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是葉心婷!
A市高級私人醫院。
一身病號服的少女,邁着纖長的腿,使出百米衝刺的短跑速度,往醫院大門衝去。
大門就在前方,勝利在即,少女被紗布包裹得只剩下一對眼睛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次,她終於要成功了。
只是,笑容尚未完全打開,就僵在了眼角。
腳,也在剎那間停了下來。
一輛炫黑豪華版加長林肯,橫停在了醫院大門處。
隨着車門的打開,鋥亮的皮鞋,帶着筆直的長腿,從車裏伸了出來。
不等男人下車,少女立馬跑上前,替男人打開了全部的車門,微笑着討好,“廝年,他們沒有騙我,你果然是這個時候到。”
隨着少女的動作,男人優雅地出了車子,站到了地上,伸手理着並不褶皺的腰間衣擺,與少女文不對題地說,“又想跑?”
“誰說的?”
少女打死不認,謊話張嘴就來,“我這是看你回來了,下樓來接你的。”
“葉心婷,看來我還是對你太仁慈了。”
莫廝年眯眼,帶着明顯不信的眼神掃向她,淡淡地說著毫無懸念的結果,“你跑不掉的。”
抬腳,徑直往醫院走去。
葉心婷不甘心地看了眼醫院大門,耷拉着腦袋,跟了上去。
她的逃跑,又失敗了。
之前,她在A國機場被車撞了,之後一直昏迷不醒。
直到十天前,昏睡了一個月的她,才在莫廝年主導的一場不可描述的運動中驚醒了過來。
可是,醒來的她,不記得了所有的人和事,包括她是誰?
她現在的記憶,完全停留在了莫廝年透露給她的信息上。
莫廝年說她撞車失憶了,她信。
莫廝年說她是財團千金,她信。
莫廝年說和她是青梅竹馬,她信。
莫廝年說她是其未婚妻,她也信。
但是,要說莫廝年愛她,打死她她也不信。
她是失憶,又不是傻了,不會連愛和恨都分不清,寵和虐都分不出。
莫廝年對她,絕不是愛,那是恨。
不讓她離開醫院半步,那是監禁她的人生自由,不是擔心。
不讓她接觸手機,那是斷絕她與外界的聯繫,不是關心。
不讓她見家人,那是阻止她獲得外援,更不是寵溺。
最最主要的是,一個在她重傷昏迷期間,不顧她身上的傷,成天拉着她做運動的人,會是愛她的嗎?
那是變態吧!
莫廝年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一隻披着人皮的禽獸。
想想都覺得惡寒。
所以,從醒來的第三天,明白這一切后,她就開始了逃跑。
雖然每次都失敗,但她並不曾放棄。
想到每次逃跑后的結果,葉心婷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脫了!”
莫廝年冰冷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打斷了葉心婷的沉思。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回到了病房。
葉心婷雙手背在身後,抵觸地往後退了一大步,靠着身後關閉着的房門,拒絕道,“今天不行。”
無視她的反抗,莫廝年抬手,一把扯掉了鑲着鑽石,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領帶,扔到地上,不耐煩地催促,“快點。”
“我說了,我是去接你!”
葉心婷堅持着之前的說辭,背在身後的手,扭動門把,拉門,轉身……
‘砰!’
拉開的房門,被從她頭頂伸出的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重重關了上去,大手的主人,在她頭頂嘲諷道,“女人,一輩子,你只跑得了那一次。”
葉心婷還未明白莫廝年話里的意思時,‘嘩啦’一聲碎響,只感覺身上一涼,低頭間,她的衣服被莫廝年撕爛了。
連日來的壓抑,讓她破口大罵,“莫廝年,你個禽獸,你他媽就不是人。”
莫廝年不以為意,陰側側地說,“現在才知道,晚了。當初,在你當眾毀婚,讓我成為全球的笑柄時,你就應該預料到惹怒我的下場,也該有勇氣承擔現在的後果。”
“我當眾毀婚?”
葉心婷抓住了莫廝年話中的重點問,“莫廝年,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葉心婷覺得,莫廝年話里隱含着的意思,很有可能就是她這段時間受到莫廝年非人待遇的原因。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莫廝年完全不理會她的求知慾,給着建議,“現在,你應該想想怎麼面對我接下去的怒火?”
那天,莫廝年最後欲求不滿地走了。
因為,她的生理期到了。
一想到莫廝年當時黑着臉的模樣,葉心婷就忍不住地偷笑。
自那天後,她也沒再逃跑。
倒不是她不想,而是醫生給她檢查后,說如果再不好好保養臉上,再東奔西跑,她的臉就徹底毀了。
臉,可是她的門面。
當然不能毀。
所以,她便乖乖的了。
也許是她乖了,莫廝年放在醫院‘陪護’着她的人,少了許多。
她在醫院也自由了許多,沒事躥躥門,還能得到一些想要的消息。
譬如,她是怎麼得罪莫廝年的?
說起來當真是她不對。
聽他們說,兩個月前,青梅竹馬的她和莫廝年,在全球矚目下,踏進了神聖的婚禮殿堂。
然而,就在所有人認為他們的結合是財團之間的強強聯盟,商界將發生大地震時,她在婚禮慶典上,拿刀抵着自己的喉嚨,以命相挾,當眾毀婚地與人私奔了。
留下莫廝年成了全球人民的笑話。
不過,莫廝年的心眼,也愣是小了些。
為了報復,居然連節操都不要了。
當真是……
“莫廝年,說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葉心婷坐在病床上,看着已經十天沒出現在病房的男人,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我承認,當眾毀婚,與人私奔,給你身心造成了傷害,是我不對,但是,這些日子,你也報復我了!”
截斷莫斯年狡辯的空間,“你也別說是因為愛我,才會對我做那些事的,我不相信。”
秉着目的,再接再厲,“又或者,你要什麼補償,你直接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
說出了要的結果,“只要你不再囚禁我,折磨我。”
這是葉心婷這些天來,一直組織着的語言。
既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軟。
太硬,怕傷了莫廝年的面子,事得其反。
太軟,又怕失了主動的氣勢,未談先輸。
從莫廝年做的事來看,莫廝年這個男人,不僅記仇,還十分的小心眼,屬於睚眥必報之人。
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十分的要面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
表達完的葉心婷,昂着她那佈滿紗布的腦袋,滿是自信地看着莫廝年。
她相信,莫廝年會善了的。
畢竟,這樣下去,對她對莫廝年都沒有好處。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