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爺爺的遺書

第一章 爺爺的遺書

進屋前,奶奶點燃三炷香遞到我手裏,然後她就對着門上顫顫巍巍的喊着,“子書啊……你孫子來給你整理書房了,我知道你走的憋屈,可別給我瞎折騰啊。”

按照奶奶的吩咐,我在門前鞠了三恭,算是給去世的爺爺遞話頭了。

推開門,書房裏那股子特有的書卷味就吸進了鼻腔,彷彿我還能夠看到爺爺叼着煙斗坐在書桌前的模樣。我將三炷香插在門口的半截蘿蔔上,奶奶便抹着淚去了客廳。

書房的位置在小院的二樓,挨着書桌外面就是一個陽台,旁邊擺了一些茶具,要是有朋友過來,我爺爺通常會在陽台沏上一壺茶。抽着煙聊着天好不愜意。其實書房裏爺爺遺留最多的還是一些往來信件。老爺子生平喜歡將一些往來信件夾在一些書本里,為此還特意做了一個排列算法。爺爺管這叫‘植物進化算法’,大概就是把書架分為不同的植物,按照植物的生長周期、習性進行排列,不同的書架對應的植物是不一樣的,排列也就有很大的區別,書房內光書架就有二十幾個,書籍多達上千本,植物分類更是複雜,這裏面的排列除了爺爺也就我知道了,所以這清理遺物的事兒,還真得我來才行。

按我爺爺的說法,這書房裏囊括了他這輩子幾十年來的信件內容,最早的年份甚至能追溯到四五十年代,當然吶,這裏面也少不了爺爺跟奶奶早些年的那些肉麻情書。

整理了一陣子,我就發現這些收藏的信件里,時不時會有一兩封印有機密兩字的信件,不過離奇的是當我打開信件的時候,卻發現裏面是空無一物,這倒是引起了我極大的興趣。

我是公安學院出身,爺爺這種收藏信件的行為在心理學上叫收集癖,患有這種癥狀的人,是絕不可能將自己認為重要的收藏物件丟掉的。唯一的可能,爺爺難道是未卜先知,預料到自己遇害,然後將這些信件藏到了更加隱秘的地方?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一個信件引起了我的注意,更準確的說,是這封信的寄件人引起了我極大的興趣。

這個人正是曾經羅布泊科考隊失蹤的教授——彭加木!

…………

我不由得眼前一亮,爺爺曾經告訴我,他曾短暫在羅布泊工作過,但是他並沒有提及那一次的研究項目以及背後的工作人員,他只是說那是一次死裏逃生的旅程。

我捏了一下信封的厚度,確認裏面有內容,我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封。

因為太過激動,我剛把封口打開,裏面的信件就順着開口就掉到了書桌上,與之掉出來的還有一張泛黃的黑白相片。

這張相片,看上去是出發前的集體合影,背景是一片荒蕪的沙漠,一行人頭頂上都掛着一副防風眼鏡,看來是即將進入沙漠腹地。照片里的爺爺那時候還一頭青發,滿臉追星的模樣跟在彭教授旁邊,顯得有些拘束。我撇嘴一笑,這完全不是我記憶中的爺爺。

我收起相片,就小心翼翼的將信封里的那一封信件打開。

因為年份原因,這裏面的紙張已經有些泛黃,並且有發脆的跡象。好在裏面的字跡依舊清晰可見。

子書:

老友見信好。很冒昧給你這封來信,自打上海研討會別離,咱們已有三月未見面了吧。

呵呵,還記得我那次在房間裏跟你提起的那個沙漠古國的傳說嗎?多虧了你的幫忙,我們按照你的文字記載,當地的科考隊在羅布泊發現了一處失落的地下遺迹,工作人員在裏面發現了很多孢子植物,我們打算進去考察。我目前人在敦煌,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參與。

1980年4月

看完信件,我幾乎是震驚的將信封重新裝回,並且偷偷的將信件塞進自己褲兜。

爺爺畢生都是做植物研究工作,沒理由會接觸到一些古迹考察亦或是考古學相關的事情,根據時間推斷,彭教授的最後失蹤似乎也跟這一次旅程有關,他們究竟在羅布泊里發現了什麼?

在接下來的整理過程中,書房裏搜羅出來的信件,我沒有得到更多有價值的線索,那些蓋有機密的信封,一如既往的空空如也。我索性找來硬板紙箱,將所有的信件都整理裝了起來。

端着箱子剛出門,就撞見老爸從外面回來。

我家這位打小就不正眼瞧我,或許是跟我天生一股子逆反勁兒有關。從中學期跟他干到了大學,這次被學院退學,老頭子沒拎着擀麵杖掄我就很不錯了,所以我也很識相,叫了他一聲爸。

打了個照面,他就沒好臉色的問我,“退學這事兒我不跟你計較,但是往後你怎麼打算。”

我現在哪有心思想這些,滿腦子全是爺爺信件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就胡謅謅說要去旅遊散心啥的。

“就你這情況還想散心?”我老爸一副領導做派,指着我,“你爺爺生前最疼你了,也別怪我沒給你機會,現在科考隊沒人打理,你就過去幫幫忙吧!”

就這樣,我被老爸一句話,直接帶上了一條不歸路,一條誰也不知道多危險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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