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戲精本精
“當時山莊起火了，我害怕極了，不斷的拍打着屋門想要出去，可是不管我怎麼喊都沒有人回應我，後來我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金光，就看見了山神，是山神救了我，山神把我安置在了山洞中，洞裏還有靈泉水，是山神讓我活了下來，感謝山神公……”
“顧大夫給我複診完就鎖上了屋門，我覺得累了想要到床上躺下歇會兒，剛睡下沒多久就感覺一股熱浪和濃煙撲來，我醒來時就看見屋子裏起火了，我呼救，可是沒有人，慢慢的我被煙熏得都快睜不開眼了，這時，一抹人影突然飛到了我的床前，一下將我救了出去，我看得真切，那就是山神，是山神救了我……”
呂大人坐在審訊台上，聽着下面的人的回憶跟複述直覺額前的青筋直跳。
一連十幾個人都說是山神救了他們，雖然一些細節他們說得都有所不同，可是中心的意思卻是十分的明確的，那就是救人的是山神！
“山神山神！這世上哪裏來的山神，你們休要糊弄本官！若是不說實話，本官就讓你們把牢底坐穿！”呂大人幾盡崩潰的大吼。
“來人，上刑，本官就不相信他們能夠咬死不說！”
“啊！”
不多會兒，審訊室內爆發了一陣凄厲的叫喊聲。
呂大人為了給那些還沒有接受的人心裏壓力，用刑時還是當著他們的面，就為了讓他們說實話。
可讓他氣極的是，即便是這樣的恫嚇，所有人的口徑都還是一致的咬死說就是山神救了他們。
以至於到後面呂大人都要懷疑人生了。
“大人，您也不要着急，當初大火起的時候不還有清醒的人在場？大人不妨把人找來詢問一番？”錢捕頭到呂大人跟前低聲道。
呂大人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三十多個人，他整整審問了一個晚上，可卻一無所獲。
他聽錢捕頭這麼說，這才想起來當初山莊起火時顧小蠻可是在山莊裏的。
“你說的沒錯，我到是把她給忘了，你立即派人到三黃鎮去傳話，讓顧小蠻立即來見本官。”
“是。”
顧小蠻到九陽鎮時已經是下午了。
“顧大夫別擔心，大人只是好奇當日的事想要詢問清楚，顧大夫只需要把知道的告訴大人便可。”念及蕭墨，錢捕頭對顧小蠻還是比較照顧的。
顧小蠻點點頭，跟錢捕頭走進衙門。
“錢捕頭說那些人當真都還活着，而且肺癆也被治癒了？”
錢捕頭看她臉色難以置信的神色點點頭。“這事不說顧大夫，便是我不是親眼所見都不敢相信。”
顧小蠻一臉驚嘆。“這，這可真是神了……”
很快，兩人就到了呂大人的書房外。
“大人，顧大夫到了。”
“讓她進來。”
書房門被推開，顧小蠻走了進去。
“民婦參見大人。”
短短一個晚上就消瘦了不少的呂大人看向顧小蠻的眼神有些發沉，突然厲聲道：“顧小蠻，你說，你是如何幫那人搞鬼的！？那三十六具屍體又是從何而來，你今日若不如實招來就別想走出縣衙！”
顧小蠻一看呂大人這架勢被震得愣在了原地，旋即眉頭一擰一臉的震驚和委屈。“民婦不知大人在說什麼，什麼搞鬼，什麼三十六具屍體，民婦當初只不過是去給那些病人複診，又哪裏知道其他？”
“你還說你不知道！你把山莊裏的官差支開，可不就是為了方便你行事！？”
顧小蠻一聽這話急得眼圈都紅了。“大人這是要願望死民婦啊，大人大可找那些看守的官差來問問，那些酒肉是否是民婦第一次帶去給他們，民婦不過是憐他們看守辛苦，便想着帶些酒肉過去讓他們鬆快鬆快，這，這怎麼就成了民婦的不是？”
在顧小蠻來之前呂大人確實也找過那些看守山莊的官差問過了，那的確不是她第一次帶酒肉去給他們吃，偶爾還會帶一些山上摘的果子，若光憑這一點就要說顧小蠻有問題，確實很牽強。
“你說當時你在給一個病人複診時，他突然推開你沖了出去，那你為何不第一時間去叫官差來找人，而是不管不問？這一點你又作何解釋？！”
聽呂大人這麼問，顧小蠻更委屈了。“大人，當時山莊的前後門都是上了鎖的，鑰匙也只有民婦才有，那人跑出屋子后民婦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去把人找回來是因為當時在隔間的一個病人突然咳吐血了，民婦沒有辦法，只能先救人，想着反正山莊院牆高築院門緊鎖那人也跑不出去，若是大人因此要定民婦的罪，民婦……民婦也認了……”
呂大人聽她這麼說，猛地想到什麼神色頓在當場。“當時那人跑出去后沒多久就在山莊裏放火，而那日我們是在山莊裏找到了三十六具屍體，可昨日在山洞裏出來的卻只有三十五個人！”
呂大人思及此也顧不上顧小蠻了，直接打開書房門。“去，立即給本官去查那不見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山洞裏帶回來的只有三十五個人錢捕頭是知道的，聽呂大人這麼說也明白他的意思，當即着手去查了。
當初那些生病的學子案冊上都是有記載的，很快錢捕頭就拿到了結果。
“大人，那消失的人叫做黃粱是九陽鎮本地人，自幼就生活在九陽鎮，不過雙親在他十歲時就出意外離世了，不過在他雙親出事前家中有些底子，他年紀不大卻是個有主意的，人也聰明，就拿着家裏的銀錢自己通過考試進了文山書院讀書，三年前也曾參加過大考，但沒有考中，今年是打算再考的，書院裏的教書先生幾乎都認識他。”
“他除了雙親外再沒有別的親人了？”
“祖輩的早些年就死了，到是還有一個叔叔，不過那叔叔在他雙親去世之前就離開九陽鎮了，一直到黃粱出事他那叔叔都沒有出現過，怕是早就斷了聯繫了，黃粱性子刁鑽又恨孤僻，便是在書院多年也沒有什麼朋友。”
也就是說，就算他們想要找黃粱這個人，也如同大海撈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