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三章 新政頻頻遇阻力 胤禩伺機要兵變

第一零六三章 新政頻頻遇阻力 胤禩伺機要兵變

八爺黨三位皇弟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給門下的旗人出主意,可以把朝廷撥給的田地租給別人種,得到的銀子比自己種地還多!

轉眼間冬去春來,十三爺胤祥的病也好了些,向雍正皇帝稟報了兩件事。一是河南巡撫田文鏡推行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得罪了許多河南官員,在京的河南籍官員,暗地裏準備聯名參劾田文鏡。二是旗人們不知受了誰指點,把戶部撥給的田地拿去出租,還是不種田!

雍正與胤祥商量,調清官、湖北巡撫李福出任直隸總督,專管旗人自食其力的事。

李福奉旨進京,路過河南,去看望田文鏡,正逢田文鏡大發雷霆!起因是田文鏡嚴格按朝廷旨意辦事,把許多官員押去服徭役,河南的進士們,紛紛到巡撫衙門責問田文鏡,認為有辱斯文。

河南學台卻不同意田文鏡革去鬧事進士的功名,李福勸田文鏡,不能把天下讀書人都得罪光了,田文鏡卻與李福大吵一頓,不歡而散!

很快,河南籍官員和李福參劾田文鏡的摺子,就送到雍正的御案上。胤禩和軍機大臣隆科多趁機勸皇上駁回田文鏡參河南官員的摺子,雍正不允,因為田文鏡是推行朝廷新政!

軍機大臣張廷玉說:“皇上,依照慣例,地方督撫參下屬的摺子是不能駁回的,不然督撫就沒法當了!但河南情況複雜,怕是會引起民變,是不是派欽差大臣去河南處理此事?”雍正覺得有理,就派寶親王弘曆與劉墨林為正副欽差,去河南處理此事。

不想寶親王弘曆還在路上,河南就出事了!時值春闈會試,河南舉子們不滿田文鏡對讀書人的苛刻,一致發動罷考,駭人聽聞!

田文鏡帶着官員趕赴貢院勸阻,不想進士們捧着“大成至聖先師”孔子的牌位,喝令田文鏡跪下!眾位官員也紛紛附和,田文鏡無奈,只好對着牌位跪下。

舉人們哄堂大笑,田文鏡面紅耳熱!正在鬧得不可開交之時,寶親王弘曆和劉墨林趕到,和眾位官員、舉子們在貢院裏席地而坐,答應為大家做主。

弘曆先讓舉人們說說,為什麼事要罷考?舉人們七嘴八舌,都說田文鏡羞辱作踐斯文人,派差役趕着讀書人去做苦差,還參免了為舉人們說話的四名官員!

弘曆苦口婆心地說:“舉人們,你們讀書多年,已經考取了舉人,就差會考這一步,就可以入仕做官,光宗耀祖!好比一個農夫,辛苦了一年,到了秋收的時候,為了天熱,就不去收割莊稼了,行嗎?做官為了什麼?為了功名,為國做事,為民做事,才算有功,為民請命,才能名垂青史。如果讀書光為了撈錢、逃避徭役、反對朝廷新政,想着自身的一己私利,這樣的功名有何用?現在我勸大家去考試,既往不咎,若繼續鬧事,一律革去進士,按國法治罪!”

弘曆軟硬兼施,河南的進士們都覺有理,紛紛站起來參加考試。

一場風波終於平息,弘曆等考完,帶着劉墨林到河南修的黃河大堤上走了一圈,發覺大堤非常堅固!又問了附近百姓,汛期沒有決口,欣然回京。

這時朝廷已經鬧了起來,許多清官、河南籍官員,乃至言官御史,百餘人聯名上摺子,參劾田文鏡是酷吏,要求罷他的官!雍正一看聲勢浩大,急召怡親王胤祥商議,胤祥主張給田文鏡一個小小的處分,以安天下讀書人的怨氣,雍正堅決不肯,寧可得罪天下讀書人,也要支持田文鏡施行新政。

胤祥氣得舊病複發,百官又催軍機大臣來問參劾田文鏡的摺子如何處理?雍正沉思良久,使出緩兵之計,說等寶親王弘曆回來再說。

百官只得等候,弘曆和劉墨林剛一回京,就被百官接去,七嘴八舌地數落田文鏡的不是。雍正密召劉墨林談話,商定了說辭,第二天召來軍機處大臣,讓劉墨林答覆他們摺子的事。

隆科多問,河南舉子為何罷考?劉墨林直接回答是反對新政,出於私心!廉親王胤禩問,新政到底好不好?劉墨林說:“田文鏡大人就任河南巡撫之前,河南的糧價是六錢五分銀子一斤,田文鏡到任后,糧價降到三錢七分銀子一斤!其他如綢緞、柴禾、茶葉、油、醋、青菜的價錢,都只有原來的一半!”眾臣面面相覷,弘曆補充說:“臣和劉墨林回來時走的黃河大堤,修得非常堅固,是田文鏡帶頭,冒雨上大堤修復的,而且洪水來時,沒有決口!”

雍正得意洋洋地說:“大家都聽到了,田文鏡是有政績的!新政是有效的!張廷玉,你把這些參劾田文鏡的摺子退給大家,不要再鬧了!”

清官李福不服,上摺子辭官,雍正照準,把他降職去工部做個侍郎,以觀後效。聯名參劾田文鏡的官員密議,各人上各人的摺子,再參田文鏡,連替田文鏡說話的劉墨林一起參!

雍正一再追問,官員終於承認,大家是對新政不瞞,違背祖制!

雍正大發雷霆,為首的兩名官員也不相讓,說“一體當差、一體納糧”不可行,士紳不當差不納糧,是千百年來的規矩,請皇上取消新政!

雍正怒極,仰天大笑,說:“國庫空虛,朝廷連救災的錢都拿不出來!而士紳們佔有大量田地,不當差不納糧,眼睜睜地看着國弱民窮,這樣的祖制,難道不該改嗎?”一名官員頂嘴說,不應該改,因為孔聖人說過,唯上智與下愚不移!

雍正怒斥,問“民為重”是不是聖人說的?你等空談誤國,奏摺一概不準!另一名官員失言說,皇上這樣做,千秋萬代會留下罵名!雍正大怒,下令扒去官服,交刑部定罪!

跪在殿外的官員紛紛跪下,又哭又喊,勸諫皇上不可這麼做,亂成一團!

這時廉親王胤禩、怡親王胤祥、軍機大臣張廷玉、馬齊、隆科多一起趕來,護在雍正身前,防止百官嘩變。

雍正說:“先帝遺訓,絕不允許朝臣結黨!你們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是朋黨了!傳朕旨意,把帶頭鬧事的李福、謝濟世、陸笙南三人斬首示眾,以為朋黨者戒!”

三位官員被押進囚車,送到西市問斬,在京的文武百官都慌了,自發地跪倒乾清門外,為三人求情。

三阿哥、成親王胤祉是清官李福的主子,立刻趕到雍正面前,願以親王的王位,換取李福一條性命!

雍正閉目不答,寶親王弘曆一看午時三刻就要到了,也走進大殿,跪下向皇帝求情。

雍正心裏百感交集,一直挨到午時二刻,才從袖子裏掏出一紙赦書,讓弘曆去赦免三名罪臣,革職永不敘用!雍正這麼做,是讓弘曆做個人情,把這三名大臣留給弘曆日後使用,已有傳位給弘曆的意思。

當天晚上,自律極嚴的雍正卻喝醉了!群臣一邊倒地參劾田文鏡,連李福這樣的清官都反對新政,無人理解自己為國為民的一片苦心!宮女喬引娣伺候雍正飲酒,雍正失態地拉着喬引娣的手大倒苦水,自己一天睡不上幾個時辰,每日批改奏摺一萬餘字,為國為民,卻成了孤家寡人!官員們暗地裏還說朕的壞話!

喬引娣大為感動,每日伴駕,知道雍正說的都是實情,見雍正酒醉,就扶他上床去睡,被雍正酒後臨幸了......

此刻,九貝勒胤禟、十貝勒胤珴聚在廉親王胤禩府中密議。

胤禩知道雍正大失人心,四面楚歌,決意動手!第一步,是讓皇三子弘時去對雍正說,要請八旗旗主進京,整頓旗人事務,投其所好!第二步,是等八旗旗主進京了,重提當年八王議政的事,讓八位旗主分享權力,架空雍正!第三步,從關外花重金借兵,攻擊守衛京畿的丰台大營和西山銳健營,再拉攏京城裏的九門提督隆科多,實施兵諫!成功后再推皇三子弘時登基,八爺黨在幕後操縱,免得落下篡位的罵名。

弘時有把柄握在廉親王胤禩手裏,當初科場舞弊賣考題,就是弘時乾的!這事胤禩拿到了張廷露的口供,攥在手裏,要挾弘時。

弘時果然找了個機會,對雍正說:“皇阿瑪,如今新政推行遇到阻力,兒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要整頓旗務。因為漢人都盯着旗人,旗人不種地不納糧,不服徭役,卻要漢人士紳們一體當差一體納糧,他們不服呀!原來管着整頓旗務的是直隸總督,是漢臣李福,漢人整頓旗務,名不正言不順,況且李福被皇上革職用不錄用,整頓旗務的事就耽擱了下來。”

雍正笑道:“你最近長進不小,依你看,該怎麼整頓旗務?”

弘時說:“旗人歸八旗旗主管,可把八旗旗主傳召進京,由他們整頓旗務。”

雍正警惕地問:“這個主意是誰教你的?”弘時說:“這是兒臣平時和大臣們商議的,旗人分屬八旗,沒有他們的旗主來管,誰也彈壓不住。”

雍正沉吟道:“這事再議吧,朕這幾日身子不適,跪安吧。”

弘時磕頭退出,雍正坐着軟轎,去十三爺胤祥府中商議此事。胤祥不知道弘時也成了八爺黨,建議讓弘時跟胤禩一起去辦這件事,也好有個耳目。

雍正於是拿定主意,就派八爺和弘時辦這件事,也看看胤禩心裏到底打什麼算盤。

八爺得到旨意大喜,立刻請八旗旗主進京,說了新政的許多壞話!八旗旗主群情激憤,因為新政損害了旗人的利益,紛紛附和胤禩,不但要管理旗務,還要取代軍機處管理政務,施行“八王議政”!

胤禩大喜,立刻進宮,說八旗旗主都贊成整頓旗務,還要調關外騎兵進京,幫助訓練京城的騎兵。雍正不知有詐,欣然允許。

數日後,八旗騎兵精銳進入北京城,廉親王胤禩大喜,招來負責防衛北京城的丰台大營和西山銳健營的提督。胤禩命他們暫時把京城的防務,交給八旗兵管理,兩營士兵,要接受八旗兵的訓練。

丰台大營和西山銳健營的統領不敢領命,說自己直接受命於皇上,要交出兵權,起碼要有十三爺的手諭。胤禩詐稱這是皇上的命令,還叫來皇三子弘時作證,弘時說皇上確實說過這話,聖旨明日就可下達。

兩位統領不知是計,就讓八旗兵進入丰台大營和西山銳健營,隨即被八旗兵軟禁!

與此同時,九貝勒胤禟和十貝勒胤珴一起來找九門提督隆科多,許以高官厚祿,隆科多思忖再三,答應參加兵變!

皇五子弘晝一直和弘時在一起,覺得此事蹊蹺,第二天就去告訴了十三爺胤祥。胤祥聞知大吃一驚,囑咐弘晝不可對別人提起,對皇上說自己病了不能上朝,然後抱病趕去丰台大營和西山銳健營,看個究竟。

此時,養心殿裏,雍正正和八旗旗主以及廉親王、軍機處大臣、六部九卿等大臣議事。

雍正命擺椅子,讓王爺們都坐下,然後對群臣介紹說:“第一位是鑲藍旗旗主、簡親王鄂布;第二位,是鑲紅旗旗主、恭親王永頡;第三位,是正藍旗旗主、睿親王多隆;第四位,是鑲白旗旗主、果親王成諾;正黃旗、鑲黃旗、正白旗旗主是朕,正紅旗旗主是巴爾圖。朕請這五位親王進京,是為了商量整頓旗務......”

然後雍正皇帝把種種新政介紹了一番,說是利國利民,卓有成效。

恭親王永頡第一個站出來唱反調,他說:“皇上,李衛不過是皇上的一個奴才,大字不識幾個,皇上竟派了他兩江總督,讓他試行新政!李衛亂出告示,還用上了叫花子去傳唱新政,成何體統?還有田文鏡,更不像話,專門和官紳作對,專橫跋扈,皇上卻庇護他,把一幫清官、忠臣,革職的革職,殺頭的殺頭!這些臣等都不明白,請皇上給大伙兒說清楚了!”簡親王鄂布、睿親王多隆、果親王成諾都站起來,隨聲附和,氣勢洶洶,大有興師問罪之意!

雍正冷眼怒視這三個王爺,反問恭親王永頡,是誰指使他這麼說的?恭親王永頡一口咬定,大家都這麼想,沒人指使!

雍正站起來環視一圈,在場的不是八爺黨,就是清官參劾田文鏡的朋黨,自己的得力臂膀十三爺卻不在!

這時,新科狀元王文昭站出來,跪奏道:“皇上,臣要參恭親王永頡!朝廷明詔是請旗主們整頓旗務,可恭親王永頡卻開口就攻擊朝廷,干涉政務,還向皇上逼問,毫無人臣之禮!”

九貝勒胤禟卻吼叫起來:“王文昭,你憑什麼要參王爺?你不過是我們滿人養的一條狗!你算什麼東西!”說完竟衝到王文昭面前,指着鼻子罵他是狗!王文昭氣得渾身顫抖,昏厥過去!

果親王成諾站起來,火上添油地說:“當年八旗議政,根本沒有漢人!朝廷的大事,都壞在漢人手裏!年羹堯打羅卜藏丹津,花了國庫上千萬兩銀子,動用二十三萬兵馬!還讓羅卜藏丹津給逃了!朝廷制度有問題,把老祖宗的制度都改了,能不出問題嗎?!”

雍正氣得說不出話來,果親王成諾堅持要恢復“八旗議政”,旗務政務一起改!

雍正決定用緩兵之計,說:“當初撤銷‘八旗議政’,是聖祖下的旨,難道聖祖做錯了?明說了吧,你們當中誰想做這個皇帝,給朕站出來!”

群臣默然,一時冷場......這時廉親王胤禩站起來說:“皇上,臣有話要說。”

雍正已經明白,胤禩是主謀,不能讓他說話,就傳旨侍衛總管圖裡琛,調御林軍來,有敢擾亂朝會的,立刻抓起來!

不想圖裡琛跪奏,隆科多帶領步兵衙門的士兵,已經接管了大內的防務,自己無兵可調!

雍正倒吸一口涼氣,看來老八胤禩要兵諫了!

雍正急召隆科多,問他是怎麼回事?隆科多陰陽怪氣地說:“今日朝會,出沒的人太多,奴才身為領侍衛內大臣,為防萬一,增加了防務。”

雍正命他立刻調御林軍來,隆科多拒不奉旨,還抬出天命六年,太祖皇帝焚香告天,聖訓不可對子孫、兄弟加以刑傷,來反駁雍正的旨意......

這時廉親王胤禩陰陽怪氣地說:“皇上是不是還打算調城外丰台大營和西山銳健營的士兵來勤王,他們的防務,昨夜就被臣地派四位旗主手下的統領接管了......”

雍正大吃一驚,不想老八的陰謀如此周到,頓時跌坐在龍椅上......

胤禩得意洋洋地說:“皇上常以聖祖的遺訓教訓臣等,可百官參劾酷吏田文鏡一事,皇上竟然下旨殺了清官李福等三人,聖祖皇帝會這麼獨斷專行嗎?田文鏡把河南的官員全部得罪了,竟然鬧出罷考的醜聞!士紳不當差不納糧,這是千百年傳下來的古制,皇上卻偏要廢除,搞什麼‘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還有年羹堯,打了個勝仗,把國庫都掏空了,國庫怎麼能不空虛?年羹堯專橫跋扈,把持朝政,大肆保舉官員,皇上您竟也答應?如此下去,朝廷怎能不亂,江山怎能穩固?”

九貝勒胤禟、十貝勒胤珴隨即附和說:“八哥說得好!說出了臣弟們的心聲!皇上,您就這麼怕八王議政嗎?”

雍正氣得說不出話來,四位表過態的八旗王爺也紛紛附和胤禩,要施行八王議政!

漢臣張廷玉站出來說:“各位王爺,什麼是八王議政?早在天命四年,太祖爺任命自己的子侄為八旗旗主,又置議政大臣五人,理事大臣十人,與諸貝勒每五日集會一次,協議國政。

天命六年二月,太祖命四大和碩貝勒按月分值,國中一切機務,俱令值月貝勒掌握。

天命七年三月,太祖又諭令八旗旗主貝勒共議國政。所以參與議政的其實不止八位旗主,人員也不固定!

至天聰年間,除宗室貴族中被封為貝勒者充當議政的成員外,八旗固山額真也兼充議政。至此,在天命及天聰年間,這種由宗室貴族及八旗中的五大臣、固山額真等組成的議政制度,雖無議政王大臣會議之名,實際上是議政王大臣會議制度的早期形態。

隨着國家的逐漸統一及君主專制制度的加強,象徵著貴族政治權力的議政王大臣會議制度必然與皇權產生矛盾。議政王大臣會議人數的增加,較低級別的貴族和大臣的參加議政,實際上降低了議政王大臣會議的權力與地位。

順治帝與康熙帝時期,由內閣處理政務;而我朝雍正皇帝又設立軍機處,作為贊襄皇帝決策的機構,使權力日益集中於皇帝。議政王大臣會議雖然繼續存在,但所議之政,已只限于軍務、皇帝出巡、旗務、少數民族事務及重大刑審案件等具體事務,無關乎軍國大事。

因此,從來沒有過什麼‘八旗議政’!因為這種制度從來沒有事權統一,而且容易引起人的篡權奪位之心,故而世祖把上三旗的權力收歸自己,聖祖又將旗營、漢營、統一編入兵部,由國家統一指揮。

今日朝會,皇上下令議的是新政,整頓旗務,各位王爺卻要整頓政務!

老臣張廷玉伺候了聖祖二十年,聖祖晚年念念不忘的就是整頓吏治,充實國庫,可為什麼沒有施行?是因為各位皇子爭鬥,爭奪太子之位!先帝常說,此生的遺憾,就是對朝臣太過寬容,愛之適以害之!先帝傳位與當今皇上,就是看中皇帝的一心為民,做事果斷!自新政推行以來,‘攤丁入畝’使國庫的賦稅增加了一半,‘火耗歸公’斷了官員撈錢的路子,可國庫卻增收兩成!田文鏡推行‘士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是得罪了不少富得流油的官員,可藩庫增收了四成!那些無田的百姓不用交稅了,人人歌功頌德,這些事,難道在座的諸位不知道?”

雍正漸漸舒展了眉頭,看來朝廷還是有仗義執言的忠臣的!

胤禩怒斥道:“放肆!你為新政辯護,不過是貪戀軍機大臣的位置,欺心之論罷了!”

張廷玉笑道:“八爺,要不老臣和您一道辭官歸隱,您捨得么?”

八爺頓時語塞,雍正趁機瓦解他們,對一直沒說話的正紅旗旗主巴爾圖說:“衛親王,你一直沒有參與他們的陰謀,朕很高興!”胤禩反駁道:“皇上,臣等沒有陰謀逼宮,是奉命議......”

雍正怒斥道:“胤禩!你要自絕於朕,自絕於列祖列宗嗎?”

胤禩毫不相讓,說:“是誰自絕於列祖列宗,黃泉路上自有分曉!”

雍正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時圖裡琛進來稟報:“皇上,十三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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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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