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必然、偶然
小結合體發瘋了，這一衝簡直不要命，這麼高的距離，如果垂直衝到地上，就算不死也會成個腦癱。
林墨當然不能給它撞到，趕緊躲開，小結合體也還有點思考能力，就要撞到地面的時候，一個走位貼着地板劃過，又在空中折了一圈，撞在一塊軟綿綿的東西上。
林墨謹慎的盯着它。
好像沒撞死？
林墨拿出一顆珠子，照亮了周圍，讓他能夠看的更清楚。
“我靠。”林墨不禁爆了一聲粗口。
這地底一堆各種撕裂的屍體，全是結合體的，看情況都是剛死沒多久。血跡混合各種液體、肉塊、殘肢……看的林墨一陣噁心，好在他剛吃完結合體，沒吐出來。
而小傢伙撞的東西，正是一大塊肉片。
血淋淋的場面，就好像是到了人間地獄，看的林墨一陣毛骨悚然。但‘激情’過後，林墨第一個想法就是，是誰殺了這些結合體的？
小傢伙嗚嗚叫了一聲，顯然知道它打不過林墨，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林墨沒有放鬆警惕，這些結合體都被殺了，但是小傢伙不知道躲在哪裏，逃過‘一劫’。
不過，就算對蟲族有深仇大恨，也不要殺的像是人間地獄一樣吧，怪噁心的。
林墨盯着結合體，招招手道：“小傢伙，過來。”
它哪裏聽得懂，以為林墨要打它，趕緊往後一縮，躲進了角落裏。
林墨第一次覺得蟲族竟然這麼膽小，還帶着一絲莫名的可愛，他趕緊給自己一巴掌，不能對蟲族有這樣的想法啊。
既然小傢伙躲着他，就沒必要害怕什麼，他檢查了一下這些蟲族的屍體，有了一個新的發現。
這些蟲族的死亡狀態不像是被破冰人殺的，不管是戰鬥痕迹，還是傷口的形狀，還是那些殘肢上的裂痕，都不是破冰人的手筆。他和結合體打過不少交道，也殺過許多，對於人類如何對付結合體自然很清楚。
如果不是人類殺的，那就是結合體內訌，亦或者是像魔古進化那樣，互相吞噬吸取能量。
那麼，吸取能量的是誰呢？
林墨不禁看向小傢伙，莫非……是這個小崽子？
但沒理由啊，它怎麼看都不可能殺了這些結合體，它只是一個小崽子，不可能那麼厲害。
“小崽子，過來。”林墨大聲招呼。
‘吼。’小傢伙叫了一聲。
林墨嘿嘿一笑：“喲，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還是第一次吃小崽子，不知道能量會不會超過那些大傢伙，你有福氣了，被我林墨吃了也算功德圓滿。”
小傢伙不出聲，膽小如鼠。
簡直就是蟲族的敗類啊。
林墨慢慢走過去，說：“小傢伙，跟着我，我讓你見識一下人類真正的強大。”
“吼。”小傢伙的叫聲一變。
有點壯士即將去赴死的意味，讓林墨有些感慨，說：“你的命不好，不過你吃了這麼多結合體，應該有點東西。我認識一隻大傢伙，它叫魔古，就是天天‘魔古魔古魔古’叫的那個，你聽過沒？”
‘魔古。’小傢伙果然叫了一聲。
“對，魔古。”林墨學者魔古的叫聲，到了小傢伙跟前。
只隔了兩米，能夠清晰看到彼此的模樣。
“真是和魔古很像啊，難道魔古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嗎？”林墨蹲下來，伸手道：“我叫林墨，說了你也不懂，林墨，林墨，記住叫法了嗎？”
‘魔古。’它又叫一聲。
林墨道：“是林，林墨，林墨，林墨！”
‘魔古。’
“孺子不可教也。”林墨掌心一抖，一股極高的溫度爆發。
小傢伙感覺到了危險，往後躲。
林墨嘖嘖一聲：“怕了吧，我告訴你啊，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要聽我的話。還沒有人類收服過蟲子做寵物呢，我林墨就要做第一個，你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傢伙，我相信你未來潛力無限。”
小傢伙只顧着躲，魔古也不叫了。
林墨自然有他的打算，蟲族不可能被收服的，它長大一些后，自然會懂得蟲族和人類的恩怨。
到了那個時候，它就會成為對付人類的主力軍，不過它等不到那個時候，林墨會在它對付人類之前，扼殺它。
但現在不會，他還需要用小傢伙來了解一些東西，如果這些結合體都是它殺死並且吃掉的話，會很有意思。
蟲族吃掉同伴來進化屢見不鮮，基地也了解這一點，但是這麼小的一個傢伙還是第一次見。如果魔古也是這麼來的話，蟲族的成長是必然，不是偶然，那麼背後一定有一個完整的食物鏈。小傢伙吃掉大傢伙，獲得足夠多的基因能量，成長的更快更強，蟲族這樣培養它們，到最後一定會有一隻最強的活下來，它就是魔古。
也是很多地區的領主。
如果換做是別人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但林墨在魔古的巢穴看到過那一幕，由此推斷出來。
珠峰的蟲族都死亡后，魔古的巢穴也一定被基地挖的乾乾淨淨，那些石碑啊，壁畫啊等等，基地也會去研究，蟲族的秘密將會一點點被人類吃透，到最後就是反攻時代的到來。
這，也是必然。
林墨感覺他觸碰到了蟲族的核心，如何培養出魔古這樣的超級領主。
以前一直以為蟲族的進化是偶然，同時蟲族的核心就是數量和相互吞噬進化，現在看來，都不是。
蟲族的出現是必然，進化也是有穩定的程序來培育，當一隻可能有大潛力的蟲子出生后，蟲族會耗費大量的基因能量和生命力去培養。物競天擇，蟲族和人類不同，蟲族不在乎犧牲，它們本就沒有感情，所以不會在乎同伴的死亡。
吃掉同伴，成長。
蟲族繁衍的很快，用大量生命力去堆積進化鏈，去堆積基因能量。
這，是蟲族的進化核心，而不是所謂的大自然的選擇。
林墨恍然大悟，他想起齊倫珏的畫，想起齊天所說的故事。
蟲族的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
它們的工業程序很完整，每一處都把握的恰到好處，蟲族誕生是不是就是必然，是某些情況下的必然？
林墨想起一個故事，他曾經在一部電影上看到的，關於概率性的故事。
必然和偶然之間，不可能同時發生，而同時發生的，一定是不相同的兩件事。相同的事情只會融合成為一件事，而不同的兩件事可以在同一時間，同一時空下進行，但相同的卻不行。
如果必然和偶然同時發生，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在偶然的情況下，產生了必然。
墨菲定律說的是會發生的事情一定會發生，但中國人不認為墨菲兩個字很好聽，還不如叫既實定律。
既實定律就是既然要發生的事實就一定會發生，無論怎麼改變，它都會發生，不可能阻止。
而且，越糟糕的可能，你越是覺得，就越能夠發生。
林墨抬起頭，看着黑暗的虛空。
難道，蟲族的出現，是必然，是在既實定律下，產生的必然事件嗎？
地球上的規則，已經被打破了嗎？
生物鏈的進化程序，被打破了嗎？
誰打破的？
林墨感覺暈頭轉向，想的太多了，他揉了揉太陽穴，身邊突然出來一股冷風。
“好傢夥。”林墨一個翻滾避開小傢伙的衝撞，反手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溫度奇高，小傢伙吼叫一聲，撞在牆壁上，它趕緊對着身體吹氣，炙熱高溫讓它產生了恐懼，再也不敢去看林墨。
林墨再次伸出手，輕聲道：“小崽子，你這個必然下的產物，來，過來，到林墨這裏來。”
“林墨，林墨，林墨……”他一遍遍說著自己的名字，回蕩在這裏。
林……墨……
空間重複回蕩這兩個字，一次又一次，一次又……
林墨……
林墨………………聲音彷彿是一個魔咒，一聲聲的響在心底。
林墨。
‘林墨。’小傢伙冷不防叫了一聲。
林墨哈哈一笑：“對，你叫的對，就是林墨。”他再次伸出手，“來，過來，小崽子，到林墨這裏來。”
‘林墨。’小傢伙慢慢靠近。
林墨。
無數個聲音在喊着林墨，一個又一個，一遍又一遍，響徹了所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