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到來的終章
往日井然有序的陰司如今卻變得面目全非。
逃竄的孤魂,掠奪的鬼差,就連平日招搖的彼岸花也變得萎靡不振。
忘川河睡突然乾涸,而從未變化的,便是那裏還坐着一個孤魂。
那個孤魂像個世外之人,雙眸清明的這和已經混亂的世界。
“你回來了。”
殷兮站在她的身邊,即便如今這忘川河水已經乾涸,她的腳都未曾拿出來。
“我最近聽到了很多的事情,有興趣聽一聽嗎?”
殷兮淡淡看着她,“孟婆去了什麼地方?”
“你說那個騙人的鬼差?”
女子歪着頭看着她,而後又想了想,似乎是想起來很費勁的樣子,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他說他要去祭冥閣。”
殷兮轉身離開。
那女子仍舊在身後喊道:“你真的不聽聽故事嗎?”
聽故事?
再聽她就是個傻子!
現在陰司這個樣子一定是出大事了,她還在哪裏跟個神經病一樣,這次要是說她沒病,殷兮這兩字倒過來寫。
回到祭冥閣,裏面什麼都沒有,包括她的那些報酬。
殷兮心裏浮現起不好預感,走到深池。
打開蓋子,裏面果然也空了。
誰劫走了午眚?
又拿走了魂晶!
祭冥閣沒有任何被破壞的跡象,而且,這裏的陣法也沒有被動過。
所以是熟人乾的!
殷兮想到了一個人,但是又覺得不可能。
當初自己已經答應他一定會把人給救回來,現在做這個又是為了什麼。
“殷兮!”
她正要把鏡子打開看一看,祭冥閣外傳來陰司主祁廉的聲音。
殷兮把鏡子收起來,出去一看,不單單是祁廉,還有十殿的殿主。
每個人的臉上都很凝重,在這隊伍的後面,殷兮發現了孟婆。
祁廉到這裏的目的是為了讓殷兮助他們一臂之力。
這時的殷兮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陰司十八層封印着一個魔,這個魔當初幹了不少的事,每一件在當年都很轟動。
而最重要的是,現在這個實力強大的魔要出來了。
在殷兮還沒有回來的時候暴動的厲害,封印已經破碎了一半,此時他們臉上的凝重掩蓋着疲憊。
如今只是勉強將他壓制住,也是因為他的出現,陰司變得如此混亂。
殷兮不關心這個,她關心的是午眚。
“孟婆,午眚去了什麼地方。”
聽到此話,十殿都看向孟婆,而祁廉是身體一僵。
“午眚不見了!”
“是被人帶走了。”
殷兮盯着他,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午眚在她這裏的事情只有祁廉知道,他不可能會帶走她。那麼和午眚有點關係的孟婆就有嫌疑,更何況他還總在這祭冥閣徘徊,完全有機會帶走午眚。
孟婆並沒有其他的表現,有得知的詫異,還有其失蹤后的惶恐。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午眚在你那裏,你知道我找了她多久嗎!”
孟婆聽到這個消息比殷兮還要激動,這點可以理解,畢竟是他喜歡的人。
祁廉也很焦急,但相對來講要沉穩的多。“午眚什麼時候不見的。”
“我回來的時候發現的。”
殷兮把孟婆的手撫開,看着他在那裏演戲,“我告訴你,午眚是我的人,把她治好我廢了好大的心力,如今快成功了你將她帶走,若是把我以前做的全部毀掉,我會讓你還她一條命。”
她說話的時候看着的還是孟婆,很明顯就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孟婆的表情雖然可圈可點,但是殷兮並沒有看到一點真心。
“說說十八層那個。”
現在已經分不清是陰司重要還是午眚重要,她手裏拿着午眚的本命牌,如今沒見到有什麼大事,那就說明沒有危險。
談到十八層的事情,十殿主轉輪王要比祁廉更加着急,“現在我們已經勉強封印住他,但是過不了多久他一定會再次出來,使者一點要幫忙。”
殷兮不太喜歡這個轉輪,說的話沒有實質作用,但是還是耐着性子問,“怎麼幫。”
你不說,我怎麼幫!
轉輪長了半天的嘴都沒說出什麼來。
祁廉將他按下,開口道:“我們去給他加一層封印,請使者用萬宗陣法封印此魔。”
萬宗陣法是最坑爹的陣法,沒有之一。
但凡是用萬宗陣法封印的東西,要麼罪大惡極,要麼神經病,不然誰會用無窮的力量對抗一個不認識的人。
如果不是現在時機不對,她都想看看這個被陰司人以精神病對待的魔長得什麼樣了。
為什麼不說罪大惡極,因為罪大惡極魔幾乎都被劈死的沒剩誰了。
“什麼時候去?”
她還得算午眚的帳呢。
想到此,殷兮便向孟婆的方向看一眼,而剛剛站着的人此時已經不見蹤影。
陰司的地下十八層並非是她上次看的黑黢黢的洞口而是一個地洞,下面滿是岩漿,一進去那熱浪就撲面而來,如果不是因為身上這衣服,殷兮很懷疑自己會不會成為一顆烤石頭。
那岩漿很近,實際很遠。
在岩漿之中有一根柱子,直通洞口,柱子上繃著四五根鎖鏈,鎖鏈被岩漿燒的通紅,不用近距離看都能知道這玩意兒有多熱。
在柱子的身上還有一道道符文,這符文她見過,每次去找秦廣王都能看到他在自己的桌案上亂塗亂畫。
這些符文根本就一點用都沒有。
不過較為矚目的是那樁子上的一個排陣,突起的石頭正好形成了一個陣法,這個陣法殷兮沒見過。
挺奇怪的。
他們出現沒半刻鐘,岩漿下面開始冒泡,一個人影被托送上來,一身紅衣和那岩漿相附和,臉上紋着入魔的紋路,凌冽的煞氣撲面而來,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對方並沒有說話,卻讓殷兮身邊所有的人都很緊張。
殷兮睜大眼睛仔細瞧這個人,卻看不清面貌,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擋住了他的臉。
怎麼這麼熟呢?
這是給殷兮的第一感覺,可看不清臉她也不知道在什麼嗎地方見過。
“焚亓,三千年你都未曾想過離開,如今卻要出去,你可有想過你將會造成的災難!”
在岩漿站着的人說話了,聲音就像是一汪水一樣,沁人心脾。
在這燥熱中給你一絲清涼。
又或許可以說是冷。
“我看到了我想找人。”
這才是他要出去的理由。
“你當初自己來這裏,如今又要出去,陰司可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那魔頭向前邁一步,出了溶洞。
當所有人條件反射後退一步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想出就出,想走就走嗎。
輪轉王的性子急,對於這個魔頭的無言挑釁,當時就將手裏的武器飛了出去。
頂點