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體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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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夜,沒有星辰,沒有皓月。盛京街頭,熙熙攘攘的行人,微暗的光。不多時,夜空飄起綿綿細雨,行人越來越少。陣陣冷風,越過梢頭,彷彿給盛京披了一件冷冷的蓑衣。

此時,丞相府中,亂作一團。躺在床上的女子面顏無半絲血色,床邊的婦人輕輕拭去眼角的淚。

“相爺,夫人,請勿擔憂,小小姐已無大礙,且讓她好好休息,不日便能醒來。”

聞語,婦人再次抽泣起來,中年男子亦鬆了口氣。

這中年男子乃是盛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名為落祁。落祁與夫人共育十個子女,落菩提便是二人最小的女兒。落菩提自出生之日便體弱多病,智力受損,今已是待嫁之齡,心智卻如同三歲孩童一般,常年醫藥如膳食。

半月前,她不慎掉入湖中,待救上來已是奄奄一息,至今是用名貴藥材續命,多次命在旦夕。好在今日相府來一白鬍子老人,喂落菩提服奇葯,這才將人救回來。

夜晚子時,房中只剩看守的下人,兩人昏昏欲睡,已無意識。於此時,夜雨不知何時已止。夜空星辰點點,十二星宿連成一線,只見一道藍光入了落菩提體內,床上的人翻了個身,片刻后,一切如常。

盛京恩銘寺內,院中的菩提佛光閃耀,禪房中熟睡的男子胸口前佛光閃爍,直至天明方止。

次日清朝,她坐於銅鏡前,望着鏡中模糊的臉。雖然模糊,卻與她長得一般模樣,一頭秀髮,鵝蛋般的小臉,有些許蒼白。房屋陳設,古色古香,書香氣息,一看便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她這是在哪兒?她應該在家裏的床上才對。突然想起老爺子的話,這莫非就是玉佩帶她來的地方,周身尋了一遍,就是無玉佩蹤影。

看了一眼未醒的兩個丫頭,她便悄然出了閨房門。

清晨,一絲清風掠過,微微有些許清涼。不多時,東方破曉,一絲晨光散落於地,初晨的第一縷陽光微微有些暖意,她衣着甚是單薄,一件雪白的輕紗,柔弱的身形,三千青絲散披於後,頭上並無半點飾品,面顏有些蒼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痒痒的鼻子,便好了些。

她不知道自己在何處,這院子很大也很美,她一步步越過步廊,這一路,亭台樓閣,雕梁玉宇,隨處可見的假山,池塘,睡蓮,小樹。

此時,太陽已升至半空,腹部傳出的聲響,她摸着腹部吞了口唾沫。她迷路了,不記得回去的路,一路上亦無半個人影。

突然,她身子有些支撐不住,眼前浮現出一男子的面容,逐漸模糊,她便暈倒於地。

“娘,您勿憂心,依御醫之言,小妹已無大礙。”

聞語,婦人點點頭,望着床上的人兒,一臉心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家平身”

盛京皇宮,朝堂之上,金碧輝煌,莊嚴神聖,盛京天子古墨龍延端坐於龍椅之上。

“王御史,宣王在恩銘寺如何了?”

磁性雄厚的聲音,身着龍袍,頭戴龍冠,周身散發著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嚴。

“啟稟萬歲,恩冥寺內已命一支禁衛軍落髮駐守於此,確保宣王安全,萬歲可安心。”

聞語,古墨龍延雙眸閃過一絲笑意,欣慰的點點頭。

“好,王御史,尊太后懿旨,於各大臣家中挑選百名秀女,此時便交予你去辦。”

“臣領旨。”

古墨龍延不過二五之年,卻行事穩練,他乃是先皇第十子。他自繼位后,明間便興起了些閑言碎語,說理應繼位之人是嫡子古墨龍靖天,古墨龍靖天乃先皇第九子,其母乃是皖新的長公主,備受皖新王寵愛。可繼位的卻是最不受寵的古墨龍延。皖新長公主逝去后,宣王便落髮為僧,閉門於恩銘寺十年之久,除了近身之人,無人知其樣貌。

當今天子乃年少繼位,至今亦已十年。

盛京落府,她狼吞虎咽的將一桌膳食一掃而空。打了個飽嗝,她一臉滿足。

她旁坐的婦人一臉笑意,雙眸閃爍着淚花。婦人雖已育十個子女,卻風韻猶存,惹人憐愛,能看得出當年定是絕色美人。她十個子女,前九個均是康體健,唯這最後一個小女兒,神智受損。智力如同嬰孩兒。十六年來,多少醫藥均無用。

“娘親,我還餓,可否再來些?”

她有些不好意思。這吃的實在是少,難不成這古時的女子都是麻雀胃?

聞語,婦人身子一愣,一臉不敢相信的望着她。身旁侍候的丫頭均楞在原地。

“你,你喚我什麼?”

“娘親。”

試着輕喚了一聲,突然,婦人淚水奪出眼眶,喜極而泣的將她擁入懷中,婦人緊緊的抱着她,好似鬆開便會消失一般。

她被抱的喘不過氣,這時婦人鬆開了她。她深深吐了口氣,一臉不明的看着婦人。

“杏葉,你快速差人入宮把老爺喚回來,告知老爺把御醫一起帶回來,快去”

“是,夫人,奴婢遵命。”

半個時辰后她方知曉這女子口不能語,耳不能聞,

適才她這一言語,難怪眾人如此驚訝。

“陳御醫,小女如何?”

婦人又驚又喜,於她而言,彷佛如夢一般,她等這聲娘親足足已是十六年之久。

“相爺婦人勿憂心,令愛已無礙,與常人無異。下官聽聞令愛乃是得一得道高人贈予奇葯,方能拾回一命?”

這御醫兩眼放光,對那奇葯好奇得很。

“小女已無礙,陳御醫勞神了,本官便差人送陳御醫回府。“

聞語,陳御醫身子一愣,自知多言,便不敢再言語。待寒暄過後,御醫便隨着下人退下去了。

她將一切盡收眼底,並無言語。

她的閨房內,站了不少人,她有些難受。落祁似乎明她之意,便吩咐多餘的人均退了出去,只留下夫婦二人。

“落兒,我是爹爹,你可還認得我?”

落祁言語柔和,堂堂八尺男兒,眼含淚花,紅了雙眼,與適才凶煞之面全然不同。

“爹爹”

她輕聲一喚,落祁淚花便奪眶二出,抹去臉頰的淚,她高興的應答着,婦人見此一臉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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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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