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雨夜之變
凡念與姑娘,就着雷光,四目相對,凡念望着她,問她:“那是傳國玉璽,對不對?”
雖然凡念從未見過玉璽,但終歸還是沒少打聽過這東西,他藉著火光望着布包,腦中全都是這傳國玉璽的模樣,心中已然是驚濤駭浪,他雖然望着這姑娘,但眼中已然只剩下了玉璽。
“對!就是你們夢寐以求的傳國玉璽!”雨水順着姑娘的臉流下,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好…”凡念嘴裏蹦出了幾個“好”字,電光石火之間,凡念一手便將那姑娘拉到身後,那姑娘突然受了大力,一下顛了幾步趴在地上,翻過頭去看,凡念已然跟他們打成一團。
眾人被凡念的突然發難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相信有人敢這麼做,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急忙向後閃去,凡念卻一劍直取傳國玉璽。
只聽“唰唰唰”的聲音,周圍幾人長刀出鞘,向著凡念背後刺去,這時凡念忽的旋了一圈,劍鋒向前,又忽的向後,耍了一招游龍戲鳳,最後以極快的一步和精準的一劍,將裝玉璽的布包插在劍上,然後凌空轉了一圈,抽劍一把穩穩的將裝着玉璽的布包拿在手中。
雨更大了。
凡念張着嘴,瓢潑大雨甚至讓他感覺呼吸困難,也幾乎要睜不開眼睛,他看了一眼那姑娘的位置,再看看眾人,夜衛從未有過今天的境遇,領頭的對他喊到:“找死!”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從凡念動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想好了。今天,他不會手下留情,他把包裹一甩,斜挎着背在背後,一個深深的弓步,右手持劍向後,側低着頭,左手從劍柄撫摸到劍鋒,眼睛順着劍鋒看去。
隨後,眾人大打出手,鬥成一團。
……
那姑娘踉蹌着站起來便向後跑,可是周邊還有其他人,有人跑過去一腳便將她踹倒,然後出刀便要架在她的脖子上來威脅一下凡念,結果刀剛拔出來的時候,忽的飛過來一柄劍,一劍將他插翻在地,這一劍太快了,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凡念也幾步衝過來,一手拉了姑娘以躲開倒下的屍體,另一隻手拔了劍,帶着姑娘就跑,但是很明顯,凡念就不可能有他們跑得快,沒多遠便被追上,凡念鬆開她,都這個時候了,也來不及推搡,她又向前逃遁,凡念則回過身來再戰,水滴順着劍鋒翻飛,煞是好看。
凡念擋住刺來的一劍,奮力一劃,左手五指向前,對面那人也出掌,“啪”的擊在一起,凡念一下抓住他的手,往前一帶,自己轉了一圈,將那人的胳膊背在肩上,身子一挺,便背斷了他的胳膊,右手炁劍一翻,反手便插在那人腹部,就這麼架着他“唰唰唰”退了幾步,然後將他舉過頭頂,一下扔在面前。
凡念有一種漸入佳境的感覺,四肢百骸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感官上也變得心明眼亮起來,他伸手一抹臉上的雨水,只要有這傳國玉璽在手,他就不愁沒有線索,不愁查不出真相,只要傳國玉璽在手,他就一定能,想到這裏,他忽然想笑,隨即喉嚨里便傳出一陣陰晴不定的笑聲…
“哼哼哼…哈哈哈…”
瘋狂的人總是顯得可怖,凡念揮劍,翻身,眾人再將他攔住,凡念忽的轉身,劍鋒從身後輪圓了劈到身前,面前那人無處可躲,橫刀來擋,結果凡念這一劍卻一下劈斷了他的刀,順着他的額頭劈下,連帶着鼻骨下顎,死相慘不忍睹。
凡念轉身就跑,雖然大雨,但是凡念腳下卻是出奇的輕快,身後眾人也是向著這個方向追來,但是不知道從哪裏開始,便再也不見了凡念和那姑娘的人影,周圍儘是雨聲,也完全聽不見什麼鳥獸驚飛的聲音,一眾人一下失去了目標,茫然又漫無目的的四下尋找,想看他是不是藏起來了。
領頭的看了看這鬼天氣,出任務之前其實是看過天象的,知道今天晚上有雨,本想着任務結束,藉著大雨洗刷掉他們作案的痕迹,現在可好,大雨卻成了抓捕的阻礙,夜路本就難走,何況還是大雨中的山路,但這可是傳國玉璽啊,本來回去升官發財指日可待,可現在丟了,不要說升官發財了,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氣的領頭人一把將佩刀連着刀鞘插在地上,又一把將刀拔出來,一連向著身邊的大樹砍了好多刀,憤怒,恐懼,一下都上了心頭,回頭一刀,竟是將刀鞘一刀兩斷。
(動作戲不想寫太多,有湊字的嫌疑。)
再說凡念這邊,凡念其實並沒有藏起來,因為他沒想那麼多,只是帶着姑娘一路奔逃,中途不知道滑倒了多少次,兩個人滿身泥濘,又餓又冷,甚至連方向都不分了,一連奔逃到次日清晨,天漸漸的亮了,兩個人都已經跑不動了,尤其是那姑娘,早就已經走不動了,多虧了凡念又是背又是扛又是架的,才走到現在,凡念不敢大意,鬼才知道那幫人的老窩在哪,萬一被追到那就真的是在劫難逃了。凡念沒心情想去分辨一下方向,他們太累了,眼下他只想休息,但是又害怕遇到追殺的人,他也沒了主意,只是機械般的向前。
辰時,凡念終於遇到了一個有點像是鷹嘴崖的地方,崖下還是乾的,但是沒有乾柴,他把那姑娘放在地上,姑娘渾身濕漉漉的,不過沒辦法,就這麼躺下,然後喘着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姑娘居然睡著了。
凡念可是沒有睡,畢竟累和困是兩個概念,並不是累了的人都會像這個姑娘一樣能睡得着,他現在雖然累,但是他感覺還沒那麼困,他迫不及待的把布包打開,把傳國玉璽拿在手裏仔細的端詳,他把傳國玉璽拿在手的那一刻,馬上就想到一個問題:藏哪!
是啊,藏哪?怕是天下都沒地方藏。
凡念端詳了一會兒玉璽,再看那姑娘,本來昨晚有那麼一刻,他有一千個一萬個問題要問這個姑娘,但是現在可以問了,卻又不知道應該問這姑娘些什麼,他滿腦子漿糊,把玉璽收了,抱在懷裏,就那麼看着這個姑娘,竟漸漸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