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絕世美男(2)
等到她回過神來時,傾天麟已經消失在了寢閣。後來冰焰才知道,這是傾天麟第一次以真面目示人。
冰焰只覺得自己剛剛一眯眼,天便亮了,腦袋有些發重,她想要繼續小睡,然而粗魯無禮的敲門聲打斷了她淺淺的清夢。
隔着帘子聽見那盤龍閣的丫鬟態度囂張的道:“皇上已經從南郡回帝宮了,王爺傳話,讓娘娘趕緊梳洗,帶上該帶的東西,一同進宮見駕。”
冰焰聞言,起身,拿起一直小心藏着的七彩幻晶石。這是藍相國的至尊國寶。也是她那昏庸的父親藍皇拿來向壠皇換取一時和平的籌碼。
傳說在五百年以前,藍相國的皇族只要有這七彩幻晶石便可修鍊出一種能夠隨意控制植物的幻法。雖然這只是個傳說,但是畢竟有了這個晶石便有了一絲希望。況且,這七彩幻晶石不僅代表着幻法覺醒的希望,更是藍相國國民的一種信仰。藍相國的皇帝真不該為求暫時和平交出此寶。
冰焰不想交出七彩幻晶石最重要的還因“冰焰公主”臨終前最後一句話。
十六年前,寒冬臘月大雪紛飛之時藍相國的“冰焰公主”出生,那一日全國的花兒竟然競相開放,樹木發芽,枯草蓯蓉。藍皇帝大喜,認為“冰焰公主”便是那個五百年後唯一能使七彩幻晶石幻力覺醒之人,再加上“冰焰公主”傾城傾國之容貌。“冰焰公主”便被國人當女神一樣奉着。
但是在“冰焰公主”在十三歲那年,藍皇帝請了遊歷修仙的神人給公主看了相,那人說了一句,“冰焰公主既是那人又非是那人。”一句話將“冰焰公主”打入冷窟。
所以當藍冰焰的靈魂佔據這具身體時,“冰焰公主”一縷幽魂消失之時留的最後一句話便是:“現在的冰焰便是那人了。”一語成讖。
怎麼辦呢?現在金陵國的壠皇帝回來了,她不得不把七彩幻晶石獻上。
正頭疼時,暖香捧着大紅的喜服鳳冠霞帔,蓮花盆底的宮鞋進了寢閣。
“還得再穿一次?”此時的冰焰像個委屈的小女孩瞪着那繁瑣的大紅衣冠和那雙腳上的“刑具”。
暖香無奈的點頭,“是啊,按理昨日公主剛到京城便應進宮面聖的,哪知壠皇今日才回宮,所以還得委屈公主再穿一次,咦?公主,您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日受了風寒?”
冰焰撫了撫額頭,“沒事,來吧!穿!”
那一副準備上刑場的模樣把暖香逗笑了,暖香心裏暖暖的,有些感動和酸澀,她深知公主只有在全心信任的人面前才會露出這樣的真性情。
暖香一邊為冰焰梳洗穿戴一邊哄小孩般柔聲安慰,“公主不礙事的,只是頭冠重了些。那珍珠面帘子是極為珍貴的等見了生人一定得放下來,蓮花盆底子的宮鞋雖然拘腳但一路都是坐轎子的……”
“頭冠先放着,等進了皇宮再戴也不遲。”冰焰搶話道,這種罪少受一刻是一刻。
穿戴未完,蟠金閣的丫鬟已經來催了三次。
藍冰焰來到蟠金閣,轎子早已侯在那裏,比那日壠羽烈的八抬大轎更為奢華。進宮見駕的排場自然不一般。
藍冰焰四處張望是否有專為為她準備的小轎時,壠羽烈不耐煩的聲音已經從轎內傳出了,“還不快點,磨蹭什麼!”
藍冰焰這才上了轎。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壠羽烈還是讓她眼前一亮,他今日也是一身大紅袍,黃金腰帶盤龍卧鳳,緞面上金線繡的聖獸飛舞,尊貴無比,氣度非凡。和親公主第一次面聖,即使是弱國,為了給其他各國來使一個交代也得場面上應付應付吧。
然而諷刺的事,大紅喜轎內坐着三個人,兩位身着紅袍的新人之外新郎臂彎里偎着一位紫衣少女。
藍冰焰對她微微一笑,算是施禮,這武紫煙一大早便到烈王府趕場子,也挺不容易的。
“坐那麼遠幹嘛?怕我吃了你不成。”壠羽烈似笑非笑的盯着冰焰。
冰焰沒有話,將身子向著壠羽烈挪了挪。
壠羽烈不再看她,低頭和武紫煙竊竊私語。
轎子起步,晃晃悠悠的如同嬰兒搖籃般舒適。馬車裏除了壠羽烈與武紫煙的低低的調笑聲,再也沒有了其他聲音。
過一會兒子壠羽烈又開始不滿意了,轉頭望向冰焰,“閉上眼睛幹嘛?這裏有什麼入不了你的眼嗎?”
見着藍冰焰依舊閉目,呼吸綿長而均勻。
這次壠羽烈真的有些惱了,這個女人竟然當著他的面……睡著了!
他一手抓住她的胳膊粗魯的搖了她一下,胳膊上一痛,冰焰一驚,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老毛病犯了,困的時候她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睡意的。在二十一世紀是這樣,如今用了人家十六歲少女的身體還是這個毛病。
“厄……到了嗎?”冰焰半眯着朦朧睡眼,微微顫動着蝴蝶羽翼般的睫毛望着眼前不太真切的人影。
被這樣不設防的眼神瞧着,壠羽烈沒由來的心中一軟,忽而又是一燥,半真半假的說道:“這樣坐着也能睡着,半夜裏做賊去了嗎?”
冰焰這下睡意全醒,抬頭望了武紫煙一眼,再半垂眼瞼,看向壠羽烈時眼波流動,無限風情,嬌嬌軟軟羞羞卻卻地回了一句:“冰焰半夜裏做些什麼,王爺難道還不清楚嗎?”
壠羽烈的幽眸忽地就是一暗,隨即又看見冰焰悄悄上揚的水眸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華,他又微微蹙了一下眉,恢復了一貫的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