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收定情信物
陸遠有些驚愕,他沒想到自己沒有被退婚,居然還被要求準備好聘禮。
陸遠不由得看了唐嬰一眼,見她眉目帶情,臉顯愧色,也更加不解,心想難道自己那首詞起了作用?
唐嬰也注意到了陸遠看向自己的眼神,開始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旋即又有些暗怒,心道:“怎麼還看!”
陸遠最終還是收回了眸光,只對唐王氏拱手稱是。
雖然他沒指望能娶到唐嬰,但現在既然唐嬰這樣的大家閨秀能願意成為自己的妻子,他也不會拒絕。
唐王氏點了點頭,對自己身邊的幾個大丫鬟吩咐道:“以後你們都得改口叫陸公子為姑爺,明白嗎?”
作為唐府誥命夫人唐王氏身邊的大丫鬟,在唐府中地位素來很高,即便是唐府的公子小姐也不敢輕視她們,當然她們能成為唐王氏身邊的大丫鬟,自然也聰明知世故,見唐王氏如此說,也不敢再輕視陸遠,紛紛過來給陸遠行主僕禮,稱陸遠為姑爺,話里也開始讚譽起陸遠來。
但因陸遠沒有功名,如今又家道中落,所以這些平時看多了豪門公子的丫鬟們也就只能誇陸遠顏值高,什麼貌比潘安,賽過宋玉等等,總之,自家小姐的眼光是沒錯的。
而張恆此時臉卻黑了下來,尤其是聽見唐府那些丫鬟小廝都開始讚譽陸遠時,他恨不得殺了陸遠,總之,心裏十分難受。
張王氏也是一樣,她沒想到自己在自己姐姐面前遊說這麼久,在唐嬰面前好說歹說這麼久,唐家還是要和陸家結親,若不是顧及自己夫家比不上唐家,她現在真想跟唐家鬧翻。
張王氏只能有些不平地問着唐王氏:“姐姐,你怎麼就這麼答應了唐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怎麼能依她呢。”
“你不必再說了,她父親和她兄長都要她嫁給陸家,遵守約定,我一個人本就不好違抗,只能借故讓她自己做主,只要她自己不願意嫁給陸遠,我才好有說辭推掉和陸家的婚約,讓恆兒和嬰兒成親,可你也看見了,嬰兒在見到陸遠后還是看中了他,這也許就是造化吧!我也不能讓我女兒不開心不是。”
唐王氏這麼一說,張王氏不好再言。
而陸遠這裏也準備離開,正要告辭,就見唐嬰站起來,說道:“陸世兄請留步。”
張恆見唐嬰主動和陸遠說話,心裏很是不快,忙起身站在了唐嬰面前:“表妹,明天我們去游泰山如何?我家新來了一班轎夫,他們抬的轎子極好,一定也不晃動,如果坐着去泰山是極好的……”
唐嬰只說了一句:“表哥請自重,小妹現在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了。”
唐嬰說著就把一香囊遞給了陸遠:“這是回禮,嬰兒自己繡的,雖不太好,但世兄可留作紀念。”
陸遠收了。
這算是定情了。
張恆在一旁痴痴地站着,臉滾燙起來,彷彿被人打過,憤懣之下就摔了扇子,然後跑了出去。
“恆兒!”
張王氏見此忙追了出去,路過陸遠和唐嬰身邊時,朝陸遠吼了一句:“你讓我恆兒沒了面子,我張家跟你沒完!”
陸遠沒把這當回事,只拱手對唐嬰和唐王氏說道:“謝謝小妹,伯母,陸遠告辭!”
張王氏和張恆回了家。
張恆憤懣不平地道:“母親,我不服,憑什麼,陸遠他家已經敗落了,表兄更是中了秀才,為什麼表妹還要嫁給陸遠。”
“恆兒乖,恆兒別生氣,這事還有迴轉的餘地,他陸遠要和你表妹成親,我倒要看看陸家拿什麼成親,下得起聘禮嗎,到時候我們先打聽好他們下聘禮的日子,然後就在他置辦聘禮的時候登門找他陸家要債,讓他置辦不起聘禮,看他如何下聘!”
張王氏安慰道。
張恆心裏稍慰:“母親說得對,陸家到時候下不起聘禮,就沒辦法娶到表妹,表妹家是絕對不允許沒有下聘就把自己女兒嫁出去的。”
這裏。
唐文運知道自己妹妹最終還是決定嫁給陸遠后,自然是高興的,但他也有些不解,天黑以後,就專門來到了自己妹妹唐嬰這裏:“妹妹,那陸遠不舉業,還家道中落,你往常也因此常帶憂慮之色,怎麼今日見了陸遠,你又同意定親了?”
“自然是因為這首詞,兄長請看,如此情深義重之人,妹妹怎敢辜負。”
唐嬰笑說了一句,就把陸遠送給她的墨寶展開來。
唐文運初始一看,不由得皺眉道:“書法功力不高,這個陸遠,應該多練字。”
但旋即,唐文運就看住了,良久后,才道:“果然是用情至深之人,這個陸遠,平時竟看不出來,他還有如此細膩的文采,為兄雖是案首,卻也比不上他。”
……
陸遠回家后將唐家要求自己家儘快下聘禮的事給自己母親陸康氏說了。
康氏聽了自然是喜不自勝:“這真正是好事,我本以為他們唐家如今成了官宦之家,未必把我們這些舊日的親友瞧在眼裏,也沒指望唐家能兌現婚約,卻沒想到,唐家竟主動要求兌現約定。”
“兒啊,這唐嬰,為娘是看着長大的,素來才德雙全,從小就讀書,你能配此良緣,實乃好事,以後啊,好好和她一起過日子。”
陸康氏說后不由得囑咐起陸遠來。
陸遠微微一笑,面帶苦澀,心想好好過日子,天下大亂將至,華夏將無一片安寧之地,這日子能好好過嗎?
而這時候。
陸康氏也皺起眉來:“只是這聘禮籌備是個問題,還有後續的花費,他唐家是官宦之家,名門望族,唐嬰更是千金小姐,肯定不願意在婚禮上吃虧的,何況我們本就門第比不上他們,這禮還得更厚重些,只可惜你父親如今走了,織坊又沒什麼營收,拿不出錢來置辦聘禮。”
“母親,沒事,這個我來想辦法,兒子如今也成年了,也該承擔一些責任了。”
陸遠安慰着陸康氏。
陸康氏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陸遠陪了陸康氏一會兒后就來到了外間耳房,找到陸家現在唯一的管家費叔。
陸遠其實一直不解自己的織坊為何會破敗下來,據他所知,紡織業在這個時代將會是最興盛的產業,尤其是飛梭與珍妮紡紗機出現后,更是為第一次工業革命的到來打下了基礎。
陸遠並沒有因為自家織坊的破敗而失落,他相信自己只要把飛梭或珍妮紡紗機製作出來,那他家織坊的生產效率將領先整個世界,而先進的生產力就代表着無盡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