘舊啊！”
“算了吧，雖同為一個世界，但我們實際已經是陰陽兩隔的人了！你說，這種東西的存在就一定是正確的么...人與魂，還有必要互相聯繫么在一起嗎？以前人類的記憶告訴我，這是不必要的。陰陽互通，只會引起混亂罷了。”
堤真低頭盯着手上的那串彼岸紅燭，若有所思。
“額，這麼深奧的問題我確實沒有考慮過呢！”
“但是，還是值得考慮的。”堤真合上了手中那本《薛定諤的貓》，緩緩站起身來，說道：“月目，我有種預感，未來的世界必然會大亂，這其中，就有我們魂的問題，也有你們鬼的問題。”
此時他的眼睛裏充斥着一團火焰，讓你確信這一切都會像他預感的一樣發生。
“嗯，我相信你說的。”月目回答道，倒不是他在敷衍着什麼，而是他真的相信堤真所說。
“謝謝你！”堤真低低頭。說道：“那我先回房間了，明天見。”
“嗯，再見。”
月目揮揮手，當看着堤真乘上電梯離開后，冰主突然對月目說道：“這小傢伙的直覺還挺敏銳，說實話，我最近也感覺到這個世界正在慢慢發生着某種不為人知的變化，先不說人類世界開始變得混亂、各種離奇事件接連發生，鬼族和妖族的小打小鬧也時常會聽到，人類中也有些人慢慢變得可以看到鬼、靈魂的存在，而又有一些古老的、稀奇的種族最近這幾年也開始活躍起來了，就比如之前骷髏王所說的骨王，它非鬼，也非妖，就是其中之一。”
“那你呢？”月目突然問道。
“我？”
“對，我感覺你的存在也是既不像鬼，更不像是陰靈。”
“嗯...確實，說我是鬼嘛，也不能算錯，說不是鬼，也可以，總之嘛...應該是夾在鬼、陰靈、和自然之間的一種存在吧。”
“......感覺等於沒說。”月目捂着腦袋無語的說道。
“哈哈，就別在意這些細節了。我們去酒吧吧？”
“等等，我還沒看書呢！”
“唉？！還不走嗎？你真是......”
“明天再說，看完書我還得回去看看我的朋友們怎麼樣。”
“......”
冰主本以為他的願望在今晚就要泡湯了，正當他要妥協的時候，一個點子又在他的心裏蠢蠢欲動了。
“喂，月目。”
“嗯？”
“我們還忘了一件事哦~”
“什麼事。”
“我們還沒給這家酒店的老闆還有那雜貨店的兩位一點點警告呢！”
“難道今晚那個小隊的全體喪命還不算是警告么？”
“那個只能算是一點暴力反饋呢，還得給他們點口頭上的警示才好，你說呢？”
月目合上書，考慮了一下接著說道：“也好，就趁今晚把事情通通解決掉吧，面的日後再生麻煩。”
“好嘞~嘿嘿，總算能離開這個無聊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