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意識催眠
顧小蠻這邊還沒有開口，就聽見柳凈瀾站在三樓的護欄外沖她叫了聲。
“顧大夫快上來。”
顧小蠻點點頭，走到了三樓。
柳凈瀾引着她進了廂房。
“顧小娘子今日讓你受驚了。”坐在廂房裏的呂子凡看顧小蠻進來，朝她舉了舉酒杯。
柳凈瀾揮手讓屋子裏的丫鬟退了出去，請顧小蠻坐下。
呂子凡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才看着顧小蠻壓低了聲音道：“顧小娘子是如何想出這番妙計的？”
顧小蠻捻了快桃酥吃進嘴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皇上既然能以莫如輝他們是晦氣為由要他們的命，那他們同樣能夠以神仙救人為由，讓他們再活過來。
這件事，相信付大人和呂大人為了自保應該會編得比真金還真的。
“我還有一件事沒想明白。”呂子凡道。
“呂公子不明白什麼？”
“照說顧大夫是救了那些人沒錯，可人心難測，在威逼利誘之下難免不會有人把真相暴露出來，可奇怪得是，昨晚不管我父親如何審問，那些人即便在細節上所說的不一樣，但被山神所救的口徑卻是完全相同，這一點顧大夫是如何做到的？”
柳凈瀾聞言也看向顧小蠻，等着她為他們解答。
顧小蠻眨了眨眼道：“因為他們就是覺得自己是被山神救出來的啊。”
“哈？”
兩人一臉不解。
顧小蠻拍了拍手上的桃酥碎屑走到一旁的軟塌前看着呂子凡。“呂公子過來躺下，我再告訴你們是怎麼回事。”
呂子凡滿心的疑惑，起身走到軟塌前躺下了。
“顧大夫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顧小蠻從身上拿出一顆紅色的藥丸遞給呂子凡。“這藥丸能補陽氣，呂公子吃了吧對你身體有好處的。”
呂子凡對顧小蠻是信任的，也多想，結果藥丸就吃了進去。
藥丸下肚，呂子凡就感覺有一陣困意襲來。
顧小蠻從身上拿出一個串着紅繩的銅錢立在呂子凡眼前，指尖輕輕的搖晃着銅錢。
“你現在是不是很困了，困了就閉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覺吧，等你醒來之後我帶你到一個好玩又放鬆的地方……”
原本強撐着睡衣的呂子凡聽到她的聲音便緩緩的閉上雙眼。
柳凈瀾在一旁看得驚奇卻沒有出聲。
在呂子凡閉上眼后，柳凈瀾就以為他是真的睡過去了，可從他眼皮下時不時轉動的眼珠來看，其實他並沒有睡着。
顧小蠻收了銅錢，伸手輕輕的在呂子凡的印堂穴上點了點。
“呂公子快醒來了，看看我帶你來了什麼地方，這裏有廣闊的草地，肆意奔跑的野馬，湛藍的天空下還有人在做烤全羊。”
柳凈瀾聽着顧小蠻的話眸底露出一抹訝異，再看呂子凡，他並沒有睜開眼，但眼皮下的眼珠轉動的頻率卻比剛才更快了。
“這是不是很美，呂公子餓了吧，走，咱們去嘗嘗那邊的烤全羊，遠遠的我就聞到那股濃濃的肉香了。”
呂子凡做了一個明顯的吞咽的動作。
顧小蠻繼續道：“嗯，這烤全羊的味道可真是好吃，還有這馬奶酒，呂公子少喝些，要是醉了我可沒辦法把你帶回去……”
雙目緊閉的呂子凡臉上露出一抹滿足開懷的笑意。
顧小蠻看差不多了，又從身上拿出一個次瓷瓶打開放到呂子凡鼻端。“好了呂公子，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話音剛落，呂子凡的脖子一歪，似乎沉睡了過去。
顧小蠻將瓷瓶收好。
柳凈瀾看着顧小蠻，伸手在喉嚨上點了點，示意她自己是否能開口說話了。
顧小蠻點點頭。
“這是攝魂術？”
“攝魂術？這名字聽起來怪厲害的。”
須臾，睡在踏上的呂子凡突然動了，他幽幽的睜開眼，神色有些迷茫的望了望四周。
“咦？我怎麼會在這裏？”呂子凡看看顧小蠻，又看看柳凈瀾，眼中露出了濃濃的茫然之色。
“顧小娘子，你不是跟我在綠草地上跟人喝酒吃烤全羊嗎？我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記得了？”
顧小蠻回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呂公子還說呢，我說讓你少喝些酒你不信，害得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你弄回來了，下次說什麼我也不跟你去了。”
柳凈瀾來到顧小蠻對面坐下。“你們二人何時去了綠地吃烤全羊了，怎麼也不叫上我一聲？”
呂子凡聞言眉頭又是一皺。“是顧小娘子帶我去的，你要是想去回頭我帶你去，不過說真的，那烤全羊的味道可真是好，現在想來我都還會流口水。”
柳凈瀾這回是真服了。“顧大夫，在下佩服。”
“不過是雕蟲小技，其實不容易長久，心智比較堅定的用不了多久就會破解了。”
說謊的最高境界就是說謊的人都覺得自己說的是真的。
為了降低整件事的風險性，她用三天的時間做出了一種能夠在一定時間內控制大腦的藥物，然後再輔以催眠之術讓他們相信自己是真的經歷過山神救人之事。
不過等到藥效過後，這些被催眠的人意識就會慢慢的恢復正常狀態，不過少說都有一到三個月的時間，到時候這件事說什麼都塵埃落定了。
為了確保自身安全，他們也會選擇對真相保持沉默。
至於剛才她給呂子凡用的葯其實只是藥量的很小一部分，說不定過了今晚這小子就知道烤全羊什麼的都是浮雲了。
呂子凡離開后廂房裏就只剩下顧小蠻跟柳凈瀾兩人。
“那黃粱已經離開潿洲府了？”
柳凈瀾點點頭。
當初他們決定實施這個計劃時，顧小蠻就想到了黃粱這個人。
說來也是巧，黃粱因為兒時的經歷脾氣確實很古怪，他這麼多年一直待在書院也不是一心想要考取功名，而是覺得書院有人不至於他一個人在家中孤零零的。
說來也巧，黃粱那個叔叔多年前確實離了家，不過今年他的叔叔卻突然找到黃粱，希望他到他那邊跟自己生活，不過他那叔叔早就不在東晉國了，而是到了臨近東晉的一個小國在那邊經商。
黃粱原本也無心科考，便答應他叔叔，只是沒想到他後來染上了瘟疫，現在他的病好了，希望能到他叔叔那邊，山莊那場大火他願意擔著，條件是他們能送他到他叔叔那。
顧小蠻自然不會拒絕，事情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成了。
“嗯，速度快的話半個月之後就能出東晉了。”
顧小蠻點點頭。
“之前柳公子跟我說，有一件可以讓我還人情的事，不知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