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去意已決
“你要保舉何人?”
“臣的好友,白清塵。”
南宮墨衍點點頭,他也有心啟用白清塵,這個人倒是符合他的要求。
“臣,拜別皇上。”
韓錦年交出了官符,走出御書房,南宮墨衍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中不忍,“錦年兄……”
“皇上,就此別過,望皇上多多保重!”
韓錦年走了,再也沒有回頭,寂寥的身影最終消失在視線里。
……
韓錦年離開后,洛雲驍前來求見。
“皇上,臣帶人清剿金蟬會地下宮的時候,找到了一個女人,她自稱是青野國公主司馬青鳶,您看如何處置?”
找到司馬青鳶,在南宮墨衍預料之內,“朕會修書一封,你代為轉交與她,同時你讓人好生伺候,然後安排護衛送她回青野去吧!”
“是,皇上!”
南宮墨衍不打算將司馬青鳶接進宮裏了,這次突發事件造成的後果,他沒辦法向青野國主交代,最好的辦法就當什麼都不知道,讓青鳶從哪來回哪裏去。
……
南宮墨衍從御書房歸來,再見到洛七七,有些愁眉不展。
洛七七問道,“皇上,您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唉,韓錦年他辭官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洛七七吃驚的問。
“剛才,他已經向朕提請過,朕也答應了。”
“為什麼呀?為什麼突然辭官?難道是因為我?”洛七七總覺得是自己的拒絕對韓錦年造成了傷害。
“應該也不全然因為你,他說他累了,想歸隱田園。”
“他要歸隱田園,那他妹呢?他妹不是和容尉要成親的嗎?”洛七七追問。
“朕也不知道,他拒絕了這門婚事,唉……”
南宮墨衍唉聲嘆氣,洛七七也陷入了沉思,她總覺得韓錦年突然提出辭職,事出蹊蹺。
如果是因為她的原因,那麼也沒有必要拒絕他妹的婚事吧?怎麼都說不通啊!
“那現在怎麼辦啊皇上,您就任由他離開嗎?”洛七七問道。
“除此之外,朕也沒有好主意挽留他。韓錦年他去意已決。”
“既然你挽留不下他,那麼不如讓容尉去找他說說,興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洛七七和南宮墨衍說好之後,趕緊去玄月殿找宇文容尉。
“小元寶,你怎麼來了?”
宇文容尉正在院子裏不知道搗鼓什麼,見她來了,偷偷的背到身後去。
“別叫我小元寶,叫表嫂!”
容尉的眼皮翻了翻,表嫂這個稱呼他有點說不出口。
洛七七來到他面前,着急的說,“容尉,我跟你說,你師父他要辭官離開,你趕緊想想辦法去說服他,讓他別走。”
“什麼?”宇文容尉突然起身,驚訝的叫了一聲,“師父辭官了?”
“嗯,我現在的身份不方便去勸說他,能指望的只有你了。”
洛七七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我知道了!”
宇文容尉慌不迭的丟下手裏的東西,朝玄月殿外跑去。
洛七七看見掉落在桌上的東西,是個木頭刻的小人像,還沒有完工,但看起來有點兒像韓卿卿。
洛七七想到她收到的南宮墨衍送的木頭小像,看來,宇文容尉也很喜歡韓卿卿吧!
如果不喜歡,又怎麼會為對方刻小像呢?
太傅府。
韓錦年已經命人收拾府里的東西,所有家丁奴僕都在院中集合,他讓人把他積攢的俸祿拿出來,平均分給每個下人。
“韓大人,您不要走啊!我們不要這些銀子,我們都願意留下來繼續您!”
“是啊韓大人,您再三思啊!”
大傢伙都捨不得離開韓錦年,像韓錦年這樣好的主人,怕是難找第二家。
“謝謝大夥,謝謝你們多年來的精心照顧,韓某去意已決,以後你們拿着這些銀子,回家去做些小買賣也好,置些房產田地也罷,好好過日子吧!”
韓錦年揮手讓人分配銀兩,領過銀子的下人都對他磕頭道謝才不舍的離開。
等箱子空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韓錦年問老管家,“馬車準備的怎麼樣了?”
“先生,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嗯。”
韓錦年點點頭準備回屋,這時候,宇文容尉從門外跑進來,大喊一聲,“師父!”
韓錦年聞聲,身形一頓,驀然回頭,他已經來到近前。
“師父,你為什麼突然要辭官呢?是不是真的?為什麼要走?”宇文容尉太捨不得他師父了。
韓錦年心情複雜的看着容尉,最終一隻手落在他的肩頭上,擠出一抹笑容,“是鳥總要歸山林,是魚總要歸大海,師父有師父的決定。至於你,就算為師不在,你也不可荒廢了學業,要學會應該承擔的責任,要當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師父……”
宇文容尉很不爭氣的紅了眼睛,他自幼就失去父親,後來是韓錦年的敦敦教誨,伴着他成長,在他心目中,韓錦年不僅是兄長,師父,更是如父親一樣親。
可是現在,他真的要走了!
“也別難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總會有再見面的時候。”
韓錦年心意已決,宇文容尉知道自己也無法左右他的決定,但是想到他和韓卿卿的婚約,他問,“師父,你要是走了,那韓卿卿怎麼辦?”
“為師已經奏請皇上,同意取消你們的婚事,以後你會遇到比卿卿更好的女孩,我會帶卿卿離開永安城,你要是有什麼話想說,現在可以去找她,她在自己房中。”
韓錦年拍拍他,然後走開了,宇文容尉愣在原地半晌才抬起沉重的腳步,走去西廂房。
西廂房內,韓卿卿已經整理好自己的包袱,所有能帶的她都帶上,不能帶的都留在房中。
再看一眼住了這麼多年的屋子,馬上就要離開了,還真是有些不舍。
輕輕嘆口氣,剛一轉身,便然看見立在門口的紅衣少年。
宇文容尉已經站了多時,卻沒有進來,也沒有敲門,就這麼安靜的看着她,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該說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