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年 ②

“王叔，父親什麼時候回來？”

偌大的府苑，一個青色衣服的少女對着侯在一旁的老管家問道。

“王爺公務繁忙，我也不知，小姐要不要出去溜達，今晚街上應該很熱鬧。”

“不了，謝謝王叔，天色晚了，王叔早點休息吧。”

“是。”

“小雅，你也回去吧，我自己待一會。”

“是，小姐。”

丫鬟離開，房間裏就剩下少女一個人，少女起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亮，手不自覺撫上脖領，輕輕捏動藏在衣服里的暗紅色的玉佩。

“風哥哥……”

“你在哪？”

“哎呀，小姐，你幹什麼呢，快把窗戶關上，天氣轉涼了。”家丁道。

“好。”

窗戶關上，也擋住了少女的臉，遠處，一個房頂，兩個人站在那裏，白衣少年眼眸微動“她過得如何？”

“托小王爺的福，過得很好。”

“呵～”少年轉身，一個閃身便跳了下去“小王爺，我還擔不起這幾個字，她過得好就行，就當做，我還她的，白客，有時間多照顧照顧。”

“行。”

“瞬間，如果當年你不把玉佩給她，那……”

“我就護不住她。”禇風道“一個家破人亡的小女孩，這個世道，最後是什麼下場，你不清楚嗎？”

“可是，南洛王……”

禇風拜了拜手“別再說了，對了，我這個歲數學習不算晚吧。”

“嗯，你認真的？”

“當然，學習可不能放棄，明天找個小房子，我們暫時住在這裏，這裏離王府也近，那丫頭有什麼事我也能知道，更何況，還有他……”

“好吧。”

“我去準備準備，你先去休息。”白客拍了拍禇風的肩膀。

“好。”

我叫禇風，母親叫褚泠，父親，南洛王段驚鴻，現在，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

“到了，我去找夫子，在這等我。”

“好。”

禇風站在門口，看着屋子裏搖頭晃腦的人，不禁低下頭無奈的笑了笑。

“喂，你是誰啊？”

禇風抬頭，看着門口不知何時鑽出來的一個瘦弱的少年。

“我，我叫禇風，我是今天來求學的。”禇風道“你，你是？”

“百里曉，你好。”少年笑了，兩個酒窩很是好看“你是自己來的嗎？”

“額，我哥哥帶我來的，他去找夫子了。”

“哦，是嗎，那你先進來吧，我們坐一起。”

“謝謝啊。”說著，便跟着他走了進來。

“呦。這是哪裏來的小崽子，百里，你又領小孩進來幹什麼？”

“杜天，說話放尊重點！”百里喝道。

“怎麼，想在新人面前耍耍威風啊，你找錯人了吧。”

“找死！”

杜天一拳朝百里曉打了過來，百里曉嚇得閉上眼睛，同時他只聽到一聲驚呼。

再睜眼時，便看到他身後那個唯唯諾諾的少年一隻手接住杜天的拳頭，一擰，杜天握着自己的手大叫起來。

“啊！”

“禇風，幹什麼！”

聽到聲音，禇風回過頭，低下頭“對不起，大哥！”

白客快步走進來，把禇風摟在懷裏“幹什麼，欺負我們新來的呢。”

“哎，誤會誤會。”

百里曉笑道“大哥，別生氣，是這傢伙先挑事。”

夫子眉毛一挑“杜天，給我滾出去站着，明天讓你家長來。”

“是。”

白客蹲下身，看着低着頭的禇風“你怎麼了，夫子已經懲罰了他，你跟着他去上課吧。”

“好，謝謝大哥。”禇風抬頭，露出一絲笑容，白客沒有發現，禇風眼中的一抹紅色。

“哎，禇風，你太厲害了，你是不是學過武功啊。”

“沒有，就是一些能自保的雞零狗碎而已，你要是想學，我也可以教你的。”

“真的，謝謝你。”

剛才禇風一把接住杜天的拳頭，全班都看到了，而他眼中的那一抹殺氣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

……

“禇風，明天見啊。”

百里曉朝禇風拜了拜手，然後跟着管家離開了。

禇風站在學堂門口，轉頭朝着另一個方向離開。

“回來了。”

“嗯，對了，那個百里到底是什麼人，還有杜天。”

“哦，你說他們啊，他們一個杜國公的兒子，一個是百里俊的兒子，這個百里俊還是你父親原來的部下呢。”

“那，現在呢？”

“三年前潼關一戰，你父親中了埋伏，全賴百里俊的拚死相護，然後你父親舉薦，加上軍功在身，做了個封疆大吏，管的就是潼關。”

“潼關之戰。”禇風皺眉，三年前他在墓山受苦，不過也聽了一些情況。

“是西茲國和東茲國夾擊那次，不是說北良一直都是觀戰嗎，並不參與戰鬥。”

“可能嗎，他們最後合起伙來夾擊我國，而目的，只是為了……”

“魂殺令。”

“魂殺令一出，全境的刺客為此馬首是瞻，不得抗令，否則必殺，真是好算盤啊。”

“而我父親，現在就是全國的靶子。”

白客點了點頭“是，不過，你不用擔心，王爺他既然能持令牌這麼多年，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保身之法。”

“他……”禇風剛張嘴，便察覺到自己聲音里的顫抖，頓了頓“現在在哪？”

“在北境，視察軍務，這兩天應該就回來了吧，他回來時你會知道的，放心吧。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