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見太上老君

“哇！哇！蠢蛇快看流星！”老白猿手舞足蹈，大聲怪叫。

此時墨龍軒正無精打采地趴在一塊大青石上，一邊聽着老白猿聒噪一邊發獃，聽見老白猿如此激動，不由得看向老白猿所指的方向。

只見靈山衝出一道迅捷無比的輝光，本來已經快遁出墨龍軒的視線了，但輝光一個六十五度的拐彎，竟一下子出現在大青石旁，降臨在墨龍軒面前。

老白猿和墨龍軒顯然沒想到“流星”還能有這種操作，不禁都懵圈了。

遠處看是流星，近看是一渾厚光團。待到那光團消散，定眼一看，卻是一個身着月白色素凈道袍的道人。

那道人雖是鶴髮雞皮，只用一根簡單的木簪子盤着髮髻，但皮膚泛着晶瑩如玉石般的光澤，簡便的裝扮依然掩蓋不住道人那渾身上下深沉而渾厚的道韻。

“好一條有趣的小蛇妖，出生以來竟然未曾生食血肉。”道人饒有興緻地掃視着墨龍軒，神念一動，“咦？！居然還是洪荒異種，有燭龍血脈？！着實難得。”

道人正是道祖化身——太上老君。雖然上古洪荒之事已經隱秘難尋，但燭龍再神秘，也難不倒太清道德天尊。

燭龍乃妖族大能，是洪荒時期赫赫有名的人物，不過現在已然血脈稀薄，後代稀疏，燭龍本身也已經消失數萬年不知蹤影。

太上老君見到這稀罕有趣事物，嘴角不由得浮出笑意，似乎起了玩心。只見他右手一抬，喚來一小節樹枝，半蹲下輕輕挑弄着墨龍軒虛弱的蛇體。

墨龍軒此時還不知道這道人乃是鼎鼎有名的太上老君，但他明白能從佛門靈山出來的道人，定然是一個有着大神通、大法力的神仙。

“叮！警告！監測到五米內有強大力量存在，激活西遊至尊系統。”

一個不帶任何感情，分不清男女的機械聲在墨龍軒的腦海中驟然響起。

“叮叮！監測到宿主為華夏·龍的傳人，自動綁定西遊至尊系統，宿主編號9527。”

“叮叮叮！宿主觸發主線劇情，【討得太上老君歡心】，請宿主在十分鐘內提高20點太上老君對宿主的好感度，成功獎勵【玉髓液】*10，失敗抹殺！”

“什麼鬼？”墨龍軒心裏大驚，一連串的系統提醒聲讓墨龍軒如夢初醒。

西遊至尊系統？宿主9527？主線劇情？太上老君？20點好感度？失敗抹殺？

墨龍軒敏銳地感覺到了系統提到的幾個關鍵詞，此時的墨龍軒已經加速分泌腎上腺素了，大腦快速運轉。

前世系統流網文大行其道，墨龍軒知道這很可能不是開玩笑，失敗真可能被這什麼亂七八糟的系統所抹殺！

當務之急不是管這系統究竟是何方神聖了，而是提高和太上老君的好感！

“而且太上老君顯然對自己十分感興趣，自己也無法反抗這等神話中的強大存在，不如......”

墨龍軒急中生智，索性翻身，揚起了白色的肚皮，躺着大青石上賣萌，希圖逃過一劫。

原地球時空萌屬性可謂是大殺器，多少可愛的貓狗逃過一劫，得以安穩過活。我打不過還不能賣萌嗎？

果不其然，太上老君禁不住哈哈大笑，心道：“這條小黑蛇不僅天生異種，未曾化形就頗具靈性。雖然血脈駁雜，出生后卻難得未曾沾染血腥，倒是一顆好苗子，不如帶回兜率宮好生培育，也許日後煉製靈藥還有大用。”

想罷，太上老君旋即起身，左袖一揮，墨龍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納入袖中收走了。

作為道祖化身，道天之下僅次於聖人的大羅金仙，太上老君要帶走你，還需要你一隻小妖怪同意嗎？顯然是不需要的。

“叮！太上老君對宿主好感度提升20點，恭喜宿主完成主線劇情【討得太上老君歡心】，獎勵稍後發放。”

機械聲又再一次響起，但墨龍軒已經無心理會了，畢竟自己突然被太上老君收走，生死未卜。

而一旁已然化形通靈、頗具智慧的老白猿，知道這種上仙不能招惹，嚇得伏地瑟瑟發抖，看也不敢看。有心張口求饒，竟然如鯁在喉，口不能言，直到太上老君離開許久，才恢復神智和行動能力。

老白猿心有餘悸，卻又暗自慶幸這個道人倒也不是嗜殺之人。

老白猿心知這個世界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即便在靈山附近少有人生事，但妖怪若碰到得道的仙人，哪一個不是隨手收服或打殺了事。

收服還能當寵物或坐騎活命，若是被打殺，那便是一命嗚呼了，煉製靈藥或奪取妖丹用於修行不過是家常便飯。

毫髮無損只能說是邀天之倖。轉念一想，老白猿又有些擔心那條蠢蛇。其實老白猿雖然有些八卦和毒舌，但還算心地純良，和墨龍軒相處久了，也只有墨龍軒願意聽他嘮嘮叨叨，不免已經生出了不少情分。

“那條新生蛇被這等大能帶走也不知是福是禍。看道人如此風騷地從靈山遁出，應該是有大神通的天庭上仙，希望還能有機會見到這條蠢蛇吧。”老白猿默默想着。

“還是擔心早飯吃什麼吧哈哈哈。”老白猿搖搖頭自嘲道，把多餘的想法逐出腦海，“可不能像那條蠢蛇一樣餓肚子。”

老白猿幾個翻越，動作乾淨利落，幾個騰轉就消失在叢林裏，不知道哪些動物會成為老白猿的盤中餐。

————

在老白猿還一門心思辛苦捕獵他喜歡吃的、富含蛋白質的大蚯蚓的時候，墨龍軒已經隨着太上老君到了離恨天兜率宮。

一入宮門，便見到一個約莫六七歲大、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原來是兜率宮的小道童季笙。老君不待季笙向自己問安，就將墨龍軒隨手扔到女童手中。

“季笙，去取一個琺琅鏨金盆來，再倒入些羊脂玉凈瓶里的玉髓液，將這條小黑蛇將養在裏頭，好生照料。等小黑蛇恢復元氣了，再來尋我。”

季笙剛手忙腳亂地將墨龍軒捧好，又聽見太上老君的吩咐，趕忙點頭應是，快步走入後堂。

“既然系統自稱‘西遊至尊系統’，那我應該到了西遊世界才對。但唐朝有琺琅了？更何況現在還是貞觀之前五百年。可是那羊脂玉凈瓶不正是金角銀角下界阻撓唐僧取經所攜帶的法寶嗎？那應該沒錯啊。不管了，大概這裏西遊世界和《西遊記》還是有所不同的吧。”墨龍軒心道，“話說這小姑娘真溫柔，我可是好久沒洗澡了。”

原來季笙見墨龍軒身上臟污，又見他不過是一條不到一尺的幼蛇，心生憐憫，拿來凈布拭水幫助墨龍軒清理蛇體。

“小黑蛇啊小黑蛇，你可真虛弱，都瘦成皮包骨頭了。”季笙手上不停，“我還是快點給你泡在玉髓液里，好好讓你休養休養。”

季笙按照老君的吩咐準備好琺琅鏨金盆，又取出羊脂玉凈瓶里的玉髓液倒上。倒了一半，季笙粉嫩的小臉上泛出肉疼的神色：“這麼一大半盆玉髓液，夠我修鍊四五年了，算便宜你了。”

原來系統獎勵的【玉髓液】*10是在這裏發放的，而且還不是普通貨色。如果要解釋玉髓液，就要先從仙玉說起。

仙玉乃盤古開天闢地之後，宇宙所自然凝聚的天地精華，其內蘊含了龐大的天地靈氣，貯存着浩瀚的自然能量。

普通仙人餐風飲露，吸收日月精華來修行是極慢的。但是通過吸收仙玉來修鍊，則已經不僅僅是事半功倍了，而是數倍，可以很輕易地提升自身修為。

換句話說，利用仙玉修鍊，是最直接和最有效的修鍊進階途徑。

在上中下三種品級的仙玉之上，更有極品仙玉，可以十倍提升修鍊速度，而玉髓則只伴生於極品仙玉礦。

玉髓比起極品仙玉，不僅修行效率略勝一籌，更兼有性質中正平和，修鍊起來幾乎毫無滯澀和副作用，堪稱三界內無數修行者夢寐以求的修行至寶。

更何況這是太上老君特別精鍊過的，用來煉製靈藥和提升修為的玉髓，只有大能，比如太上老君精鍊過的玉髓才能呈現出液體而不是固體，比起一般固體玉髓更具奇效。

相反，普通仙玉，即使是極品仙玉，也略有雜質，雖然修行效果和玉髓相仿，但短時間修行還無妨，時間一久，法力不純，便有弊端。

因此，如果說玉髓價值十倍勝於極品仙玉，玉髓液便十倍勝於普通玉髓。

簡而言之，玉髓液比起餐風飲露式的練氣，至少可以兩百倍地加強修行速度和質量，而且沒有後顧之憂。

也正是由於玉髓液如此珍貴，才引得季笙如此羨慕。

當然墨龍軒現在可還不知道玉髓液為何物，但是見這如琥珀一般質感的玉髓液，可以直觀地感受到玉髓液內里充滿了巨大的生命能量，連顏色都如祖母綠般深邃，便知玉髓液不是凡物。

墨龍軒的蛇體浸潤在玉髓液中，把整個琺琅鏨金盆當做澡盆。泡起澡來，令人感到異常舒適，比泡溫泉還舒服，只是沒有一般溫泉那般濕熱。相反，更多的是一種涼爽的感覺。

墨龍軒原本乾癟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飽滿起來，他甚至感覺到玉髓液里的精華正在鑽過自己身上黑色的鱗片和內里的皮膚層，滋養着虛弱的身體。

墨龍軒感覺到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連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暢快地吞吐起天地靈氣。

多數妖族都生而知之，先天就知道如何修鍊，如此好的機會怎能放過。

墨龍軒當即就蛇盤在琺琅鏨金盆里修鍊，努力恢復元氣，並提高自己的修為。

不要提那些野外的山精地怪，就是一般的天庭上仙也享受不到這麼好的修鍊條件，果然有大腿可以抱可以少奮鬥二十年。哦不，兩百年！

季笙看着墨龍軒狀況轉好，還一本正經地吐着蛇信子修鍊，捂着小嘴發出一串銀鈴般的輕笑聲。又待了一會，見墨龍軒沒有異樣，便轉身忙宮務去了。

“晚些時候再來看你。”小女道童心道，“兜率宮都好冷清的，這條小黑蛇可以解解悶。”

季笙腳步聲漸輕，墨龍軒則是安靜地修鍊。隨着女道童一蹦一跳地離開，兜率宮歸於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